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的头颅算是找到了。”谢筠想不通,为何赵英要去客栈。“你们说,去客栈能做什么?”

“他不是离家出走了吗?去客栈当然是住了。”王冲理所当然道。

“有可能赵英是去等人呢?”谢筠看向沈鹤渊。“大人,还请大人派人去赵府打探打探赵英平时喜欢吃甜的吗?”

“你是说,赵英之前喊小二去千祥买的千层酥不是他吃,而是另有他人?”

“啊,说起这个,我真的是恨死了客栈门口撞到我的那个人,我本来都买好糕点了,结果被人给撞飞了。”左寒一脸气愤道。

如果不是他晚了一步,谢筠也不可能被当作嫌疑人抓起来了。

“左大哥,你是什么时候被撞到的?”谢筠眼睛一转,她好像联想到了什么。

“那时候厨房要开始做午饭了吧,我觉得我是一大早出去的。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送食材…。”说到食材在场的人脸色都有点不对劲,。

谢筠没看见他们脸上的不对劲,一拍手,“啊,我知道了,左大哥那你还记得撞上你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你的意思是?”

“那个人就是凶手。”谢筠肯定道,“因为我们触摸他尸体时,赵英德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也就是说,凶手是趁那个时候送食材来,客栈的人都在搬食材,没人注意他,他就溜上三楼,悄无声息地杀了赵英。

再把赵英的头处理,趁乱丢去厨房。”

“可是大人,对不上啊,赵英的头颅凶手如果是午饭之前丢在厨房的,那也是昨天啊,可今天厨房众人都说食材是每天早上送来的。”

左寒提出自己的疑问,这样一来,又陷入了迷局。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万一送食材的人里面有人和凶手勾结呢。”谢筠看着众人不说话,接着道,“那凶手就可以把头颅交给送食材的人,到第二天再把头颅和食材一起送去客栈。”

“可凶手是怎么把那颗头颅带出去客栈的?”老贺的话又把问题绕回了原点。

“要不,我们还是先查查赵英和他爹赵文远吵了什么吧。”沈鹤渊觉得头颅这个就是把众人搞昏了,再说下去,他怕又想起来那一盘人脸肉和脑花了。

“那我们去赵府看看赵文元醒过来没。”

这次去赵府左寒没有跟来,因为他没力气了,刚刚讨论还是强打精神。

“大人,你真的没事吗?”

“你希望我有事?”沈鹤渊一双黑眸看着谢筠,好看的眉梢扬起。

“没,怎么会呢,我当然希望大人诸事顺利了。”谢筠说完后,急忙走前面去,吐吐舌头,拍拍胸口。

沈鹤渊看她那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沈大人,我们老爷已经醒了。”管家赵福迎上来。

“咦,怎么上次来没看见老伯。”谢筠看着前面高大威武的赵福。

在自己印象中,古代的管家要么就是吊三眼,长得獐头鼠目的,要么就是大肚子,又矮又肥的。

可像赵福这样高大威猛的管家,实属少见,况且还是个中年人。

“上次老奴在老爷身前服侍,因此姑娘没有见过我。”

“老爷,大理寺少卿沈大人来了。”

赵福走到赵文元身后,就低垂着头,存在感极低。

“下官见过沈大人,”赵文元一脸虚弱的模样,朝着沈鹤渊慢慢跪下去。

“赵大人,无需多礼。”沈鹤渊在他跪地时,出声阻止了。

“不知沈大人此番前来,要问下官何事。”

赵文元说一句就咳一句,看起来好像还挺严重的。

可谢筠一直盯着赵文元看,这屋内有很浓重的檀香味,按理说一个生病的人不应该焚这么重的香。

“在赵公子出事前两天,他与你大吵一架后就离家出走了。他和你吵了什么,以至于要离家出走。”

沈鹤渊半点不啰嗦,直奔主题。

“呃…是这样的…”赵文元双手互相搓着,“那日英儿与我说,他…”赵文元似乎有点说不出口。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沈鹤渊看着一脸为难的赵文元。

“哎,沈大人有所不知啊,英儿他要娶青楼女子楚怜为正妻。您说这怎么可能,我不同意,他就和说大吵一架后,离开了。”

谢筠实在没想到王冲一语成鉴了,还真的是要娶青楼女子啊。

回去要找他给自己多说好话,让好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本官有事,赵大人好好休息。”沈鹤渊没想到居然也是这个原因,一时之间有些词穷。

“大人我们要走了吗?”谢筠一脸疑惑道。

“不然呢,你还想留下来吃晚饭?”沈鹤渊转看向谢筠,似乎在问如果你要留下,我绝不会阻拦。

“那个大人…要不,你先回去,我想再问问府上其他丫鬟,说不定会有线索。”

沈鹤渊看了谢筠一眼,“小心点。”就大步离去,四平八稳,背脊挺直。

“天呐,这沈世子居然会叫我小心点,之前不是还说我是嫌疑人,要抓我进大牢吗?”

谢筠看着沈鹤渊的背影感慨道,前两天还争锋相对呢,今天就成好伙伴了。

沈鹤渊回到大理寺后,闻奇便迎上来,“大人,我刚刚去城中那边找线索,结果得知赵府有人去青楼,”闻奇见沈鹤渊的表情一如自己刚才。

“大人猜猜是谁?”

“赵福?”

沈鹤渊话音刚落,闻奇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大人你是如何得知的?”闻奇刚刚还是听青楼的打手说的。

“我们刚刚去了赵府,见了赵文元,他和赵英争吵的原因是赵英要娶青楼女子进门,他不同意,赵英这才离家出走的。

而赵府肯定会派人去青楼找楚怜,威胁或利诱,让她离开赵英,而赵府内唯一适合去做这件事的人只有管家赵福了。”

闻奇正想说话,有人急匆匆跑进来,“大人,不好了,赵府出事了。”

沈鹤渊和闻奇对视一眼,大脑里冒出几个字:“又死人了。”

“王冲,老贺你们俩去风月楼查查那个叫楚怜的花魁。”沈鹤吩咐完就带着闻奇赶去赵府了。

赵府内,下人仆从脚步慌乱,神色凄苦,闻奇拉着一个人,“府上出什么事了?”

“我们夫人死了。呜呜呜。”下人眼睛很红,一说起夫人死了,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

赵文元的夫人死了?

这儿子的事情还没理清楚,老娘又死了。

沈鹤渊与闻奇由下人带路到王氏的房间,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面色青紫,头发散乱的妇人。

赵行以及他的夫人在旁边伤心哭着,赵文元在接连打击之下,直接下不了床。

谢筠掀起尸体眼皮,掰开口腔,仔仔细细的检查,连沈鹤渊来了都不知道。

“谢姑娘,如何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赵行咬牙切齿道,众人也能理解,才刚刚失去弟弟,父亲又病倒,现在娘也死了,这搁谁谁也受不住。

“初步判断夫人是中毒而亡。”谢筠见屋内众人脸色大变,又补了一句,“是食物过敏中毒而亡。”

谢筠又接着道,“夫人对花粉过敏,如果只是闻着吸入肺部的话,只会晕厥或者休克,但若吃下去的话,会当场死去。”

“刚刚的燕窝是谁抬给母亲的?”赵行怒怒气冲冲地看着满屋子跪地的下人。

“大公子,是奴婢,可是奴婢没有害夫人啊。”说话丫鬟乃是王氏屋内的小桃,她一直在王氏身边服侍。

“你,你从何处抬来的燕窝,中间可经过谁的手。”

谢筠觉得赵府越来越复杂了。

“回大公子,燕窝一直在奴婢手上,奴婢知道最近夫人因为二公子的事病倒了,所以燕窝得趁热吃,所以奴婢从厨房一路不停给夫人送过来。”

“既然没经过旁人的手,那厨房也有问题,我们去厨房。”沈鹤渊率先走出屋内叫一个下人带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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