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玥站在杏树下,轻风拂过,她发丝飞扬,杏花如雪,洋洋洒洒落下,点缀着另种风情。

花瓣掠过,花雨中,她背挺得笔直,神态清丽淡雅,像极了纯白高洁的茉莉。

一眼望去,她整个人透着坦荡淡然,没有一丝心虚与慌乱。

沈黯盯着虞玥,感到些许窘迫,不自在地咳嗽几声。

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在他心中散开来。

“玥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就在沈黯准备辩解之时,一个小厮走上来贴在沈黯耳旁低语了几句。

沈黯眉目紧锁,表情变得有些沉重。

少顷,一个男子大步流星,走进了沉芳阁。

他一袭白衣胜雪,儒雅风流。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本该温润得如沐春风,现下却渗着冷意。

“你们谁也别想欺负我妹妹分毫。”

虞升阐直接掠过沈黯和叶季汝二人,走到虞玥身边,将其护在身后。

“阿兄?”

虞玥激动喊道,她几乎不敢相信,兄长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阿兄在。”虞升阐回头朝虞玥坚定一笑,他眼眸里阴霾顿扫,代替的是和煦温暖。

“多日不见内兄,内兄近日在大理寺可安好?今日来都不先行通知小弟,让小弟好作安排。”

沈黯稳下心神,恭敬温顺。岂料,虞升阐火药味十足,不给他面子。

“安好?你这样对我妹妹,任由自己外面的姘头来欺压我妹妹,你觉得我还会安好?”

叶季汝听到“姘头”两个字,这分明就是故意折辱她。

她从小虽不是大门大户的人家,却也学过礼识,才不是那种低三下四的女人。

如今,却用“姘头”来形容她?

“您不必这般折辱我,季汝自知身份卑贱,可您这样说季汝,实在是太——”

“好像这里没有姑娘说话的份吧?既然你知道自己身份卑贱,那就大可缄默不言。”

饶是没想到虞升阐这么难对付,叶季汝又捏着帕子开始那副柔弱可怜的作态。

虞升阐翻了个白眼,压根不吃这招美人计。

“内兄若是气愤,小弟任打任骂,小弟自知有许多地方对不住玥儿,都是我的错,让她受了不少委屈。”

沈黯垂下头,神情真挚又歉意。

“你还知道你让她受了委屈,你纵容这个姘头差点要了我妹妹的命!你知道吗!”虞升阐一想到这茬,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沈黯的手都在抖。

沈黯垂着头,一言不发,几乎不敢看向身前男人强势的眼睛。

那双澄澈的眼眸,就像是照妖镜,照出他已变的真心,照出他早已变质的内里。

“虞公子勿恼,吾儿所犯的问题,老身定会多加苛责他。”

沈老夫人几句话,三下五除二久稳定了形式,狡猾又老练。

她一收到消息就急速赶来沉芳阁,要知道虞升阐现如今可是政坛上炙手可热的新秀,加以利用,整个沈府就可以沾上不少光,切不可得罪。

“叶姑娘,你恪守本分呆在自己的院子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又到这沉芳阁来了?”

沈老夫人不悦地盯着叶季汝,把她那点小把戏全部看穿。

“这叶姑娘年轻貌美,早就不把我这昔日黄花放在眼里,时常来找我的麻烦,今日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又偏去告阿黯说我伤了她,欺负她。”

虞玥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夫人,您明明今日动手欺负我,我身子骨现下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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