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秋葵也是六神无主。

她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是家生子,从小便在江府里,见得多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最娇贵的小小姐的事情。

秋葵心急如焚等着老夫人过来,一边低声劝慰,“怎么啦小小姐,可是做噩梦吓着了?”

可任凭她磨破了嘴皮子,福宝也不肯说。

江老夫人早早就起来了,一听福宝在哭,那还得了!赶紧过来福宝房里。

“乖孙孙,哭什么!”

江老夫人把孩子抱在怀里一阵哄。

福宝一看见江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原本还能忍得住的情绪忽然就忍不住了。

她觉得好想就在祖母怀抱里放声大哭,哭得畅快才好!

江老夫人似乎意识到什么,一边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劝慰,“哭吧,福宝别怕,在家里想怎么哭就怎么哭,祖母不会笑话,没人敢笑话你……”

福宝于是终于忍不住,嘴衣瘪,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哇哇哇……”

哭得那叫一个畅快。

等她慢慢哭够了,眼泪慢慢往回收了,江老夫人才温声问她,“怎么啦福宝,是不是做噩梦了?”

福宝答应过师傅不告诉别人。

她于是只能伤心点头,“嗯嗯……福宝、福宝做噩梦了……”

“别怕福宝,都说名字是一个人的根儿,今日去给你取好名字,就不做噩梦了……”

江老夫人轻声安慰着,福宝注意力稍微被转移了点儿。

名字?

她也要有名字了吗?

福宝不哭了后,江老夫人和秋葵一同给她洗漱换衣。

今天穿的是粉嫩的藕粉色马甲,厚实的外衣裹着小姑娘。

刚哭过的奶团子眼皮子还是肿肿的,憨厚可爱。

几个舅舅早就在大门外等着,马车已经准备好。

江老夫人怕她着凉,裹着抱进怀里,马车一路朝山上道观而去。

可没想到路上马车颠簸,险些翻了下去。

外头人仰马翻,路边的百姓赶紧收摊跑回家。

江老夫人护住福宝,沉声,“怎么回事!?”

很快外头传来一阵厮杀吵闹声,江家的影卫都没来得及出动,制造叛乱的人就被江年和江元抓住了,一切迅速归于平静。

江老夫人掀起帘子,矫厢外,刘县令形容枯槁,正被江年兄弟大砍刀抵着脖子,动也不敢动地跪在地上,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他原本的手下,不知死活。

江启冷笑,“刘县令,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反骨?看来全家流放的惩罚,还是轻了啊……”

刘县令猛地抬头,双目赤红,“江启!──我原本以为你可以手下留情!结果竟是要我刘家全家人性命!你不得好死!──”

江启轻声笑了笑,“刘县令此言差矣,你参与贩卖人口、开设赌场,行不当之贿,证据确凿,罪有应得,你全家性命是拜你所赐,难道不对吗?”

“你!──江启!”

“还有,”江启慢悠悠的,“叛你全家流放而不是而不是诛九族,已经是圣上仁慈,这是陛下下的旨意,本官──也只是奉命行事呀。”

可刘县令哪里肯听,“分明就是你!──你堂堂右丞,若是你想陛下启有不应!”

“你这是在藐视陛下权威?!”

江启疾言厉色起来,刘县令冷汗直下。

“何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事一条条,哪些冤枉了刘大人?”

刘县令不敢言,却仍旧不甘又愤恨地瞪着江启。

他不敢认,江家人必须死在今天,他才有可能带着全家老小逃命。

否则真就要被流放至北部极寒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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