邓郎中以前是个游医,后来年龄大了,走不动了,就在县城的药铺当了两年药徒,自我感觉医术差不多了,到太镇租了个房子开起药铺自己当郎中。

他跟县城的药铺关系好,从那里进药,有治不了的病人一律打发到那里。

以他的医术,十个病人能治好两、三个就不错了,比不了县城的郎中,但是比一个都治不好的骗子郎中强多了。

今日邓郎中遇到卖青蛙的人,治不了就直言,这次也不把卖青蛙的人打发到县城药铺了,原因是能够确定县城药铺的人也治不了。

“哭也无用。这是命。”邓郎中站在药铺门口跟围着卖青蛙的众人感慨,“镇子要有蛇,也是水蛇土蛇,没有有毒的蛇,偏偏今日来了竹叶青巨毒的蛇,这就是他的命。”

有人问道:“湘城的郎中能不能解竹叶青的毒?”

邓郎中目光黯淡,摇头道:“据我所知,竹叶青的毒无人能解。唉,再说了,湘城离我们太镇近百里,那么远的路,就算骑马过去也得两、三个时辰。竹叶青的蛇毒发作的又快又急,中毒的人哪里活得了那么久。”

众人跟着摇头感慨。

卖青蛙的人是七尺堂堂汉子,从被蛇咬了后一直痛哭到现在。

他是真的痛,被毒蛇咬到的伤口疼痛无比,心也痛,想到家里的爹娘、媳妇、孩子,最小的孩子才两岁,他要是死了,家里失去了最重要的劳动力,日子真的过不下去。

猛然间听到有个清亮的女子声音,“毒蛇咬的伤口在哪里?”

卖青蛙的人抬头见是个容貌十分清秀的少妇,这少妇是谁,怎会关心他,答道:“右脚脖。”

少妇就是李青青,已然来到药铺门口挤进人群,站在了卖青蛙的人身旁,闻言,蹲下来看这人的右脚脖。

卖青蛙的人坐在地上,穿的是草鞋,一条单裤,裤子年头长了,裤角补补缝缝又洗了无数回就短了,整个脚脖露在外面。

李青青高声道:“抬起右脚,让我瞧瞧你的伤口。”

卖青蛙的人依言行事,把右脚抬起来,脚腕上十分醒目两个伤口牙痕,皮肤红肿,有鲜血湛出。

李青青观察着伤口,通过两个明显的牙痕,确定是毒蛇咬伤,道:“的确是毒蛇所伤。”

毒蛇有管牙或勾牙,咬出的伤疤是很明显两个或一个牙痕。

无毒的蛇没有管牙、勾牙,咬出的伤疤是不明显的一排牙痕。

旁边的有几个人抢着答道:“是。毒蛇,竹叶青。”

李蓝蓝俯身在李青青耳边小声道:“你要干什么?”

李青青答道:“能救就救。”

有人问道:“小妇人,你是郎中吗?”

王桔壮着胆子跟众人道:“我三嫂会医术,给人治过病,都治好了。真的,我不骗人。我三嫂会医术的。”

李蓝蓝一愣。她妹妹李青青在娘家时哪里会医术?

“原来小妇人是个郎中。”

“唉,竹叶青的毒谁都解不了。”

“邓郎中说哪怕是湘城的郎中都解不了竹叶青的毒。”

众人好心跟李青青解释。

邓郎中走至,上下打量李青青,没听说附近出了一位女郎中?

李青青板着脸跟卖青蛙的中年汉子道:“竹叶青蛇是这世上的十大毒蛇之一,如果真是竹叶青蛇咬的你,蛇毒会顺着你的血液迅速流至你全身,中毒反应,身体巨痛,头晕,恶心……”

卖青蛙的汉子哭道:“对,痛,很痛,刚才我还头晕,不能站着,我就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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