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和木崇天刚亮就起来去东城请李大夫。昨天军医已经对木校尉进行简单包扎止血,但对于入骨箭伤,军医建议还是去请东城李大夫来针灸不然会影响之后行走。

住在东城李亮、李修大夫祖孙两个听说木府子弟来请,知道是要给昨天守卫武川的木校尉医治,祖孙两个立即提起药箱随行。

来到木府门口,正好遇到了来访的太尉源贺和小王爷拓跋英。李亮老大夫针灸用药过后就告辞,交代左膝盖旧伤复发,最近不可再行走会再来针灸。

木校尉忧心忡忡,源贺却拉起随侍在一旁木兰的手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木校尉有此聪慧灵秀的佳儿不用忧愁矣。昨天你以三千镇兵列阵对抗一万柔然具装骑兵我已经为你请功升为武川军将,之后只要在后方好好统兵指挥,治理武川民生就行,不要再亲自上阵杀敌了。”

源贺叹了口气继续道:“柔然骑兵这次来势汹汹,昨天其他军镇都受到损毁,连屯田都被收割,多亏了小王爷拓跋英智计百出,武川镇才没受到损毁。”

听到这拓跋英连忙站起来:“太尉大人,我已经说明了这都是木兰建议的,我只是恰逢其会执行而已,今天正是要上门来道谢的。”说完朝木兰鞠躬。

木兰微笑点头致谢,今天她穿一身白色窄袖劲装,乌黑头发束起来戴着白玉银冠,显得英气勃勃。

昨天虽然是她第一次战场上杀人心中不安,但却更坚定她打击柔然人决心。只有打退柔然人,武川才不会再受侵扰,镇民才能安居乐业。

木兰想了解更多古代军事知识,开口向拓跋英咨询具装骑兵训练,并发挥当人事时长袖善舞本事,引导这几位军事大家讨论军事阵法,提起阿耶昨天列下军阵,太尉源贺交口称誉,拓跋英也赞叹不已,说这是对抗具装骑兵进攻最有效方法。

木校尉说这个“垒阵”是根据东晋皇帝刘裕“却月阵”演化而来,如果昨天有轻骑兵在两侧伏击效果更好,但拓跋英“改装换面”从背后攻击更妙,更能追杀柔然铁骑。

太尉源贺也道:“如果面对前赴后继,善于连续出击,持久作战的柔然具装骑兵,之后可以把镇兵编成若干梯队,轮番上阵作战,轮番休息,从而以逸待劳,以静制动,即所谓“制其坚忍,则有更休迭战之法。”

拓跋英听着两位前辈讨论军法也受益良多,只是有些好奇木兰怎么可以继续男装出门待客。

与此同时,在北魏帝国首都平城,对于柔然汗国再次袭击六镇,皇帝拓跋弘集合群臣,正举行御前会议。

给事中张白泽道:“微臣和太尉源大人之前已经上书皇上集结各路军马御驾亲征,此时正是大好机会啊!”

南平公拓跋目辰道:“如果皇上御驾亲征,京师立刻陷于危险,不如小心慎重,采取守势。柔然骑兵孤军深入,粮秣补给,无法供应,用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撤退,到时派军追击,一定能把他们击破。”

给事中张白泽马上反驳道:“武川木校尉带镇兵已经探测到柔然汗国各个部落已经聚集在栗水河畔并非孤军深入,而且带回来投靠敕勒族长斛律那瑰陛下不是已经封他为第一领民酋长,让他联系其他部众来投并迁居怀朔镇,这可是分裂柔然汗国大好机会。”

给事中张白泽继续义正严词道:“蠕蠕乃蛮荒地带的丑类,屡次冒犯边界,如果御驾能够亲征,他们望见我们的军旗,就会一哄而散,怎么可以在这里眼看敌人横行?陛下以万乘之尊,却只会守城,并不能使四方蛮夷服从领导。”

皇帝拓跋弘赞赏道:“张事中不愧是立国功臣之孙,想当年你祖父张衮就曾协助太祖皇帝巩卫云中,数次击败贺兰部、铁弗、高车、柔然等草原诸部。”

“如今小小蠕蠕竟敢多次袭击六镇,南伐虽然重要,但不先消灭蠕蠕,等于坐在这里等强盗临门,腹背同时受到攻击,不是优良的谋略!我决定立即北伐。”

眼看御座下大臣,纷纷出列反对,皇帝拓跋弘道:“漠南统帅太尉源大人上书讲柔然汗国各个部落集合来抢劫过冬物资,六镇兵力不足才导致不能反击。”

“武川木校尉,还有候官拓跋英此次列阵用计才保住武川,源大人已经为二人请功,朕也决定升木校尉为武川镇军将,候官拓跋英为六镇统军负责新招和训练六镇骑兵,使用新器具马镫,这才是我敢北伐最大依仗。”

大将军万安国领头下拜:“皇上英明,北伐定能成功”

在皇城北宫,这是太子居住地。北魏帝国冯太后正好给六岁皇太子拓跋宏讲解完《皇诰》十八篇。

宦官符承祖在一旁端上茶点并一边道:“今天御前会议皇上已经决定北伐,并提拔了两人拓跋英和木青。”

冯太后喝了口茶疑惑道:“拓跋英是南安惠王拓跋桢之子,性识聪敏,博采多艺,是宗室杰出人物,听说还孤身入柔然当候官打听情报,那这个木青又是何人物?”

符承祖瞥了一眼隔间皇太子拓跋宏,悄声道:“这个木青原已是校尉,这次列下军阵和拓跋英一起带领镇兵守卫武川所以被提升为武川军将。

听说这个木校尉之子木兰才还不满十岁,就设计了双马镫,这样骑兵就可以站在马上射箭,也可以更快训练新骑兵。”

冯太后不满道:“这可是大功劳,你何必这么小声说,大声讲。”

符承祖擦了把汗,继续道:“太后尝下今天茶点奶酪和肉松,这个也是木校尉之子木兰制作的,这两个食物制作简单,易存储,味道也可口,可是很好军粮,半个月前皇上已经实验过,现在已经开始全国军队推广。”

冯太后讶异道:“这些都是大功劳,看来这个木青不可小瞧,可查出他是什么背景?”

“这个木校尉之前四处为候官探听情报,因为候官身份隐蔽,是皇上夹带人物,所以名声不显,但据详细微臣查探发现木夫人是南郡王李惠母亲武威公主侍女,这个木校尉肯定与南郡王李惠有关联,不然不可能与公主侍女联姻。”

“这么说,这个木校尉是皇上安置在武川的,为北伐做准备,将来大用的。”

“太后,你想想汉武帝时期外戚卫青,不就是从公主养马奴慢慢升为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吗?”

“那好,皇帝和他岳丈李惠可是下一手好棋,既然要北伐,那就在军帖加上木青名字,你们安排下,战场上不是经常有飞来横祸,意外阵亡的吗?”

两人悄声讨论完才看了一眼隔间拓跋宏,毕竟刚才讨论的是主要是针对拓跋宏外公李惠家族的人,此时拓跋宏正大声朗读到《皇诰》第十篇,虽大声朗读着,心理却一直重复几个词马镫、肉松、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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