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不情愿的从怀里抓出一把铜板来,“喏,在这……这真是我的。”

“诶,姜久宁你若是不能证明铜板是谁的,怎么办?”姜艾香挡住姜久宁的手问。

“你想怎么办?”姜久宁不温不火的反问,“我想帮赵安洗清嫌疑,你不愿意?”

被她问的面色一僵,姜艾香心里边清楚姜久宁才不会帮赵安,偏偏不能说。如果继续反对,反倒是显得他们做贼心虚。

姜久宁白了她一眼,把铜钱放在鼻前闻了闻,确实有铜臭味,还有脂粉味。如果单从气味上也能判断是御北寒的铜板,可这样并不能服众。

她煞有介事的问:“铜钱呀,铜钱,你们要说实话,你们的主人到底是谁?”

众人都被她的话逗笑了,铜板是死物,哪会说话呢?

可是姜久宁却把耳朵贴在铜板上认真的听了听,还不住的点头,“明白了,只要一盆水你们就能说实话。”

回头问御北寒,“车上可有盆碗一类的能盛水的物件?”

“有,”御北寒从车厢里拿出一个瓦盆。

“麻烦哪位去帮我弄点清水来,”姜久宁说道。

“我车上就有,”御北寒马上说,又从车厢里拿出一个水囊,姜久宁把水全都倒进瓦盆里,正儿八经的对众人说道:“这些铜板马上就会告诉大家答案。”

大家全都举着火把,聚精会神的盯着水盆,姜久宁用手掌拍了一下盆边,里边的铜板晃了晃,水面上缓缓的浮起一层蒙蒙的粉末,里边还零星的有点油星。

“哦,”她沉吟一声道:“是老板的铜钱呀!”

“你撒谎,”姜艾香指责道:“你在这装神弄鬼,铜板哪会说话?”

“确实是他们说的,”姜久宁指着水盆说道:“大家都知道老板是卖胭脂水粉的,他的铜板经过他的手不光会沾上脂粉味,还会沾上脂粉沫和油膏。反之,赵安的铜板一直揣在身上,只会被衣裳磨擦的光滑,就算沾上东西除了身上出的汗也没别的了。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信服的点点头。

姜久宁接着说:“那么,如果把铜板放在水里洗洗,水面上飘起了粉末、油星,就说明这些铜板确实是老板的。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赵安的。”

“啊……对,对,对。”

“这个主意真好!”

众人连连赞成,更加仔细的看着水盆。

“还真有诶。”

“有粉末,那就是胭脂上的?”

“那这些铜板都是货郎的?”

结果已经很明显,姜大金的脸色比墨汁还黑,没想到姜久宁胳膊肘真往外拐啊!

他只顾着生气,已然忘了是他同意让姜久宁来验证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反正姜久宁不在乎。

御北寒却惊喜的看着姜久宁,她是怎么想到这主意的?简直太聪明了。

姜艾香在铁证面前哑口无言,只能怨怒的看着姜久宁。

“大伯,事实已经证明,这些钱是老板的。”姜久宁说道。

“赵安,”姜大金怒喝一声,一脚踹了过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种事你都敢做?”

“爹,爹,息怒,息怒哇!”赵安连连告饶,姜艾香拽着姜大金不让他打人。

姜大金也就是踹出两脚做做样子,转回头痛心疾首的对御北寒说:“老板,都是我管教无方,还请您看在我只有这一个女婿的面上,放他一次吧!”

御北寒对这点钱根本不在乎,刚才捉住赵安,想起他和那几个欺负姜久宁的人是同伙,便顺手揍了他一顿,没想到把这么多人吸引出来。

不过正因如此,他才能见识到不一样的断案手法,姜久宁这个女人又让他刮目相看了。

“里长,只要能寻回财物,我便不追究了。”他大度的说道。

“多谢,多谢,”姜大金深鞠一躬客气道:“你就别在这道上风餐露宿了,把车停到我家中,我家有空屋让你好好歇脚。”

“爹……”姜艾香一脸埋怨。

姜大金却说:“老板莫要推辞,只当是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恭敬不如从命,”御北寒抱拳道,悄悄的看了姜久宁一眼,姜久宁冲他浅浅一笑。

几个人打着火把在前边领路,御北寒赶着骡车跟在后边,姜艾香忽然发现了姜久卫手里的兔子。

“诶,你从哪弄的兔子?”

姜久卫一下把兔子抱住,虎着脸说:“这是我抓的。”

“爹,你看看……”姜艾香气的不行,他们三房这边连着吃鸡不算,今晚还抓到了两只大兔子,兔子肉多好吃呀!说什么也不能让三房吃独食。

“久卫,久宁你们这么晚出去抓兔子,真是辛苦,既然有两只,就给厨房一只,你们留一只给久佑补补身子,”姜大金说的真大方啊,好像是他抓的兔子。

“行啊!”姜久宁顺势说道:“正好我会烧兔肉,这就回去做了给老板当下酒菜。”

御北寒把他们的话听得真切,马上附和道:“那我可是有口服了,有劳各位。”

一个说做,一个说吃,不想给他做都不好意思。

姜艾香刚高兴半截,一下又被气到了。

说做就做,姜久宁回到家就钻进厨房生火,姜久卫熟练的把两只兔子剥皮、开膛、切块。

哥俩忙乎了一阵,香喷喷的兔肉就出锅了。

全家都被吵醒了,醒了就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味。

“大伯,老板是客人,我们这些女眷不方便露面,就您来招呼吧!”姜久宁说完把炖好的一半兔肉装在盆里端走了。

“不要客气,”姜大金招呼御北寒在厨房里坐下,御北寒说道:“刚才一起回来的那位兄台呢?”

“他呀……”姜大金可不想让姜久卫过来一起吃,谁不知道他的饭量,如果他跟着吃,明早上只能剩下一堆骨头。

可是姜久卫却跟个兔子似的从门外蹦进来,“我在这,嘿嘿!”

姜大金忍不住剜了他一眼,说:“老大呀,时候不早你先回去睡吧!”

姜久卫却挠挠头说:“妹妹说货郎自己在这寂寞,让我过来陪他。”

“兄台所言甚是,多一个人在一起自然热闹许多,”御北寒笑着说。

姜大金的脸皮抽了抽,指了指椅子,“坐吧!站着像什么话。”

三人在厨房里大快朵颐,赵安在房里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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