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系统的好说歹说下,福宝才勉强接受了系统的解释,也接下了第一个任务。

只有被哭声吸引过来的江家人还云里雾里,福宝抽抽噎噎道:“祖、祖母……呜……”

江老夫人心疼坏了。

江启伸手就要抱,“怎么了福宝,是不是吓到了?舅舅抱。”

福宝摇摇头,但也很喜欢舅舅暖和的胸膛。

总觉得很宽阔高大,是父亲的感觉。

她便伸手过去,“大舅,抱~”

江启赶紧抱着闺女哄,“怎么了福宝,是不是也看见丽娘吓到了?别怕别怕,丽娘很善良的,是你的母亲啊,她只会爱着福宝,保佑福宝的……”

福宝摇摇头,把一头碎发摇得炸起。

她嘟着嘴,“不是,福宝是笨蛋,福宝要念书!”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着和江家人如出一辙的执拗。

江繁差点乐颠了,从大哥手里把娃娃抢走,“爱学习的乖宝!四舅教你!”

让一个太学太师,教皇子皇孙的大才子教一个奶娃娃启蒙?

未免大材小用。

可是在场的江家人没谁觉得不对的。

就是福宝自己不提出来,江家人也是会安排江繁来教导福宝的。

福宝这才破涕为笑,在四舅脸上香香了一个,笑眯眯的,“好,福宝听四舅的,福宝要学算术!”

她捏紧小拳头,心里想,福宝要挣钱钱!

挣好多好多钱钱!

以后江家谁都不会饿肚子,每个人都吃饱饱,睡好好!

江家兄弟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丽娘的坟墓修葺好。

他们最后沉重地跟丽娘道别,抱着福宝回家。

当然丽娘的坟墓也并不是说修葺了就算了的,丽娘如今已经找回来,江家人回去之后必然要拿到这片后山的地契,还要回京派遣家里好手来看守丽娘墓地,守好这片净土。

回去之后江家人吃了一顿午饭,福宝有几分昏昏沉沉想睡了。

她的病本来也没有好全,精神不好也是正常。

可是江家人看着福宝心中暗暗焦急。

原本他们的打算就是要送福宝去神医谷调理身体,治疗腿疾的。可是伤寒一来,福宝病没好完全,加上身上的外伤不少。这种状态的孩子根本不适合旅途奔波,说不得病得更严重。

所以他们现在打算的是要等着福宝风寒好了,身上的外伤好了,便送福宝去神医谷治疗腿疾!

眼下孩子睡了,药也还没吃,江老夫人心软,打算先把福宝送回房里睡觉。

“老三老四别耽搁,去把奶娘两个儿子接来。”

白家倒了,叶娘又被他们所救。

难保白善或者白家会有一些漏网之鱼,若是怀恨在心,报复不了江家,就对叶娘的两个儿子出手,那就不好了。

未免夜长梦多,江家人最好还是快去一趟。

谁知道福宝竟然小眉头一皱,醒了。

“舅、舅舅……”

一堆舅舅齐声“诶”了一声,然后互相瞪了一眼。

谁叫你呢!人家福宝叫的我!

福宝刚睡起来,眼睛都睁不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雾蒙蒙的。

“三舅、四舅……福宝也要去……”

她人还迷糊着呢,就像是生怕舅舅们跑了一眼,小手已经在空中乱抓了。

江盛心软死了,赶紧把软软的小奶团圈在怀里,温声哄道:“福宝乖,舅舅们出去办事的,村里环境不好,你就在家睡觉好不好?”

福宝顽强地睁开一只眼。

不好,答应了系统就要做到。

她摇摇头,“福宝不,福宝也要去……”

没办法,江家人始终心软。

江老夫人点头,江盛和江繁只好带着福宝一起去鸦鸣村。

鸦鸣村其实就是海珠镇上的一个村子,距离镇上二十多里路,坐牛车小半天才能到。

有福宝抱在怀里睡着,两兄弟就没舍得只坐牛车,坐的是自家马车。

速度会快一些,舒适度也会更好。

小福宝在舅舅温暖宽厚的怀里,睡得像是小猪猪。

还小声地打起了鼾。

坏心眼的系统录了下来,心想嘿嘿,宿主小时候珍贵影像,黑料那种,长大后看到了会巴不得赶紧删除的那种。

看着看着他又笑,嘿嘿,小奶团子,不哭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

马车一路到了鸦鸣村,已经是傍晚时分。

鸦鸣村是个小村子,大多都是穷苦的庄稼人,这时候了才准备生火做饭,吃的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刻,鸦鸣村张大麻子家,叫骂声四起。

“他奶奶的老子供你们吃喝!你们就挣个两文钱回来!老子打死你们这两个拖油瓶!”

“舅舅!舅舅别打!我们会好好做工!会好好乞讨的舅舅!”

一时之间,闷棍敲在肉上的声音,和小男孩呼喊尖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声音甚至把马车里的福宝都吵醒了。

江盛皱眉掀开帘子,问正好从田埂上土路的村妇,“大娘,这是哪家在吵闹?”

路上准备回家的农妇几时见过这样豪华的马车出现在村子里,马上就拘谨起来,一问一答:“是、是张大麻子家打两个外甥呢。”

这农妇看样子也对此见怪不怪了,江盛眉头皱得更深,“两个外甥?”

“嗨,贵人您不知道,张家娘子嫁给了叶痨病,老叶早就死了,留下孤儿寡母活不下去,叶娘子就把自个儿卖给了白家,没挣回来钱,老母亲死了,两个儿子也不得不交给兄弟抚养……”

她说着,有些感同身受起来,“这农家人生活难啊!多两个娃就多两张嘴,张大麻子本来也不是脾气多好的大善人……从前叶娘还能送钱回来,他两个儿子才能混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现在嘛……”

她叹气,“叶娘子许久没拿钱回来,也不知道是死在镇上了还是怎样,张大麻子自然就对这两个小拖油瓶百般看不顺眼,动辄打骂,不给饭吃,或者是出去罚跪。要我说啊,这两个男娃还是可塑的……”

江盛听不下去,匆匆道谢,拿了一颗碎银子给老妇人。

老妇人欣喜若狂接过,连连感谢,“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福宝催促:“舅舅!快快!我听到他们一直在叫!好可怜!”

她眼睛红红。

江盛江繁怕她想起曾经自己遭遇的事情,赶紧捂住她的眼睛和耳朵。

“福宝乖,不要怕,不要听,舅舅在呢。”

马车迅速找到了地方。

两个干瘪,衣衫褴褛的小孩果然跪在泥地上,身上脏污不堪,都是伤痕。

看模样也只比福宝大不了一两岁!

江繁怒从中来,呵斥:“住手!”
"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