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顾母心中顿时母爱泛滥起来,恨不得能把秦月夕当成亲生女儿来疼,也好教她能多体会些不曾体会过的亲情温暖。

“月夕啊,你想不想也一起学一下,跟青青一样给我打个下手?”顾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了,会让秦月夕想起那些不堪的回忆。

“我?”

秦月夕愣了一下,她的手只会握住杀人的利器,可玩不转那根小小的绣花针。

“对啊月夕姐,你也来跟我们一起吧!”顾青青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从顾母身边离开走过来,又抱住了秦月夕的胳膊。

“是啊月夕,你看,一共要做五个人的衣裳,每人至少要做两套替换的,那就是十件,只靠我自己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去,怕是到了该穿冬衣的时候还没做好呢。”顾母也跟着劝说着。

“若是请人来帮忙,咱们又没有那个银钱,也不好赊账的,所以我想着不若就自己动手吧,我这女红的手艺也尚算还能拿得出手。”

“什么能拿得出手啊,娘您那手艺简直就是无人能比!”顾青青不依地说。

她倒没说错,顾母的女红在京城里也是极有名气的,那时她穿着娘亲亲手缝制的衣裳 出门会友时,不知惹来多少艳羡的目光。

“这……我……我不会女红。”秦月夕有些犹豫,她倒是很乐意帮忙,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帮得会不会是倒忙。

“没事,伯母可以教你啊,很简单的。”

顾母满心想要收下秦月夕这个徒弟,她这么冰雪聪明的,只要自己悉心教导,手把手地教,就是什么都不会也能把她给教会了。

“那我就试试吧,若是我真的学不成,那可不能继续给您添麻烦的。”

秦月夕没有再推辞,却也没有把话说满,而是留了一丝余地。

“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从今天开始吧!”顾青青一拍手,替这场商议做了最后的一锤定音。

“青青往日里对女红课啊,那是能躲就躲,以前要是这么积极就好了。”顾母笑着说了一句,眼底浮现出淡淡感伤,又倏忽消失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就从现在重新开始,也还来得及。

三个女人既然要开始准备动手自己做衣服,顾家的两个男人便只有乖乖配合的份。

顾母先从如何量体裁衣开始,便把顾父找过来,拿着那块属于他的布料在他身上比划着,每一步都教得极为详细。

她是好老师,可顾青青跟秦月夕却不是什么好学生,虽然看着也是频频点头好像是懂了似的,但顾母的声音也不过是在耳边打了个转,擦着耳廓过去了,根本就没进到脑子里。

秦月夕知道怎么去量身高、肩宽,胸围和腰围,可是要在布料上画出来,再裁剪出来,她便有些迷糊了。

如果让她拆卸枪支,说出各种枪械的型号、优缺点,她肯定能侃侃而谈、如数家珍,可让她在布料上用粉笔将各种数据以构图的形式画出来,她却觉得脑子在瞬间就成了浆糊。

由于布料有限,不能让顾青青和秦月夕亲手来操作,只能让她们在纸上用笔来演练。

顾母还颇为遗憾,不禁又想起若是没有这一场冤屈惊变,也不至于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和儿媳。

只是对顾青青和秦月夕来说,简直就是让她们松了一口气,有的时候要学会某样技能确实是需要天赋的,恰好二人对女红这一方面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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