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眉眼冷厉,脸上却挂着笑,“弹劾本官了?那可太好了,那正好,本官立马将此案闹个天翻地覆,你们寝食难安了,本官就高兴了,明日就派人买两串鞭炮挂到平王府门口去。”

长公主被他气得脸色铁青,指尖发颤。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但她毕竟是长公主,这两年顾宴总是这样,她也习惯了。

她勉强顺了顺气,又想到陛下总不会真的责罚他,便开口道:“算了…你新官上任,案子的事先放一放,左相韩家的独女与你年纪相仿,你该去见见的,左相虽是文官,但在朝多年,根基颇深,你若是与韩家……”

“别说了,不见。”顾宴起身欲走。

他还未走出两步,只听身后瓷片碎裂声炸响,他回头一瞧,长公主已然站了起来,她昂着头,“你当真不见?”

“不必见。”顾宴拱手行退礼。

却听长公主冷嗤一声,道:“不见?那行,你大理寺里新来的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姬妾?长得不错,只可惜……终是红颜薄命啊,上次是你救了她,你猜猜下次,下下次,她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顾宴赫然回头,只看见长公主那双美目里,藏着戏谑的恶意。

长公主悠悠然挑挑眉,“是本宫做的,如何?”

长公主是谁?是在大邺敢自比皇后的女人,温鱼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平民,十六日晚上那一箭,顾宴之所以没有去追查,便是因为他一开始就认出了,那根本不是凶手所为。

凶手胆子再大,也不会敢在大理寺门前行凶,只有长公主敢。

对于自己这个母亲,顾宴再了解不过,哪怕他说温鱼不过是个仵作,长公主都是不可能相信的,这二十几年来,长公主若是个会听旁人解释的人,那就不是她了。

其实温鱼到底是不是顾宴的姬妾,她或许并不在意,她只是身上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皇家人的傲气和残忍,她不允许顾宴身边出现她认为不安定的因素,她曾经希望顾宴娶一个名门望族出来的大家闺秀,但两年前那场灾祸,生生把所有人的命运拨向了不可预测的方向。

他身形微晃,他抚着额,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各种光怪陆离从他眼前闪过,他按捺住心中滔天恨意,手忍不住发颤。

长公主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发笑:“怎么,还真对那小丫头上心了不成?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做你的大理寺卿么?那丫头我瞧着不过是个乡野村妇,这样的人收用了,竟也不嫌脏,你别以为你在事情在陛下那里能瞒得过去!”

“陛下?陛下何时会管一个仵作了?”顾宴脸上血色尽失,他竭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语气冷然,“更何况,若论脏,谁有我身上流着的血脏!”

长公主几步走到他面前,扬手就要打他!

顾宴直接躲开了,他挑挑眉,几息之间,他已经恢复了冷淡的样子,“上次打过了,这次恕儿子不能奉陪了。”

语罢,他竟是直接转身走了。

长公主追出去几步,见他忽然停住脚步,结果听见他道:“长公主可以再刺杀她一次,只是请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会再同您的人马客气。”

温鱼发现了铜柱的不对之后,顾宴去了大理寺,她却没有离开医馆。

虽然她现在还不是特别清楚这大邺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的,不过也很好理解,封建王朝和现代必然不一样,这案子死的都是平民,却又都发生在京城,一定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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