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里已经被他榨干了。

虽然前世娶郑梦真后,他也依靠自己的能力赚了不少钱,但亲人没有享受到半分。

“妈,没事,我以后肯定会娶个更好的媳妇,欠的钱我也很快会还清,你信我。”

陈行叙语气坚定地说道。

事都这样了,李翠英还能说什么,只能沉重地点点头。

当初,她就不太喜欢郑家,觉得儿子是高攀了,以后日子会不好过。

但耐不住儿子喜欢郑家那闺女啊。

作为母亲的,她也不能反对,只能尽力的去帮助儿子争取。

现在他说不娶就不娶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心里咋想的。

一顿宴席,在没有新媳妇的情况下进行着。

没有新媳妇,这礼就不好收了。

李翠英忍痛把收的礼钱又还给了各家。

毕竟,大儿子这次没娶,以后还是要娶的,万一到时候再娶,人家行过礼的不愿意再来了,可就冷清难看了。

毕竟有些人,会计较的。

这礼一不收,大家都不好意思多吃了。

有明白的就纷纷和厨师说少做点。

厨师也懂事,就弄了一些素菜,尽量把好肉都给主家留了下来。

再说郑家。

满院子贴着喜字的嫁妆孤零零地放在院子里。

陈家拿了两千块彩礼,郑家陪嫁当然也不少。

郑家本身就是做家具的,各种家具一应俱全,甚至还陪嫁了一台彩色电视机。

如果真能结成婚,陈家确实不亏。

“都快十二点了,陈行叙那货怎么还不拐回来。”

老三郑业纳闷道。

“不会真的不娶了吧。”

老二郑继飞看着手腕上的新手表,心里也有些急。

“就你们能,意思一下不就行了,非要把人逼得退婚,这下好了吧。”

郑广利对着自己老婆和几个儿子怒道。

媳妇非要搞一出折辱一下陈行叙,给他个下马威,他想着意思一下即可,便没拦,没想到成了这样。

老婆子一直不喜欢这门亲事,终于给搅黄了。

“退就退,就他那穷样,谁愿意嫁给他陈家,咱真真这么漂亮,可以嫁个更好的,我本来就不满意这小子。”

郑母很不屑说道。

她闺女长得跟个仙女一样,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伙子,也不知道这闺女傻了吧唧的怎么就挑了个这个人。

还有老头子,也不知道看上这穷货个啥。

这下闺女退婚了,她高兴的很。

郑梦真觉得心头好像被谁给挖掉了一块,又疼又冷。

她捂住胸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趴到床上,毫无征兆地泪流不止。

“真真。”

跟来的郑母吓了一跳,赶紧喊她。

郑梦真呜呜地哭个不停。

陈行叙,你个混蛋,以前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让你跪一下你都不愿意啊。

本来我愿意嫁给你都够委屈的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你娶了我,你家整个都上了一个层次,你不知道吗?

呜呜,我嫁过去还会带五千块陪嫁的啊,你个混蛋,混蛋。

“真真啊,别哭,这姓陈的就不是个好东西,正好,咱可以找个更好的,咱市里,比小陈还精神的小伙子,任你挑,你城里的那个同学,就他爸当官的那个,我看着就挺好的......”

郑母喋喋不休,郑梦真猛地坐了起来,指着门外,“你出去。”

郑母:“......”

外面,郑业吼了一声:“倾颜这个死丫头呢,这都晌午了,怎么还不回来做午饭。”

......

小陈庄的宴席终于结束了。

把桌子板凳还给各家。

李翠英把盛下的肉菜给几家分了。

晚上,陈家主屋。

关于陈行叙退婚的家庭批判大会开始了。

陈老头坐在板凳上,抽着个旱烟袋,不吭声。

做在陈家唯一的一把带扶手的椅子里的陈老太太开始发飙了。

“陈行叙,你个瘪孙子,净不干人事,让你爬让你跪怎么了,把郑家那姑娘娶过来,咱家是不是也跟着好过点,你到郑家厂里帮个忙,手指缝里漏一点,也够贴补一下家用了,你看,家里哪哪不需要花钱,你大哥上大学,要花钱,行礼上高中要花钱,还有你这些弟弟妹妹,以后上学结婚,哪个不要花钱,啊,你气死我了。”

李翠英接口道,“小叙觉得又爬又跪的没有骨气,郑家这样羞辱他,我觉得他退婚做的挺对的。”

陈老太太把拐杖戳到地上,戳得咚咚响,“你闭嘴,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骨气,骨气有个屁用啊,能换钱吗,都是你,老二不在,你看你把你儿子惯的。小叙,去,想办法去找郑家磕头认错,把媳妇接过来。”

要不是当时看着来的客人多,她早就一拐仗抽上去了,这窝囊的瘪孙子,看着就来气。

陈家大伯陈达富跟着附和:“是啊,小叙,你怎么这么傻啊,跪媳妇嘛,又不丢脸,这媳妇娘家可太有钱了,你怎么想的啊,你是把财神爷给踹了你知道不?真是笨。”

大伯娘跟着叹气,她平时不怎么说话,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陈家小叔陈达喜冷眼看他一眼,“平时人挺软挺怂的,踢一脚都放不出个屁来,这次咋改性子啦,不该硬气的时候你倒是硬得像块粪坑里的石头,好啦,到手的富媳妇飞了,看你还能找什么样的。”

“蠢哥哥。”

小叔家的十岁儿子四柱子对着陈行叙嘲笑着。

陈家小婶王菱愤愤哼了一声,“就是,榆木疙瘩,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陈行叙冷眼看着老太太,还有抽着烟不吭声的老头。

还有这些讨伐他的大伯家和小叔家。

心里嘲笑一声,这就是他的亲爷爷亲奶奶,这就是他的至亲。

尤其是爷爷奶奶,心都偏到了太平洋去,只疼大儿子和小儿子。

可着他二房的羊毛薅。

真是两头儿子是块宝,中间的儿子是根草。

以前父亲在时,薅父亲,父亲不在了,薅他。

前世,父亲失踪,母妹去世,弟弟与他断绝关系,他渴望亲情,便把所有的亲情都给了这些人,出钱出力。

可是结果呢。

无论给爷爷奶奶多少钱,对他们多么关心,得来的总是嫌弃,和“钱给的太少了”。

大堂哥几年大学学费,是他给出的,堂妹妹们出嫁,嫁妆是他给置办的。

堂弟弟的工作是他给安排的,结果呢,这些兄弟姐妹成家之后,日子过好了后,反而没有一个和他来往的。

大伯家小叔家,他平时也没少接济。

这些人一有困难就找他,他也力所能及地帮扶着。

而他这些所谓的亲人一边从他身上吸血,嘴上甜蜜地说着他真好,背地里却骂他真蠢。

是啊,他前世确实挺蠢的,所以蠢到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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