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轻飘飘的说完，把合同丢下。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秦奶奶一脸震惊，半晌才盯着姜舞问，“小乖囡，臭小子他……”姜舞的脸色煞白，“奶奶，秦非说得没错。”
更多的解释她没办法说出口，只能丢下句抱歉，在众人又伤又惊的视线里快速逃离。
姜舞从秦家离开后，在路边呆坐着，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饭桌上秦奶奶跟秦父那震惊又受伤的眼神一直戳伤着她。
姜舞又羞愧又生气，知道走到这一步，自己的任何尊严跟体面到头来都会成为离婚这件事儿的牺牲品，她必须速战速决，于是从包里摸出电脑，迅速写了一份辞职信，以及一份离婚协议，分别发送了出去。
邮件刚发送成功，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姜云峰的名字跳动在来电显示上，姜舞皱眉看了两秒才接听电话。
“小舞，你去秦宅了呀？
听说秦爷爷病了，他怎么样了，没什么大事儿吧？
需要爸爸过来看看吗？”
姜云峰在那边迫不及待的开口。
姜舞淡淡的，“你很关心他怎么样了吗？
还是怕他被你气死了你要坐牢？”
姜云峰：“……”半晌，电话里都没有声音。
姜舞继续道，“当然，秦非不会让你坐牢的，他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这些年你从秦家拿的东西，就算是一个铜板他也能叫你吐出来……小舞，爸爸都是为你好呀。”
电话里，姜云峰的声音颤抖，“你可是没了个孩子呀，秦家总得表示表示嘛……”听到这儿，姜舞愤怒的挂了电话，将姜云峰的话掐断，不想再听。
她不知道姜云峰是从哪里知道自己怀孕了的事儿的，不过事已至此，知道跟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夜风渐冷，她揉了揉眉心走进了夜色里。
林湖别墅不能回，瑜念那边也不想去。
姜舞走回市区后随便找了家酒店开了房，睡了一晚。
姜舞不知道自己走后，秦家的局面秦非是怎么处理的，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了秦父的电话。
秦父在电话里说爷爷醒了，想让姜舞晚上过去吃饭。
电话里，一个说，一个应，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题都没提起。
挂断电话，姜舞起床洗漱后查看邮箱，发现自己昨晚上发的离职申请有回复。
人力总监拒绝了她的离职申请并回复了她一段合同的截图。
合同是姜舞四年前跟越泰签的，截图里有条款被标亮，就是在合同生效起五年期间姜舞单方面提离职就是毁约，毁约需要支付五千万的违约金。
姜舞不记得自己签的入职合同里有这一条，点开存档的合同发现里面果真有这一条的时候，只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跟秦非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离婚后她是绝对不可能再留在越泰工作的。
秦非这个混蛋，现在不应该是越快跟自己离婚越好吗？
还想要自己支付违约金，五千万，呵，还真是跟桑喜喜妇唱夫随呢。
姜舞收起电脑，起身前往越泰。
此刻，越泰地下二层的私人停车场里，一辆阿斯顿马丁缓缓驶出。
阿远一边开车一边跟秦非禀报，“老大，人事那边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回复姜小姐的邮件了。”
秦非正在看文件，“她看了？”
“十分钟之前邮件状态显示是已查看。
老大，我其实不太懂，为什么你要阻拦姜小姐离职呢？
难道你不想跟姜小姐离婚？”
在阿远看来，姜舞要是跟秦非离职了还在越泰担任新药开发总监的要职，她敢做，越泰也不敢留吧。
秦非声音泛冷，“你说什么？”
阿远后背发凉，“没什么。”
秦非眉头不松，沉吟片刻后又开口，“让Lisa转达她，离职不行，离开越泰办公大楼可以，接下来的时间安排她去市场部。”
市场部？
阿远一怔，“但是老大……但是什么？
是她违约在先，公司按照合同办事还有错了？
你有异议，是想代替她去还是想替她出违约金？”
秦非语气不善。
阿远赶紧闭嘴。
市场部，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阿远只能在心里替姜舞默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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