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装赋

小说叫做《戎装赋》是“坐楼张三”的小说。内容精选:在几名侍女的帮助下杜晖小心翼翼地将新婚妻子扶上马车,安顿妥当后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随后侍女们才依次上了后面的马车。半炷香后马车缓缓启动,又过了半炷香,车队才驶离了潇月的视线。潇月回过神来,不禁在心里唏嘘道:“荆都的贵族就是会玩儿。”此时他才发现,站在墙边的人已经排到了几十米开外,都是看热闹的...

戎装赋 精彩章节试读

荆都,大丽国的京都。

阴沉的天空犹如板着脸的老人,又丑又压抑。

潇月乘着马车行驶在长春大街上,车夫不敢高声喧哗,任由马儿拉着车缓慢前行。

辰时三刻,潇月终于赶到了杜府。

虽然已经是大婚后的第三日,兵部侍郎杜仲的府邸前还飘着大红的喜字,门前的荣国大街十里范围内都堆着厚厚的鞭炮炸裂后残留的碎屑,展示着前几日杜府的热闹。

潇月递上帖子在门外恭候,约摸半炷香后,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却不是回来通传的家仆。

潇月识趣地退回大街站在沿路的墙根儿边观望。

只见门内首先走出十来个戎装打扮的侍卫,随后是十来个着青色短打的家仆,然后再是十来个装扮统一的侍女。

一众奴仆在朱红色的大门前排列整齐,随后从前方街道上拐进来十余辆马车。

打头的马车由四匹栗色的高头大马拉着,车身用上好的红木打造,车窗上糊着现下最奢贵的青瓷纸,纸上绘着大团的牡丹,娇艳欲滴,马车的四个角上飘着丝质的绸带,薄如蝉翼,随风而动。

待车停稳后,朱门内才走出一男一女,男的金冠束发,锦袍着身,一眼看去神采奕奕。

女的更是雍容华贵,她被左右两个同样打扮不俗的侍女搀扶着,头上戴着九尾金凤,身上穿着朱红色牡丹绣氅衣,娇美的脸上喜色连连。

这二人正是杜家长公子杜晖和靖远王爷的嫡长女赵璎珞,她在一年前刚被明德帝封为凤鸣郡主。

今日是二人新婚第三日,也是赵璎珞回门的日子,真真的风光无限。

在几名侍女的帮助下杜晖小心翼翼地将新婚妻子扶上马车,安顿妥当后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随后侍女们才依次上了后面的马车。

半炷香后马车缓缓启动,又过了半炷香,车队才驶离了潇月的视线。

潇月回过神来,不禁在心里唏嘘道:“荆都的贵族就是会玩儿。”

此时他才发现,站在墙边的人已经排到了几十米开外,都是看热闹的。

人群窃窃私语,无非就是对杜家财富和权势的感叹和羡慕。

潇月笑了笑,摇摇头,从古至今世人总跳不出钱权这个怪圈儿,上至皇帝,下至乞丐,无一例外。

他背着右手正准备走出人群,却听到一个异样的声音:“可怜哟,听说那木远秋在杜晖大婚那夜便香消玉殒了。”

此时,又听见另一个声音:“造化弄人,真是前堂迎新妇,后庭索旧魂呐,真是可悲又可叹。”

潇月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埋在人群里正看着自己酣笑,潇月几步上前,那老头却摆了摆袖子,转身疾驰而去。

潇月加快步伐追上去,不料那老头走得极快,不过须臾就消失在了潇月的眼前,嘈杂的人群里只留下老头的一句话,潇月听得格外清楚。

“缘来缘去,自有缘法,是终点亦是起点罢了……”

潇月见到杜仲杜侍郎的时候,已是巳时两刻了,杜仲身材魁梧,花白的胡须不仅没有掩饰他英俊的脸,反而让年过花甲的他越加风采卓绝。

潇月拱手,真诚地笑道:“侍郎风采依旧,又得贵媳,锦上添花啦!”

“哪里,哪里,贤侄过奖了,老喽老喽,儿媳妇倒是甚为满意!”杜仲笑道,招呼潇月落坐。

潇月,潇明哲,年三十,夷南平西王潇铭北的远房侄子,身无官职,白衣一介。

杜仲贵为兵部侍郎,一介白衣根本不在他的眼里,但潇月此行是代潇铭北而来,这就不同了。

潇铭北统帅二十万大军,骁勇善战,军功卓著,是大丽国唯一的外姓藩王,就算明德帝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刚一落座,就有三五个家仆拖着大大小小的礼盒依次进来,杜仲乐呵呵捋着胡须道:“贤侄,一点小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呀!”他把潇月喊作贤侄,似乎又把把潇杜两家的关系拉近了些许。

潇月今日是来辞行的,他此次荆平之行是代潇铭北前来恭贺杜仲喜得贵媳,今日大婚已经礼成,他特来相辞。

几句客套的寒暄和假意的挽留之后,潇月准备起身告辞,却见一名已经蓄了须的老家仆匆匆进来,神情严肃地附在杜仲耳边说了说起了悄悄话。

只见杜仲神色微变,随即起身,面露焦色,然而只是片刻他便恢复自如,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和颜道:“明哲,既如此,那就恕不远送,期待你我来日再见。”

潇月由家仆领着从侧门离去,路过前院角门时,隐隐看见一个衣衫斑驳的人被四五个家仆抬着急匆匆地转进了后院。

潇月狐疑,出了杜家大门特意让车夫拉着自己转到杏子街,杜家后门就在那里。

不出所料,杏子街上,潇月远远的的就看见一辆马车从杜家后门驶了出来。

潇月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午时,太阳没有丁点儿影子,天空阴暗得意越发厉害了,眼看着就将有一场大雪即将降临。

前头的马车出了城门,潇月觉得自己不便再跟,但心中的疑惑却更重了。

他思索片刻,还是跳下了马车,带着贴身的仆人跟着前头的马车也出了城。

仆人姓马,名骥,他从十三岁便跟了潇月,现在已经八年有余。

马骥自小为人谨慎,办事得力,后来得了潇月的青睐,潇月特意为他请了昭明最好的拳术师傅,到现在马骥的身手已不容小觑。

这也是潇月敢只身只带他一人出远门的原因。

二人悄悄地跟在马车后头,又走了约摸一个多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二人随即隐在茂密的树丛后。

只见车夫将一袋子重物一脚踹进了路边的一条深沟,发出沉闷的声音,随后上车调转马头驶回荆都。

待马车走远,二人才跳出来,奔到那深沟旁,沟深足足一丈有余,二人合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刚刚被马夫踹进去的一麻袋重物搬了上来。

申时一过,大雪飘然而来。

迎着雪絮,二人打开麻袋。

即便做了准备,潇月还是被眼前的情形震惊了。

里面是一个女子,从她依然修长的手指可以看出。

而她的脸已经分不出轮廓,肿胀青紫得就要崩裂开来,若不是冬日严寒,只怕这脸上已经溢脓了,很显然,她死了有几日了。

再往下看,女子的双眼已经被人挖走,鼻子也削去了一半儿,心口处漆黑一团,一看就是原本火热的血液凝固而成的紫黑色,素白的衣衫被染得绯红。

只看了一眼,马骥就吐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渗人的画面。

那是施害者极度疯狂下的产物,那是受害者极度悲愤后的绝望,那是失去了灵魂的机体快速膨胀之后留下的腐臭。

“前堂迎新妇,后庭索旧魂!”

潇月又听见了那句话。

世人的凶残在这具尸体上上演得登峰造极。潇月抬起头,穹顶苍茫,只见雪海翻滚,不过片刻厚重的雪花已经压塌了路旁的枯草。

他长叹一声:“走吧,迎着风雪,去一个干净的地方!”

酉时三刻,一对祖孙路过。

孙子说:“爷,这里埋了座新坟~”

祖父说:“管他个求,连块儿木板子都没有,就是个孤魂野鬼!”

说话间二人匆匆离去,只剩一个土堆孤零零地立在天地之间,北风吹过,坟头的白布呜呜作响。

是不甘,更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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