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只能感受到，屁股下的冰冷的座椅。
抽泣，无助，饥饿，劳累。
一个哈气，感觉温暖多了。
亮光照进来，睁开眼睛，视力恢复了，已经早上了。
爸还在旁边，低头坐着。
她父母出来了，我爸站了起来。
“医药费我来出吧。是我的教育失败，我儿子才会犯下这样的错。”
心刺痛。
“钱的事是小事，我女儿毁容了，不能就些钱就算了。”
“那怎么办？”
“走，一起去找老师。”
站起来，走了。
“您就是千里爸妈，和胜寒的吧。”
“嗯。”
“这件事呢，是这样的，呃呃呃，因为啊，胜寒的暴脾气啊，才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我很想还嘴，太累了，没有勇气与精力，但我也要维权，哪怕就一次。
“不是这样，是千里推婵娟下楼了。”
“胜寒，首先，你怎么百分百确定是千里呢。第二，就算是千里，你也不能就这样大打出手啊。”
是爸的声音。
确实我没有依据，有可能确实是我暴脾气。
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就是啊，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是她爸在讲话，她妈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千里，最近分数怎么样？ 王老师。”
“蛮好，进步蛮大。”
“你们看看，我就说，我们家千千是个好孩子啊。”
“胜寒怎么样？”
“不变，还是年级第一。”
“王老师，这件事情会让胜寒退学吗？”
爸的声音，柔弱无力。
“那要看了，如果千里想告你们，留案底，也许就有可能了。”
爸跪下了，跪在千里父母面前。
“我求求你们了。胜寒肯定不是故意的。他以后肯定不好这样了。”
“不告你们也行，让我看看胜寒。”
一只手，狠狠的抓起我的脸。
“嗯，你家胜寒蛮帅的嘛？那就让他毁容怎么样？”
“我同意。反正我也不想要这张破脸了。”
拉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
“不行，孩子，你不行！先生，要我毁容也行啊，你要我的命也行啊。”
“爸，你别说傻话，我这次犯下的错误，因要我自己承担。”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还有钱你们不用出，我们孩子有保险的，你们只要交自己的整容费就行了。”
“等等，先说好，我整容后，大概下个月，你们来学校里，见我，若没做到，就律师单，做到了，这件事就不存在了，也别到我家来，闹事。听到了没有？”
“很好啊。”
回家路上很沉重。
“孩子，别去整容吧，就退学吧，自学也能成才的。”
“没事，爸，我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脸，本就难看没事。”
“孩子，你再想想，你做出决定了，爸肯定配合你。”
望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不语。
又是医院，探望完万里，准备去探望婵娟。
“叔叔好。”
“哈，是胜寒。”
“胜寒。”
婵娟醒了。
坐在病床上，聊聊很多，趣事。
“你怎么摔倒的呢？”
“印象里，是被推了一下，不过不重要了。”
她笑了。
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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