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肠子的姑娘,司蔷觉得她有点可爱,说道:“我是比喻,打比方。”

墨简松了口气的样子,道:“公主才寻回来,应是不会这么快成亲。”

司蔷对兄妹情深并不是很感兴趣,一门心思扎在熟记地形上,仔细记住方向、各处建筑,免得夜探的时候迷路,又向还未涉足的东北边院落张望,只见高墙大屋,格外森严。

“那边园子是不是种了很多花?”她指着东南边的高墙。

“是呀,很大一片蔷薇花。听管家说,王爷想公主时就种一棵,现在已好大一片,开花可好看了。”墨简两眼冒出欣赏的光芒,忽地疑惑地问道,“姑娘去过那儿吗,如何得知种了花?”

对啊,我怎么知道呀?司蔷也犯迷糊了,只是感觉那里有很多花而已,随口问问,没想到猜中了。

“花园里当然种花。”司蔷理所当然,转而问道,“那边是谁住的?”

“王爷。”

“终于……”找到了。司蔷心中暗喜,若有所思地点头,继续问道,“你家王爷现在家吗?”

“不在。”墨简摇摇头。

“那他今晚回来吗?”这样问似乎太刻意,司蔷立刻补充,“我是想,如果他今晚回来,想当面谢谢他。”谢他个鬼。

“王爷总是很忙,不常回来。”

那就好。司蔷心中窃喜,既然不在家,那本姑娘今晚可要去你家王爷院里搜罗一下哦。

她心中已有主意,到了晚上就去陆孟寅院子里找一找有没有关于妖皇下落的卷宗之类的,顺便把储物宝袋找回来。

她本想去院子看看,但伤口疼得厉害,不得不回屋休息。

夜幕降下,华灯初上,府里依然一片安宁。

墨简极其轻柔地给她背部的伤口上药,小心翼翼地包扎。

司蔷把衣服穿上,问道:“对了,请问你们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

不回来最好,今晚就将整个王府翻一遍,一定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她微微一笑,说道:“你累了一天,早点歇息吧。”

“不累,服侍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姑娘有需要尽管吩咐。”

“没有了,你早点睡吧。我也累了。”司蔷打了个哈欠,歪着躺下去,背部一阵疼痛,转为趴在床上。

墨简把东西收拾整齐,退了出去。她回到房间梳洗完毕,刚要歇下,就有小丫鬟过来传话,王爷回来了,找她问话。她赶紧去青冥院书房,将今日之事向陆孟寅做汇报。

陆孟寅沉吟片刻,问道:“她在风来亭的时候,就猜到了这里有一片花海?”

“是的,王爷。奴婢当时也觉得奇怪,就问姑娘如何得知,姑娘说是花园当然有花,然后说是伤口疼得厉害就回去歇下,到现在都不曾出过门。”

陆孟寅沉默。

“还有句话,奴婢不敢讲。”墨简双手紧捏,欲言又不敢言。

“讲。”陆孟寅命令。

“她说,清晏公主迟早是要嫁人的,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家王爷,待公主出嫁后,这个园子从此以后就这么冷冷清清的。”

陆孟寅眉峰一蹙,沉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墨简行了个礼,退下了。

蔷薇花丛前,陆孟寅负手而立,陷入沉思。

回想起十二年前,与小姑娘一起种下第一株蔷薇花的情形。她坐在秋千上,让花苗快快长大,快快开花,日日盼望着花苗快些长大,只是还未等到开花之日,她却已失踪。

夜深人静。

司蔷偷偷溜出房门,偌大王府,巡夜之人不多,守卫并不是很严谨嘛。

她凭借白天的记忆,找到青冥院。

重要的东西,一定藏在书房,她偷偷溜进去,屋子很大,除了书籍还是书籍,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发现。

门没锁,司蔷轻轻推开,轻轻掩上,这个屋子更大,显得有些空旷,她轻手轻脚摸摸柜子,敲敲墙壁,翻箱倒柜,连桌子底下都找了,一无所获。然后,她将目光落在那张大床,直觉告诉她,那里一定有宝贝。

她摸索着爬上去,敲敲床板,可能会有密室。

摸啊摸,枕头底下一定不能放过,说不定藏着重要密件,是关于妖皇关押之地的,或者能找到储物宝袋。

不过这枕头有点温热,手感还挺柔软,捏一捏,挺有弹性。

不对,不是枕头。她的心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妙,漏跳了半拍似的。

指尖传来温热的气息,这分明就是人的脸。

她吓得惊叫一声,感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未等她回过神来,右手已被紧紧握住,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找什么?”

真是人!她头皮发麻,比遇到鬼还可拍。

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陆孟寅”三字立即出现在她脑海。

天啊,他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在的,不是说很忙不常回来吗?司蔷脑子飞快转动,难道说,一开始,他就在,刚睡醒还是一直“看”她翻了半天吗,凭他的武功不可能现在才察觉。

糟糕,被发现了,怎么办?她脑子飞快运转,如何才能应对眼前困境。

司蔷暗暗叫苦,假装梦游?对,梦游。

“不要告诉本王,你在梦游。”陆孟寅断了她的后路。

罢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开门见山来的痛快。司蔷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你才梦游,是你说的,我可以随便逛。明人不说暗话,储物宝袋还我。”

“扔了。”

“什么,怎么可以扔?扔哪儿了?”司蔷差点跳起来。

“不记得。”

真想打人。司蔷强压心头怒火,好声好气地道:“那辛苦您好好想想,扔哪儿了,可以吗?那个袋子真的很重要,求您好好想想。”

对方没有接话。

“那可以放手了吗?”被他抓着真的疼。

对方仍然没有接话,也没有放手。

天,这样趴着真的很不舒服,伤口隐约作痛。她推了推他,“喂,别睡着了,放开我。”

终于,陆孟寅放开手,手一挥,屋内的灯悉数点亮。

平日里,他头发高束,一丝不乱,如今披散下来,才发现原来他头发是并非如常人一样垂且直,却是长而卷,如同波浪一般,层层卷卷,乌黑亮泽。

他随意而坐,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屈起,一只手自然放在屈起的膝上,寝衣半开半掩,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一头乌发慵懒地垂下来,遮住了眼罩,一贯凛冽的眼神中少了几许杀气,平添一分酣意,略显迷离。

司蔷看呆了,心中感慨,这货真是妖孽啊,可惜心肠是黑的,白白浪费了这副好皮囊,可惜,可惜,实在可惜。再看看身旁,以为还会有个娇滴滴美艳王妃啥的,令人失望地并未看见。还注意到,他脖子上用黑色绳子挂着一个玉质坠子,像是个小印章,挺别致精美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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