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吧。”三人到了书房屏风后的桌几前:“你有什么要问我的,这么严肃?”

“是关于你的腿伤。”凤南烟在脑子里想着措辞。

“昨天我给你泡的药浴可以理解成一个引子,里面有几味草药如果跟毒药相冲就会激发毒性,你懂我的意思吗?”

宋云峥愣了下神,随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体内有毒素,所以昨晚上才会那样?”

“嗯,恐怕是的。”凤南烟拿出药方和医书放在他面前:“你可以查一查,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我知道这一时间可能难以接受。”

被身边的人下毒之类,如果是宋云峥的话,应该会有些难过吧?她正想着怎么安慰,宋云峥忽然开口了。

“这件事,其实我早也想过。”宋云峥面色阴沉:“吴松,你来说。”

吴松立刻站出来解释:“少爷的伤是幼时骑马出去游玩,那个时候老爷和宋夫人也在,马儿忽然受了惊吓跑远了,再找到少爷的时候,是在一处断崖处。”

“少爷摔下了断崖,浑身骨折了好几处,多亏当时老爷认识一个极好的大夫,硬生生给少爷救回来了,只是这双腿,在那之后就再没好转。”

吴松说着不由得红了眼眶,擦了擦眼泪说:“刚好那年是老爷续弦的第一年,少爷和小的也不是没想过你是宋夫人所为,只是……当时少爷年幼,又没什么证据,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都已经走了,无处可查。”

凤南烟听完也静默下来,极大的可能是宋夫人的手笔,她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硬生生将宋云峥的腿给毒废了。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火‘蹭’的一下从心底燃起,她知道残废之后的人有多痛苦和无力。

曾在医院的时候,在医院康复的残疾患者大多都选择了自杀或者自暴自弃,谁看了不心痛呢?

原本宋云峥也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原本他也可以同其他公子哥一般骑马看遍长安花,却只能终日呆在家中,坐在这高墙大院里,闷在书房中。

“你也怀疑过她吗?”凤南烟抿唇道:“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

“说了又有什么用?”宋云峥自嘲道:“如今的我,说的好听是宋家嫡子,说的不好听,不过是个有名无用的残废罢了,这京城之中,又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父亲他……”宋云峥欲言又止,自从娘去世之后,他似乎就变了个人,以前娘在的时候,他也曾是炙手可热,饱有学识的先生。

两人都沉默下来,吴松在一边干着急。

许久之后,宋云峥似是鼓起勇气:“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人给我下毒,所以我的腿才不得好吗?”

“除此之外,暂时想不到其他的原因。”凤南烟解释道:“你的腿完全是有神经的,只要好好恢复,就能够站起来。”

“但是不管我怎么给你按摩泡药浴,都没有任何起色,就好像是一个装满水的罐子被封的死死的,外面的水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

宋云峥摩擦着手指,他明白凤南烟的意思了,他瞌上眸子,再睁开的时候多了几分清明之色。

“一切都按照你说的来做。”宋云峥认真道。

“好。”凤南烟松了口气,原本以为和他解释起来得花点功夫,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受了。

但随之来的事让凤南烟忍不住忧心:“我会想办法去找你的解药,但同时得找出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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