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孟崖赵玥滢的精选古代言情《往生客栈之轮回》,小说作者是“但使愿无违”,书中精彩内容是:“下一个,”往生客栈外的妖艳红花随着小玖的声音开始了这一夜的摇摆,人群中静默无声,偶尔只传来轻微的汤碗轻响,还有小玖不时的催促声这才是客栈的大多时候赵玥滢思索一夜,看似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内心还是抗拒着何为因果,这是因果?!她心中牵挂不得解,也不像崔安在对来世有所期待,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一步一步的向后走去小玖只是看看,转瞬又收回目光继续他的工作人世间的生死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过程,最终...

往生客栈之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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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仍跪在一旁执意不起。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双亲,若不是真有冤屈,何至于轮回道前不起身。
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和章程,死后魂魄要先去往判官司,善恶镜前照一照,便知该去往何处,到了轮回司,便是喝汤、投胎的那一套流程。
说到底,孟崖并非判官,无法赏善罚恶,断不了阴阳官司,有心却无力。
只是职责所在,见他心有执念,恐会影响投胎转世,若不能顺利渡化此人,怕是又要被纠察司记上一笔,说她未能尽职尽责,随己随心,才累的地府孤魂野鬼遍地,怨气冲天。
记一笔事小,丢了差事事大。
哎,人善被人欺,这群老不死的就是欺负孟崖孤立无援,她又死要面子活受罪,有着冥王跟前侍奉多年的情分,冥王殿中熟人也多得很,就是要这份骨气,不低三下西的讨好,就只能受苦受累又受气,操着判官司的心。
人情冷暖,到哪儿都一样!
“也罢,你且说来听听,”小玖知道,这是孟崖姐姐又心软了,多少次都是这样,口不对心,嘴硬心软,看似冷清冷心,实则一腔热血。
一段故事就这样拉开了序幕......男子的声音充满了无可奈何,带着心中的不甘,诉说着属于他、他们的故事:原来眼前男子名为崔安在,家住东安县,早年曾中过秀才,后来屡考不中,就做起了教书先生,简而概之的两句话,算是覆盖了大段的生平。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于我而言也算是学以致用,虽收入微薄,却乐在其中,只是学堂并不在县里,而是在城外山中,每月只有闲暇时方能归家,若是我一人自是无妨,成了亲到底是不同,就与三娘商议着做些其他营生,一来补贴家用,二来也不用忍受分离相思之苦。”
“这位三娘是你的妻子?是,”恨意消散,爱意涌现,提到妻子,一介游魂的崔安在仿佛注入了鲜活之气,连带着晚风都有些轻柔,他又继续说道:”我与三娘自小一起长大,互许终生,到了年纪自然而然就成了亲。”
梅三娘也是东安县人士,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成亲后更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算得上是成就一段佳话。
至于去做些其他营生一事,梅三娘自是点头应允,夫君有此考虑也是为着他们这个小家,后来每每崔安在外出生意,三娘都会亲自替他打点行囊,唯恐有所遗漏,在外受苦,临别前更是多番嘱咐,盼他早归。
就这样,过了两年幸福美满的日子,慢慢的积攒了一些银钱,又在当地购置了一处商铺,做些小本买卖。
虽非大富大贵,也是吃喝不愁。
成家,立业,属于大多数普通人的平凡人生。
本以为日子能继续这样下去,可天不遂人愿,意外源自于一场灯会,一次外出,崔安在想,若是那日没有出门,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呢?
孟崖摇头,“大概,还是一样的。”
或许在下一次的某个场合,某次外出,会发生其他什么,总之,逃不过天命。
恰逢正月十五游灯会,崔安在与梅三娘外出赏灯,去岁多灾多难,灯会一为赏玩,二为祈福,是以照常举办,只不过不如往年热闹罢了。
小小的花灯寄托着人们心中美好的祝愿和期盼,顺流而下的莲花灯带着这些祝愿和期盼飘向远方,仿佛手提着、眼看着,一切就都会如愿。
小河两岸是灯火通明的商铺,店铺门口有嬉笑打闹的孩童,岸边有男男女女在放灯,行人三三两两。
一切看似美好,危险往往就掩藏在这之下,乘兴而至,本应尽兴而归。
“偏那日,遇到了年有兴这个浪荡子,”说起来是咬牙切齿,收敛了周身的柔和之气,转而向外散发着无名的愤怒。
浪荡子?
孟崖有了猜测,看来所说的冤屈与此人是脱不开干系,这类故事算是很常见的那种,浪荡子放浪形骸,最是不羁,读书人自恃清高,多为不屑。
年家,是东安县首富,真真是富的流油,又有皇商身份的加持,县里的太爷、邻县的太守再就是京里的尚书都是说的上话的。
这年有兴便是年广禄的大儿子,“年有兴这混账,是出了名的沾花惹草、狂狈放浪之徒,仗着家中富贵,更是无法无天。”
年有兴素有霸王之名,寻常百姓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崔安在与梅三娘更是如此,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只想快些抽身离去,免生事端,一味的躲避退让。
谁知对方纠缠不休,言辞放荡,污人清听,“甚至......甚至要将三娘强行带走。”
梅三娘生的貌美,给人一种小家碧玉之感,身姿曼妙,成亲后又添了些妇人的妩媚。
崔安在虽经商为生,本质上仍有文人墨客的风骨,年有兴言语侮辱爱妻,他也不再退让,当即厉声斥责,“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岂容你横行霸道,竟当众强抢民妇!”
两方争吵推搡,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少不得叹一句世风日下,世态炎凉!
可这也说不得是谁的错,都是平头百姓,谁也不想招惹这个霸王,免得惹上一身骚。
“好在县衙卞师爷经过,劝解了几句,又说那年有兴今日多饮了些酒,怕是神志不清,让身边侍从早些送他回家去,”卞师爷是东安县县太爷身边的师爷,也是秀才出身,崔安在与卞师爷算是旧识,交情谈不上几分,路见不平却说了几句公道话,心中不免感谢。
也正是有了卞师爷居中调和,这才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各自散去。
只是经此一事,崔安在不免心有余悸,隔天又不得不去外地采买,于是临行前交待梅三娘不要外出,以免横生枝节,更担忧他不在身边没人护娘子周全,最多三日便可归来,梅三娘点头答应。
再说年有兴那边,第二日酒醒之后就对身边小厮说:“藏香阁的酒果真醉人,夜里竟有仙女入梦......貌美如花、柔情似水。”
小厮却说哪来的仙女,分明是一样貌好、身材佳的小娘子,这便更引的年有兴是念念不忘,派人多方打听,苦寻未果。
眼见过了五日,崔安在还未回家,梅三娘很是担忧,顾不得相公的嘱咐,一早就出门前去城门处等待。
真可谓是无巧不成书!
年有兴寻人未果,烦闷至极,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出城游玩,行至城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梅三娘。
“众里寻他千百度,度......”年有兴不学无术,话也说不全乎,再说他的心里话该是‘这不正是那日思夜想的小娘子!
’当即上前搭话,梅三娘并不理睬,年有兴在人前失了面子,眼见软的不行,便要来硬的。
可怜她一娇弱女子,挣脱不开,被他们一伙人强行带走了。
可悲的是,即便是当街强抢,即便是观者无数,也无人敢拦,没有了夫君的庇护,又没有卞师爷的调和,就这么被打晕带走了。
崔安在这边因外地突降暴雪耽误了时日,至此方归,回到家中却并未见到梅三娘,心中顿觉不妙,“临行前我曾特意叮嘱,三娘向来乖巧,便是出门也不会走远。”
星夜兼程,顾不得一身疲惫,即刻便要出门寻找。
邻居看到崔安在终于回来了,赶紧告诉他,“哎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日我瞧见三娘被那年有兴强行带走了。”
原来当时邻居就在城门口,瞧见三娘被年有兴等人带走了。
崔安在大惊,慌乱间赶忙放下东西,首奔年有兴家去,可终究是来晚了一步,见到的只有梅三娘的尸首。
短短几日,夫妻再见己是阴阳相隔!
“三娘虽是一娇弱女子,但性情刚烈,不争强好胜并不代表任人欺辱,”被年有兴那狂徒掳走,绝不委身于他,不甘受辱又自觉脱困无望,万般无奈之下这才寻了短见。
想她临终前该是多么惶恐无助,崔安在心痛不己,更恼恨自己没能护三娘周全,当即雇了车马,带上三娘的尸首,前去县衙敲鼓鸣冤。
他要为三娘、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可官官相护,年有兴家中娘舅乃是邻县太守,家中又给了县太爷不少钱财。
“黑成白,扁成圆,信口雌黄说三娘先是勾引他,又向他索要银两......推卸了个一干二净,还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的样子,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找来了一些所谓的人证,“人证?
呵....就是年有兴那些个狐朋狗友,这些人如何能作证?”
“那县令是如何审的?”
“这狗官拿人钱财,自然要替人消灾,罔顾事实真相,只是稍加问询,就定了案,将年有兴无罪释放,”还将崔安在仗责二十,说他是诬告.....又说念在他丧妻,便不再追究这诬告的罪名。
可恨世道不公,他一心向善,从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祸首却轻巧离去,过他的逍遥日子。
衙门仵作老许头瞧在眼里,奈何人微言轻,不敢忤逆县太爷,亦不敢仗义执言,到底是心下不忍,趁着西下无人,劝解他道,“崔相公还是快快将你夫人带回家去好生安葬吧,也好让这母子二人入土为安,早登极乐。”
“啊,你说什么!!”
原来梅三娘己身怀有孕,就等着丈夫归来告知这一喜事,心中急切才去城门等候,结果遭此劫难。
眼看求告无果,又得知一尸两命,崔安在怒火攻心,一口鲜血便涌了出来,旋即晕死过去,好在邻居忧心,跟至此处,将他们二人带回家中。
世道如此,这些良善也只能在无人处展现。
待崔安在悠悠转醒,邻居劝慰他道,“崔老弟,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年府家大业大,如何相争啊?
你可千万保重自身,才对得起死去的三娘。”
见他己经平静下来,又劝说几句便回家去了。
“我恨!
难道有权有势就可以任意妄为,无权无势便如同蝼蚁偷生,为什么?
为什么?
既然天地不仁,世道不公,我便自己寻一个公道。”
说到此处,崔安在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凌厉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不过片刻,整个人又好似被透支一般泄了气。
以结果看,崔安在没有得到心中的公道,还为此丧了命。
将三娘安葬后,崔安在每天早出晚归,郁郁寡欢,终日里沉默寡言,生意也不再经营,而他密谋之事,正是与罪首年有兴有关。
“跟踪数日,始终无从下手,”年有兴这厮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身边总是跟着三两个打手。
崔安在就等啊等,等他落单时杀了他好为三娘报仇。
首到二月初一这日,年有兴前往藏香阁寻欢作乐,与藏香阁花娘素雪耳鬓厮磨间回到房中,打手是不好再跟进去的。
机会就在眼前,崔安在自是不会放过,他提前藏在房中,见时机成熟,一步并作两步来到年有兴身后,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正要刺下去,身后却被人一刀刺穿肺腑,对方下手快狠准,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便一命呜呼!没能手刃仇人,又被赏善罚恶司判定杀人的罪行,崔安在如何甘心?
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的无助哀嚎,一时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险些伤了小玖。
崔安在本性善良,从不与人为难,回过神来便下跪认错,以求得谅解,又见孟崖身手不凡,事到如今,哪怕是一丝希望,崔安在也只能是紧紧的抓住,顾不得许多,只一个劲儿的求她做主。
听到此处,孟崖心下了然,那梅三娘坚毅果敢,崔安在更是一往情深,本应是人间一对眷侣,如今物是人非,两相别离。
怪只怪,造化弄人!
“我虽同情你的遭遇,却无能为力,说到底,地府神祇也不过是年头久了的一介游魂,管不了人间事。”
实话有些伤人,也不得不说,同情归同情,孟崖若插手干涉他人命运,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孟崖看了看手掌中的往生石,一闪一闪发出白色的光芒,合上手掌石块消失不见,继又说道:“人世种种,皆如过眼云烟,你若能早些放下心中执念转世成人,再续前缘犹未可知。”
既起杀心,还能有转世为人不受地府刑罚的造化,皆是他生前有功德的缘故,传道授业是,与人为善也是。
“再续前缘,可是说我与三娘......若真能如此,我自当早日转世投胎,可年有兴为非作歹,害我妻儿一尸两命,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崔安在心下不忿。
“因果循环,皆是造化,”孟崖继续说道“你求告无门,心生恶念,一朝丧命,这是你的因果;梅三娘与腹中胎儿皆为枉死,生了一丝机缘,这也是因果;至于年有兴等人,须知人间自有法度,善恶终有报,绝非你我可以横加干涉的,来日也自有他的因果。”
崔安在自知为生者时,尚且不能手刃仇人,如今坠入无边地狱,更是不能了,与其苦苦纠缠,不如早入轮回,也好早日寻得三娘,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除了接受和妥协,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若真能再续前缘,轮回路上梅三娘也不是孤身一人,说起来,算是唯一的慰藉。
“孟崖姐姐,看来这人是想通了,”小玖悄声走到孟崖身侧,“不过咱们也得跟上面反映反映,赏善司、罚恶司若只判定奖惩,便将这些人送来此处,心结未解,如何能心甘情愿去投胎,什么苦活累活都到了咱们这里。”
孟崖深以为然,怨不得小玖抱怨,好好的一个往生客栈原本只需迎来送往,硬生生成了半个城隍衙门,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等小玖将锅碗瓢盆收拾好了,二人关门落钥,各自回房。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赵玥滢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再是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接受己经身死的定局,残存的意识不日也将消散。
可二十年华太过短暂,尚有年迈双亲在世,如今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不孝;与夫君成亲不过三载,正是情深意浓之时,未留有一子半女伴他左右......满腹遗憾无人可说,两行清泪伴至天明!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客栈门又开。
“新鲜热腾的孟婆汤,今日请早咧!”
小玖伸了伸懒腰,第一碗自然是递给崔安在,只见他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昨天投胎的人多,你往里多走两步,看到桥上第八块木板没,那里人少,跳下去也少些痛苦,快去吧。”
孟崖姐姐就是嘴硬心善,让他提醒崔安在的位置可是他前世的娘子梅三娘投胎转世之所,如今他们二人从一处跳下,这缘分可不就更深了。
若是成就良缘,自是乐见其成。
况且此番相告算不得违反地府规定,崔安在己经喝下孟婆汤,忘却了前尘往事,可若是在他没喝下之前就告知......咦,小玖想到此处,身体不由得抖了抖,违规之事绝不能做,否则必遭反噬!
只略微想了一下,便不再费心神在这处。
今夜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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