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紧张道:“洵儿病了?”

“听说要给孙儿办喜宴,媳妇就躺在床上了,大夫也请了,我也上门亲自探望过,大夫说这是心病。”郑老夫人半劝半讽刺道,“亲家夫人,我郑家只有一根独苗,添丁进口是府里的头等大事,总不能因为媳妇不高兴就不办了吧。恰好你们来了,你们去劝劝洵儿这孩子,别太死心眼,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郑府虐待儿媳呢。”

杨夫人本就不善言辞,被郑夫人说得哑口无言。

清浅淡淡笑道:“郑夫人所言极是,我们会劝说姐姐放开心思,好好孝顺婆母,养育庶子。只不过不知是否这庶子是否敬重嫡母,是否给姐姐晨昏定省?”

若是不敬嫡母,嫡母又何须抬举一个庶子。

郑老夫人身后的刘姨娘忙道:“孩子前些日子病了,大夫说不能见风,老夫人和老爷免了孩子的请安。”

刘姨娘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容颜娇艳之时,一双眼睛极为传神。

“前些日子病了,不能见风?那如今可大好了?”清浅微笑道,“若是不曾大好,依照我的意思也别抓周了,贵府的庶子金贵得很,免得见了生人伤了风。”

郑老夫人气哼哼地将脸瞥向一旁,毕竟此事是自家理亏,清浅说话难听她也只能受着。

清浅笑道:“若是孩儿的身子好了,却不按时给嫡母请安,我稍后不得不问在座的夫人姑娘们一句,孩子不懂事,难道姨娘也不懂事?难道老夫人也不懂事?或是府上根本就是宠妾灭妻,蔑视皇后!”

这罪名可承受不起,郑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刘姨娘也吓得跪了下来。

一旁的刘姨娘急了,好容易给儿子挣来的面子,哪能被抓了把柄,她忙道:“孩儿身子昨日刚好些,妾身稍后就带着孩儿去拜见夫人。”

玉映低声劝杨夫人道:“夫人,满院子人来人往在看着呢,咱们见好就收吧,若是传了出去,对三姑娘的名声不利呢。”

杨夫人点头道:“既然贵公子身子刚好……”

“既然身子刚好,那正巧可以给姐姐请安。”清浅抢过话头道,“刘姨娘,若孩儿不来给姐姐请安,后果你自己掂量吧。”

郑老夫人怒道:“你敢威胁我……”

清浅掷地有声道:“清浅不敢,有把柄的人才怕威胁,老夫人行得正坐得端,怎会有人威胁老夫人。”

郑老夫人气道:“你们仗着皇后娘娘……”

“老夫人慎言!”清浅毫不留情道,“若真是仗着皇后娘娘,大姐姐何至于躺在病榻上头,何至于让一个妾室压制。”

郑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

清浅扶着杨夫人道:“母亲,我们先去看姐姐,回头再来参加抓周宴。”

杨夫人本就是没有主见的人,女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看着闻府众人的背影,刘姨娘急道:“老夫人,妾身带了孩儿去夫人院子,她们不会对孩儿不妥吧?三姑娘看起来文静秀丽,但妾身总觉得她不是个好惹的。”

“在我们府上,她们还能翻出浪花来不成?”郑老夫人冷笑道,“你放心去,满府的夫人姑娘都在,她们还没这么大胆。”

话虽如此说,但郑老夫人心疼孙儿,派了一个陪房跟着,刘姨娘这才放心。

杨夫人和清浅来到闻清洵的院子,院子里头丫鬟婆子不过两三个,冷冷清清的,与外头的热闹成了鲜明对比。

见母亲和妹妹来了,闻清洵吃力支起身子,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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