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渊冷笑了一声,余音里透着点儿看破一切的轻蔑。

呵,在他面前都不以草民自称了,还不是想和他拉近关系?

“宁九初,本王想不到你的脸皮还能这么厚。”

他冷漠地说完,便一个转身,打算回去。

但是宁九初坚定了要解释的决心,握了握拳头,心想着死就死吧,一阵小跑就又到了他面前。

她就像没看到沈云渊瞬息就沉下来的脸色,就像没听过沈云渊以往雷厉风行的手段,觍着脸道:“我刚刚压根不知道里面有人,只是在想事情,才没有进去。”

深吸一口气,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一个月前撞到了脑袋,撞清醒了,以后不会再做之前的糊涂事。殿下,我没有说谎,也不敢骗你。”

说完,还举起三只手指发誓。

天地可鉴,日月为证,她真的好无辜。

沈云渊低头撞进了一双清澈的杏眸里,心神有一瞬的恍惚。宁九初的双眼很漂亮,就像一块剔透的琉璃,只是以往她总是做着各种不要脸的事,他从来没认真看过。

但是不过一会,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清冷的凤眸徒然凌厉,猛地退后一步,道:“同样的理由不要说两遍。”

说完,一拂衣袖便往前走去。

宁九初懵逼了,正欲追上,沈云渊却像身后长了眼一般,冷声道:“站着,不许动。”

她下意识站直,沈云渊的气场,总有一种莫名地让人想臣服的威严。

很快,那个清冷的身影就消失了。

她抹了把汗,有点儿憋屈,忽然又想起了沈云渊刚刚的话。

卧槽,谁能告诉她什么叫同样的理由不要说两遍?

难道以前这身体本尊也试过在茅厕外面鬼鬼祟祟,或者用清醒梗来解释求原谅??

如果沈云渊还在,他会微微颔首,淡定地告诉宁九初:是的,最后还假装虚弱晕倒,差点摸到他的胸。

……

宴席散了。

宁九初回家的路很不顺利。

便宜爹宁应德把家里五个儿子都带来了,最后却只有她捡到了“好处”,其他人自然很不爽。

所以,她的马车就消失了。

她是宁应德的第五子,前面还有四个儿子,两个是嫡出的,还有两个是有家世的姨娘生的,只有她,娘亲是个农户女,最不值钱的妾室。

除了娘和秋水,没有人会在乎她过得好不好。

甚至就像现在,她爹也只是说:“你也是时候锻炼锻炼了,走回去吧。”

然后,一大伙人就坐马车走了。

从皇宫走回宁府,需要一个时辰,宁九初很怀疑,如果不是皇上要求,他都不会带她过来皇宫!

“秋水,走吧。”宁九初叹了口气,认命。

在自己实力还不到家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秋水都还没从赐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瞧着远去的马车,更丧了,弱弱地道:“主子,他们要是知道你是女的,可能想都不想就得把我们灭口了。老爷不帮忙,那赐婚的事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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