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
最先喊出来的是佣人,虽然他们是大少爷的人,但是如今大少爷突发意外,要是二少爷在大少爷的府邸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难辞其咎。
急急上前,可是他还没碰到霍时佑,就看到顾桑桑跌跌撞撞的冲过来,一个头槌,直接把憋剩半条命的霍时佑给撞个四仰八叉。
“大哥哥!
你别着急,我来救你!”
霍时佑:我谢谢你全家……佣人:……看着眼前混乱的狼藉,一时间,他不知道是上前还是后退。
不过被顾桑桑这么没头没脑的一撞击,霍时佑阴差阳错顺了气,囫囵从地上再爬起来,一张俊脸彻底扭曲,气急败坏的指着顾桑桑破口大骂,“疯婆子,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他愤怒的扯开了领带,窒息的滋味仍然在心头蔓延,恼羞成怒,“我今天非要把你给办了!”
作势上前,佣人大惊失色,“二少爷,大少爷尸骨未寒啊,您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可不得了……滚开!
霍时御尸体都被鲨鱼分了,现在霍家可就我一个孙子,就算是被人知道又怎么样?
老爷子还能让霍家断子绝孙?”
霍时佑有恃无恐的语气让顾桑桑暗暗攥了攥手指,确实被眼前男人的无耻刷新了下限,不过也只有一瞬,随即又一脸懵懂单纯—“大哥哥,这里不是你家哦,不可以随便走动的……臭丫头,老子不管你真傻假傻,今天就要让你乖乖躺在我下面!”
霍时佑耐心告罄,软的不行直接上硬的,这无赖行径让顾桑桑暗地里绷了劲道,尤其是瞧着对方嚣张的模样,好欠打……鸠占鹊巢,恶霸人妻,得亏霍时御没死,这要是真死了,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做这种禽兽行径,怕是爬也要从海底爬回来……“霍时御算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就要住他的房子,睡他的床,玩他的女人!
他要是有本事,就托梦来找我啊!”
霍时佑发了狠,一把攥住了顾桑桑的手腕,佣人上前,也被他一脚踹开,看着偌大又安静的别墅,肆无忌惮的张狂道。
可是下一秒—“你要睡谁的女人?”
低沉又冰冷的声音,划破空寂,缓缓在整个客厅内传开,混合着屋内幽然的烛香,穿透屋内的缝隙和角落,也跟着灌进霍时佑的耳朵,宛如丧钟。
“霍,霍,霍……”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霍时佑也抬头,看到从容从阴影出走出的高大身影,整个人像是灌了铅,全身动弹不得的立在原地,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了。
霍时御,他怎么活着?
这……这不可能!
“大哥哥,你这么兴奋啊?
看到哥哥还唱歌。”
“不对,他不是哥哥,他和我老公长得一模一样的。”
顾桑桑在看到霍时御的那一刻,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用更无辜的语气对早已经被吓成木鱼的霍时佑发问:“大哥哥,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她非常好心的,抬手指了指还立于灵堂正中央的方正遗像。
霍时佑机械的转动着脖子顺着顾桑桑的方向看去,目光触及那张黑白遗像,霍时御那张冷峻的面容了无生息的摆在上面,幽幽的盯自己,和身后的表情,一模一样……“啊—”他一个激灵,直接被吓瘫在地上。
“鬼,鬼啊!”
霍时佑四肢并用向后退,面容惊恐的完全失去表情管理。
可是霍时御不紧不慢,每一步逼近,周身的压强都沉重一寸,等居高临下站定在霍时佑面前,他已经被吓得涕泪肆流……“我死了,你挺高兴?”
霍时御的声音不大,在整个屋内轻轻荡开,漫不经心的疑问语气,顿时吓得霍时御翻跪过来。
“大哥,没有,我就是开个玩笑……我跟嫂子开玩笑的。”
霍时佑心急如焚的解释,在霍时御灭顶的威压下,笑都挤不出来,他宛如神邸,可是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一滩烂泥。
哪怕是,他此时也只是仅穿着简单的睡衣,脸色也不如以往健康,透着几分苍白,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头顶罩下的逼仄寒意。
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他浑身发抖。
“大哥,真的是开玩笑,我怎么敢……啊—”话音未落,霍时佑凄厉的尖叫声贯彻全厅。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顾桑桑也愣住了。
她眼睁睁看着霍时御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然后,干脆利落的扎进了霍时御的右肩又迅速拔出,溅起一片血红……他出招很快,但是练家子都知道,他那一招,是杀招。
死死地捏住指尖,顾桑桑头一次忘了装傻,愣愣的看了好半晌,才后知后觉的捂住嘴,佯装害怕—“老公,血,伤伤痛痛的,还会坐牢!”
霍时御指尖一顿,觑了顾桑桑一眼,漆黑的视线在她俏嫩的小脸上训了一圈,微眯,忽而勾唇,“他做错事,你说,应该怎么办?”
顾桑桑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把决定权交给自己。
故作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顾桑桑用精湛的演技完美演绎了一个纯傻子该有的反应,“妈妈说,做错事,要受罚。”
“对啊,做错事,要受罚……”霍时御呢喃重复着顾桑桑的话,转身,目光重新落定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伤口面容痛苦的青年,勾唇,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刀,冷静的近乎残忍—“我的好弟弟,你说是不是?”
……血。
浓郁的血腥气,瞬间充斥着大厅每一个角落,而且,越来越浓重,浓重到近乎令人作呕。
顾桑桑一动不动,不是装傻,而是,此刻对她完全木住了。
眼眸半垂,视线里,纯白色的地毯上血迹蜿蜒汇聚成小洼,目光向上,是两条浸泡在血色里的双腿,腿边不远处,是两块带着碎骨的硬物。
膝盖骨。
顾桑桑做梦也没有想到,霍时御竟然残忍到,直接命人当场撬了亲弟弟的膝盖骨!
看着地上已经痛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冷汗淋漓,不住痉挛的男人,顾桑桑只能靠着抠着皮肉,勉强维持镇定。
最毒,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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