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桌上众人皆是失色。

往年他们在场十二人才能分两成份额,若是再加一成,那今岁能挣的钱可就有翻了半翻!

谁会跟钱过不去!

沈赢舟暗叹。

果然,江扶月拿那份额不是单纯为了给自己。

但还有一人面色难看,陈主事陈大伟尖声道:“你们可不要被一时利益迷了眼,今岁确实能赚,可以后呢?四商院多入一名主事,以后那两成咱们可就多一个人分……”

“我以后不分那两成。”江扶月淡淡道。

“你说不要就不要,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要?”

“我有钱,不需要,”江扶月幽幽道,“不过几十万两银钱,有什么好抢的。”

“不过几十万……”陈大伟笑了,“黄口小儿,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可知道……”

“说起来,我这里有两船货,急着出手,看在往后我们一道在四商院做事的份上,这两船货便先出手给各位。”江扶月打断了陈大伟。

她叩了叩桌,秦归雀看了她一眼。

轻功一用,不多时,每个人面前就多了份册子。

带着疑惑的目光,众人一个接一个拿起册子打开,随即纷纷咋舌。

“水留香,一百斤,斤?!!!”

“东蛟珠,百颗,百、颗???”

“太岁肉,太岁、肉?!!!”

……

江扶月很满意众人惊讶的神情,她温声道:“我说了,我有钱,现在还有人不想与我做朋友吗?”

江扶月的册子,使得在场之人皆是吃惊不已。

就连一直找茬的陈大伟,呼吸都重了些。

但他还是先出头道:“这些个珍稀东西,平日里能得一些就不错了,你一闺阁女儿家,怎会有那般多!”

江扶月明白,如今看起来只有陈大伟在咄咄逼人,可事实上,陈大伟不过是桌上这些沉默主事的代言人。

因为陈家在这一桌子里,势力最差。

所以她倒也没有生气。

“陈主事说的话好笑,我有这些东西,跟我是女儿家可不冲突,东西就在那,总是要验货的,届时我还能凭空生出两条船不成?”

她顿了下,视线扫过在场沉默的众人。

与沈赢舟对上视线时,还挑衅得扬了扬眉。

威风什么威风,都是世家名门出身,一样书院读书,真以为她就只会一根鞭子甩人了?

她要没什么本钱,她阿娘怎会舍得叫她做南岭第一家族的家主夫人?

只不过阿娘想不到的是,沈赢舟非是守诺之徒,她疼爱的女儿在嫁去沈家后,被困在了后宅的一亩三分地中逃不出去最终惨死。

江扶月鄙夷的视线叫沈赢舟有些错愕。

这姑娘当日退婚时分明是眸带不舍的样子,如今竟是全变了样。

就在他怔愣时,就又听江扶月扬声道:“我今日敢坐在这里,自然有我的本事,”

“当年南岭王创设这四商院,本意是为了给南岭的百姓们谋福祉,”

“我南岭多山石丘陵,因着不适合种地,山间又多猛兽飞禽,因此这靠海吃海的,就有了这走海运的四商院,”

“如今沧海桑田,南岭大大小小的营生皆与海运有关,船坞、商行、瓷器坊丝质坊等各式作坊……可以说,每一项营生都是四商院一代又一代的主事,领着百姓们去创造,去发展,”

江扶月坐在主事位上,嗓音明亮又带着自信,矜贵的气质使她看起来便有坐在此处的资格。

江扶月回忆起幼时外祖父同她说旧事时,说过的话。

她道:“我明白四商院承载的责任,亦明白身为一名主事的职责。我等当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此乃四商院创设之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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