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招待会

“您的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记者

“这以后会对我们人类有什么影响?”记者

“那谁是地球的主人呢?徐博士。”记者

“你养过宠物吗?”徐凯旋

“什......什么?”记者

“也许我们就是”!徐凯旋

第 一 章

“安静,安静,不知道上课了啊,都坐好了,咱们发一下上次生物考试成绩”。

伴随着嗡嗡的上课铃声学生们像下雨前的蚂蚁那样一个个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徐凯旋是班里最后一个进来的,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引起了靠门第一桌班长张丽艳的不满,皱起眉头用手一指示意他把门关上。像徐凯旋这样典型青春叛逆期的学生是老师和班干部最不喜欢的类型。

“李建87分,赵一博93,黄姗姗76......”

徐凯旋趴在桌子上用前后左右同学的尺子做力学实验,对于“不听讲”是他叛逆期天下老子第一基本标准。

“刘洪周61这次及格了啊,大家掌声鼓励鼓励,还有咱班唯一不及格的,59分-----徐凯旋你过来,怎么叶绿体都不会写哈,回去把这个三个字写100遍啊放学给我”。

徐凯旋猛地站起来,连带着后面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的力学作品也毁于一旦,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步伐。挨着讲桌第一桌的小个子女生于娇娇好心的将卷子递给徐凯旋,这也许是班里唯一个看他还顺眼的人。

“别以为自己物理学得好就了不起,有偏科照样考不上重点高中”。老师说的是事实,像他这样严重偏科又聪明的学生不多,老师最头疼的也是这样的“石榴”学生。古人云:“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天天学这些花花草草有什么用,星际航行才是最酷的”。他的声音故意含糊压低但谁都能听见。

“不是班主任我管不了你了是吧,拿着卷子后面站着听去,回办公室就告诉你班主任去,”心情本来挺好的生物老师声调马上提高到了战斗水平。“早晚被你们气死,把试卷打开我们看第一题......”。

“老师可别生气哈,生气对身体不好,老师可是高危职业,多拿几年退休金多好啊”这是徐凯旋好兄弟丁雪松说的,他爸是县里有名的“蔬菜大王”,每年都与俄罗斯有大量的外贸生意。生物老师想说什么但又没说,瞪了丁雪松一眼就开始讲题了,而此时张丽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本本来认真的记录着什么,看来少不了要被参一本了。

放学后丁雪松拉这着徐凯旋到教师的一角,从口袋里漏出一个“头儿”左右小心得侦查了一番。

“别看了,张丽艳被老师叫走了,估计她丫的给我打小报告去了,别管她了,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秘都拿出来呗”。

“玉溪,从我爸那拿的,抽起来手指头都是香的”丁雪松兴奋又小声的笑着。

“你说你家那么有钱你咋就不多吃点这么瘦营养不良的一样”徐凯旋一边说着一边把鼻子凑过去准备用力闻一闻。

“谁和你一样长得这么高,快一米八了吧,真怀疑你是吃竹子长大的,行了别闻了一会咱们去厕所抽,叫上王涛他们”。

“凯旋,你们干嘛呢,好啊你们抽烟,我本来还想放你一马,课上你顶撞老师的事就算了,还抽烟,我要给你们告教导主任去”。张丽艳叉着腰踮着脚吼道,气势上不能输是班长的一贯作风。

“别别别大姐,姑奶奶,你是我妈亲妈啊,我们没抽呢不是......”丁雪松显然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突发情况,面对气势磅礴的对手,首先采取安抚手段。徐凯旋显然对张丽艳无所畏惧,拎起书包啐了一声,扭头回家了。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那个年代流行歌曲的传播速度传播地很快,一但有人开始会哼了就真的“以点盖面”了,哪怕你不会唱,听得多了也便会唱了。追星的人会有一个歌词本,字总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写好,每当有人借走时都会有一阵成就感,好像歌是自己唱的一样。徐凯旋搓了搓手还是漫不经心的步伐,路上放学的人开始还很多,后来的都超过前者,使他显得更“格格不入”了。

“走这边,前边有个要饭的,离他远点说不定有病毒”。

徐凯旋顺着声音看去,夕阳下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老头,步履阑珊,面似靴皮,与“要饭的”格格不入的是他手里没有盆。迎面走来,徐凯旋边走边掏口袋,把那张准备去游戏厅潇洒的两元钱准备给老头。

刚要开口,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开始还站着,随即便坐在地上了,沾满老泥的脸也变的通红。

“这钱跟我可有缘分了,上面还有的名字呢交书本费的钱不知道怎么又回到我手里了,两块的纸币都不好找了知道吗,真没见过你这样要饭的,从哪儿来的啊?”老头想说什么可怎么也说不出来,就在那使劲喘气,凯旋也懒得管,就感觉老头的手滚烫的,那种热就像你把雪放手里,过了一会儿反而手更烫了的感觉。

“从......南......从......”

“好了歇会啊别说话了”

“凯旋——凯旋,等下我啊,去游戏厅啊,这次我要选小黄帽,唉...这老头谁啊,你给他钱了啊,一看就骗子,要饭连个像样的家伙也没有”。

丁雪松的声音由远及近。此时张丽艳也从旁边昂首挺胸地走过了,气场依旧强大,“哼”头都没扭一下,两名男生莫名其妙都愣了一秒。“估计明天没好日子过了,这欠儿货还不得告到班主任姥姥家去啊”

“放心,放心我已经答应给她买双阿迪鞋了,抽烟的事结了”

徐凯旋此时看丁雪松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觉他将来能成大事。本来手里还有钱可以请他打两把游戏,让自己感觉不能太亏欠人家,这下又得蹭人家的了。

回到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妈妈是典型的家庭主妇,眼睛里都是对儿子的爱,爸爸则常年开货车很少在家。不知怎么的徐凯旋感觉今天特别累,早早洗漱睡觉了。睡梦中“叶绿体”这三个字和课本里的插图一直在脑海里出现并与黄昏看到的老头画面交织在一起,潜意识想快点结束这奇怪的梦,可怎么都起不来,那个老头就压在自己被子上,对自己说了好多模糊不清的话。

“丫丫个呸的,累死了这一宿,鬼压床了?那个老头也不是鬼啊,真见鬼”。

匆匆吃过早餐在妈妈不厌其烦的嘱咐声中上学去,转过拐角又恢复了那漫不经心的步伐。到教室后往桌子上一趴,开始补觉。教室慢慢嘈杂起来,读书声、值日声、聊天声,这些声音基本是所有学生时代都听过的“交响乐”,你都不用刻意欣赏,慢慢就睡着了。

“醒醒、醒醒,有人好像给你告老师了”凯旋慢慢抬起满是印子的大红脸,此时感觉一面的胳膊麻腿也麻了,在不满意和疑惑中寻求答案。

“好像是娇娇给你告老师了”

“不可能啊,那个丫头可不像出卖我的人啊”凯旋把视线指向前两排的丁雪松,假装读书的他投来无辜的眼神,他又想去确认是不是班长打的小报告,此时班主任李悦老师进来了。这个斯文尖下巴的数学年轻女老师缓缓向教室后面走去,此时凯旋刚刚从麻木中慢慢恢复着,心想葫芦娃快来救我啊。李悦走到凯旋课桌前停下。

“同学们安静一下,我要说一个事儿”教室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老戏骨”凯旋同学,凯旋同学则不自主的站了起来。

“昨天......你......”

凯旋此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一百个认错理由在脑海里来回旋转。

“是不是......给一名可怜的老人钱了”

本想看剧情高潮的学生们眼睛突然瞪大了,凯旋扭了下头看向娇娇,这事知道的人本来就少,娇娇怎么知道的。第一桌的娇娇没有回头好像在认真读着什么,只是从凯旋的视角,只能看到娇娇后耳根好像比以往冻得更红了。

“对,是娇娇告诉我的,这是好人好事啊”

李悦老师拍拍凯旋的肩膀给了一个肯定眼神让他坐下,慢慢回到讲台。

“老师您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啊,吓死我了”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继续道“以后大家多向徐凯旋同学学习,一定要善良......”伴随着李悦老师滔滔不绝的夸赞,凯旋感觉自己变轻了。

同学们失望得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从早自习下课几个凯旋的死党都过来祝贺,飘飘然的感觉让凯旋忘乎所以,这种感觉哪怕多少年成就更高后也再也没有过。也许美妙的一切大都是短暂的,来也匆匆去且须臾。

安静的学校突然就又变的嘈杂起来,外面有“嘟嘟嘟嘟”的声音在当时根本分不清是警车还是救护车。班主任李悦老师的课同学们都得认真得听着,可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现在的年纪对新鲜事哪有什么“免疫力”,大家都在用各种感官获取外面的信息。

楼道咚咚地响动了起来,“热闹的脚步声”使大家越来越兴奋了起来。门彭的一声打开了,推门进来的是戴着口罩的校长,李悦老师显然是被吓了一跳,赶紧迎了上去。

校长在李老师耳边说了几句,用手捂了捂口罩,李老师立马锁定了徐凯旋的位置,随即同学们的脑袋也从四面八方转向了“今日焦点”。后面进来两个穿着好像宇航员的人。

“你就是徐凯旋?”

点头

“这钱是你的吗?”

摇头,点头

“上面还有你的班级姓名呢”

点头,摇头

“没事啊,你好好配合和我们走一趟”

所有人的眼睛又都突然瞪大了,凯旋被架着两步停一步地往前走。

“不是,到底发生什么了,这钱怎么在你们手里,我是好学生啊,我做地好人好事,抓我做什么啊?”

此时从教室后面到教室门口显得那样的漫长,时间仿佛凝固了。快到门口时,其中一名“宇航员”说了一句。“那个要饭的死了”这话就像凉水被倒入滚烫的油中,刺啦一声整个教室炸开了锅,同学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后来听丁雪松描述说当时就像是在演唱会的现场,大家的兴奋劲儿老师和校长压都压不下去,而凯旋则是“歌星”被“保镖”簇拥着退场。

到了外面才分得清原来警车和救护车都有,经历了过山车式的早晨,凯旋慢慢回过神来。警车和救护车他都没坐过,不知道会上哪一辆。拜徐凯旋所赐,在那一年包括李老师在内的全部同学都初尝了隔离的滋味。尘埃(NARS)病毒这个当时的新有流行词,在2002-2003年光顾了徐凯旋这座北方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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