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阮软就特别的恨江屿川。
八岁那年,阮家分崩离析,关于阮家的一切都被江屿川接管,也包括她自己。
她父母双亡,生无可恋,可江屿川却偏执地将她从鬼门关拽回来,一次又一次。
让她在这人间炼狱中一日日苟活。
从那以后阮软就暗暗发誓,她活着的每一天都不会让江屿川好过。
是他亲手把她变成了怪物,却又病态地将她圈养在身边。
她有多煎熬,他就得多痛苦。
既然不让她解脱,那就拉着他一起陷进泥泞里。
不死不休。
......第二天,阮软是被江老太太的电话轰炸给炸醒的。
她揉着胀疼的脑袋接起电话,老太太的声音又惊又喜,“软软啊,刘家家主一大清早就打电话说,你答应他孙儿刘誓的求婚了?”
“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奶奶分享一下,快告诉奶奶这是真的还是刘誓那混小子在说梦话?”
阮软埋在被单里糯糯的抗议,“奶奶,人家还在做梦呢。”
老太太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我的软软长大了,不仅学习比别人快,嫁人也这么快,刘家人已经在提亲的路上,我让你小叔去接你了,你中午回来陪奶奶吃饭,要是真喜欢刘誓那小子奶奶就应下,要是还不算喜欢,就当跟刘家人吃顿便饭,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我知道了奶奶。”
挂了电话,阮软抱着枕头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时发现床边正站着一双腿,瞬间惊醒个彻底。
此刻江屿川正站在她床边,可视线却落在她敞开的床头柜里。
他眉心微蹙,眸底涌动着几丝意味不明。
阮软坐起身,顺手就将枕头底下的粉色小可爱塞进床头柜里,然后“啪”地将柜门合上。
“小叔叔也想玩?”
她挑眉看着他,声线又软又撩,还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江屿川看见,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江屿川阴沉着脸色,声线冷得像击打在冰柱上,“刘誓昨天跟你求婚?”
“对啊。”
阮软点了下头,又摇头,“不对。”
她眉眼弯弯冲江屿川一笑,然后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子走进浴室,身上的套着的是上次江屿川落在这的白色衬衫,尽管洗过了,但还是残留着清新的松针叶气息。
“应该是我向他求婚,刘誓哥哥立马就答应了。”
她挤好牙膏站在浴室柜前,看着镜子里江屿川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阮软脸上的笑越发浓郁,“不如小叔叔把订婚改为结婚吧。”
“我们两场婚礼一起办,喜上加喜好兆头。”
她依旧注视着镜子里的江屿川,只见他下颚线绷得紧紧的,很显然不高兴。
没有得到半点回应,阮软直接放下电动牙刷,转身迈着小碎步一点点贴近江屿川,直到唇角的白色泡沫沾到他的衬衫扣子。
可他依旧不为所动。
江屿川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看着她清媚的笑容里一点点渗透进邪念。
“万一我上错花轿,睡错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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