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赫垚刚和朋友打完球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伙子,我看你肌肉发达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有没有兴趣拜老朽为师!”

一个苍老但坚韧的声音叫住了他。

他转过头,看着眼前骨瘦如柴的老人,不屑的嘁了一声。

“老爷爷,您是个算命先生吧,看您这体格,我让您双手您都不一定打得过我啊,要算命去西边那条街,那里人多!”

老者并没有生气,快速跑向赫垚,想伸手掐住他脖子,好在他反应快,球一丢,拦住老者的手,但他只顾上面,肚子被重重打了一拳,他被迫后退几步,吃痛抱着肚子呻吟。

“哎,你这老头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要我拜你为师,又莫名其妙来打我……哎、哎、哎!”

话还没说完,眼看老者又冲向他,捏住他一只手指往后翻转,他疼得大喊大叫,随后老者一个过肩摔把他重重砸在地上,一脚踹给他出五米远。

此时此刻赫垚大脑一片空白,好像看见了无数颗星星,老者慢步走到他跟前。

“空有一身腱子肉有什么用?”

赫垚模模糊糊看到眼前少许灰尘,老者背着手、仰着头,微风吹起他的长衫大褂。

“老……师父,那么多人您怎么就偏偏选中我了呢?(那么多人不打偏要打我。)”

赫垚,抱着球踉跄走在老者身后。

“被我选中应该是你的福气,而且,我现在还不是你师父,得拜了师以后才是。”

“那……去哪里拜?”

“当然是去你家。”

“啊!”

回到家,赫垚冲上前抱着坤灵就是一顿抱怨。

“妈,门外那个老头他刚刚打我,你看,把你儿子打得鼻青脸肿的。”

乔青山小心翼翼看了看赫垚的伤,小声对坤灵说:“这不会是之前那个来我家说收垚垚做徒弟那个老人吧,这打得也太狠了,做了师傅以后不得更放肆。”

“人家在整个市可是出了名的,会算命、会武功,还是个老中医,那实力你我又不是没见过,他看得上垚垚,说明垚垚是可造之才,如果垚垚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想去当兵?”

坤灵摸摸赫垚的头后便迅速去迎接老者。

“老先生,还麻烦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那么客气,麻烦帮我拿一把椅子,一个蒲团,接一壶热茶。”

老者抽着旱烟礼貌回应。

赫垚站在蒲团面前迟迟不肯下跪,任凭父母怎么呼唤他都听不进去,老者走到他后面,微微一笑,一脚把他踹了跪在蒲团上,可能是因为在家里,有父母就有底气,他转过头瞪着老者。

这一举动吓坏了乔青山,他想帮儿子却被坤灵制止。

“麻烦陈夫人把杯子亲自递给赫垚。”

坤灵点点头,上前蹲下身轻声安慰赫垚,不一会,他态度有所好转,这才接过杯子。

“双手扶着杯子低下头。”

赫垚听话照做,老者拿起热茶,往杯子里倒,茶水满了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他咬着牙,手被烫得通红也没有放开。

乔青山和坤灵两人眼里饱含泪水,皱起眉,心疼看着赫垚。

直到茶水倒完了老者才坐下,水杯往下一划,摔得支离破碎,热水渗进地里还往上冒着热气,赫垚双手撑住额头跪在老者面前。

“以后放学或者放假就到无欲山来找我,夫人这是您家的茶壶,请收好。”

老者把茶壶递给坤灵后,悠哉悠哉走出门,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

坤灵把茶壶往桌上一撇,和乔青山一起跑过去,她搂着赫垚的肩膀,轻抚他的泪水。

“没事,没事宝贝,先生只是在考验你,没事的……”

尽管不情愿,放学或者节假日赫垚还是乖乖的上无欲山跟老者练功。刚开始教的都是一些基本功:腿功、腰功、肩功、桩功。

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做上50遍以上,赫垚觉得无聊经常偷懒也经常挨揍,每晚回家都是腰酸背痛,乔青山和坤灵虽然心疼,但也只能慢慢放开手,晚上帮他揉揉身子,贴止痛膏药,鼓励他要坚持下去。

赫垚这一咬牙坚持了快两年,天赋异禀的他很快就能悟出师傅教的功夫内涵,他对待练功的态度也由刚开始抗拒到后来的痴狂,技术也自然是突飞猛进。

一天下午,练完功的赫垚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悠闲看着夕阳。

“做我那么久的徒弟,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老者坐在石凳上,双手杵着拐杖,微笑问道。

赫垚撇了一眼老者。

“我只是想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其他……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天穹!”

“师傅,你这名字取得也太随意了点吧。”

天穹没有说话。

“唉~”

赫垚的叹息生吸引了天穹的注意。

“年纪轻轻,为何总是唉声叹气?”

“这明晚就是我18岁生日了,爸妈答应我过完生日让我去部队,可身边的人都在劝他们不让我去,让我好好读书,爸妈现在好为难,我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不悲不忧,才叫坚强,跟着感觉走,随心所欲,信马由缰。”

“我知道了,师傅。”

赫垚突然跳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天穹微笑望着他。

“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师傅,明晚我爸妈给我举办成人礼,您也一起来呗?”

“我一个老头子,跟着你们瞎闹什么,不去了,而且明天还有事。”

“好吧,那我回家啦!”

“嗯。”

天穹看着赫垚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不久后便消散在石凳上。

“垚垚,醒醒,爸爸带着你去买你喜欢吃的菜回来做给你吃。”

坤灵轻抚赫垚的脸,轻声细语喊着。

此时是早上7点,赫垚揉揉眼,笑着回应:“好,妈妈我马上就起来。”

望舒和纤凝看到赫垚,兴奋围上来。

“垚垚,今天那么重大的日子,怎么才醒呀,爸爸给你准备了好多惊喜呢!你知不知道!”

望舒眼睛弯成了小月牙,捏捏他的脸。

“垚垚,我们等你们回来哟~”

纤凝小声地说。

“收拾好了吗?宝贝儿子,逛街去咯!”

乔青山得意洋洋地在门口大声呼唤。

“哦,来啦!”

大约到了中午,乔青山看着手里的购物清单,又看了看被塞满东西的后座。

“该买的都买齐了,还剩我家儿子定制的西装没拿。”

“爸爸要不我去拿吧,他家位置有点偏,开车不好走。”

“长大了,懂事了,爸爸为你感到骄傲,去吧!”

乔青山摸摸赫垚脑袋,满脸笑意。

回来的路上,赫垚发现有几个黑衣人走近小胡同,行为鬼鬼祟祟,他觉得不对劲便跟了上去,原来是抓流浪汉的,还是小孩子。

“喂,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偷孩子?”

赫垚站出来对他们大喊,几个黑衣人放下被麻醉了的孩子,掏出武器,二话没说冲向他,以他现在的身手,打这几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不一会人全被撂倒。

在赫垚冲过去看几个孩子的情况,有个黑衣人吃力掏出腰间的麻醉枪朝他开了一枪。

“啊!”

赫垚缓缓身,拔出插在背上的麻醉剂,转过身愤怒走向那个黑衣人,谁曾想刚走两步便晕倒了。

巷子里,只留下赫垚的西装被丢在垃圾桶旁。

“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乔青山掏出手机给赫垚打电话,无人接听,接着打了两个还是一样,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他下车去找人,在小巷子里发现一个西装袋子,打开是之前他俩一起去订的西装……

乔青山提着袋子,呆滞站在原地,不一会提着袋子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掏出手机,艰难的拨打赫垚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乔青山的手机滑落在地上,他踉跄走回车上发动汽车往警察局方向开去。

“警官,什么时候能找到我儿子?”

乔青山握着一位警察的手激动的询问。

“您先别激动,情况我们也具体了解了,这边会派人去调查,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您,您先回家。”

组长拍拍他的手,耐心安慰。

他虽然着急,但也只能听警察的。

乔青山走进被精心装饰一番的家门,看到老婆和女儿们都坐在饭桌前等待,他呆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

“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坤灵瞟了一眼周围。

“儿子呢?”

乔青山眼神闪躲。

“儿子……儿子失踪了……”

“什么!?”

坤灵顿时眼前一黑,望舒把她扶到沙发上。

“儿子怎么可能会失踪呢?你没看好他吗?”

“他说西装他自己去拿,我……也没多想,可是过了好久也没回来,我打电话没人接,西装店老板说他回来了,我在周围找了一圈,就只看到装西装的袋子,其他什么也没找到……对不起,老婆,都是我的错!”

坤灵抱着西装袋子,伤心大哭起来,乔青山抱着坤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望舒强忍泪水问道:“爸爸报警了吗?”

“报警了,警察说让我回家等,有消息会告诉我。”

后来谁也没说话,就剩电视的嘈杂声夹杂着坤灵的哭声,桌上饭菜还冒着腾腾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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