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吹牛是一回事,打不打得过又是另一回事。

元载集中自身全部精力,按照王忠嗣说的办法,使自身内力流转周身每一个穴位。让自己变成一个通过气流的改变,感受到攻击的方向。随着内力流转,元载发现自己的眼睛格外明亮,原来金手指是这样啊。

王韫秀人一动,清风随之吹起。

“左边。”元载抬手一下子挡住王韫秀的掌劈。

王韫秀眼神一亮。

“跳。”元载双腿跳起来,躲过了王韫秀的扫堂腿。

“前面!”元载脚底迅速后退,使得王韫秀的连环掌每一次都距离元载胸口一寸的距离,愣是打不到。

王韫秀有些恼怒起来,掌改成鹰爪,纵身一跃从元载头顶越过,试图扣住元载的左肩。

然而被元载看穿了武功的方向,右手伸出顺着王韫秀伸来的鹰爪抓住她的手腕,然后使劲儿一甩,竟然将王韫秀甩出。

王韫秀身在半空中,双脚踏在木柱上,才平稳落在地上。

“公辅你可以啊,武功长进不小。”王韫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住地上下打量元载,“才被我阿爷教导一天,就有这样的水平。”

元载忙陪笑道:“全是伯父教的好。”

王韫秀顿时起了争斗之心,板着脸道:“少在我面前嬉皮笑脸,我们再来过。”

“不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元载急忙摆手,被打是小事,要是不小心伤到王韫秀,事情可就大了。

“不行,咱们再来过。”王韫秀显然不满刚才的比武,“咱们再来过,不过你不许放水。不然我跟你没完。”

元载有些哭笑不得,打赢不是,不打赢也不是。旁边又没有可以劝得住王韫秀的人,做人真是太难了。

王韫秀却不管元载的想法,经过短暂的休息过后,迅即攻来。

元载只得招架,但是不敢反手,一直躲闪为主。由于有了前面成功的经验,元载虽然只是躲闪却能保证自己不被打倒,也不会赢王韫秀。

王韫秀却非常不满,喝道:“元载你敢不还手。”

元载刚才还在得意这事儿呢,被王韫秀这样一说,只得被迫还手。右手眼疾手快抓住王韫秀的手腕,往自己方向一拉。与此同时,自己挺身上前撞在了王韫秀的右肩。

右手一松,刹那间王韫秀被撞飞了。

“完了,我怎么没收住手。”元载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王韫秀摔在了铺满石子的地上,还好是后背着地。但是这一摔可不轻,传来了轰的一声。

这妥妥的人间悲剧啊!

“你听说了吗?未来的姑爷把咱们家小姐打了。”

“是吗?咱们这位姑爷据说又穷又酸,还敢对小姐动手。”

“千真万确。哎!果然是痴情女子负心汉,想小姐对姑爷多好,没想到……”

“人面兽心。”

千奇百怪的言论在王家下人们中间传开,多少真多少假没人在乎。他们只知道王韫秀在病床上躺了三天,才下床走路。

甚至有人大胆推测,这位打了大舅子,现在又打了小姐的人肯定是要完蛋了。

王府,书房。

元载站在书桌前,身旁站着景贞一。

书桌后坐着王忠嗣,在王忠嗣左右两侧分别坐着李氏和王韫秀。王彦舒站在李氏身旁,一家人面对着元载。

这对于元载来说,真是亚历山大。校场比武误伤王韫秀之事,真是自己还没熟练掌握武功,一时失手。

当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元载已经看了王家人三天白眼,猜到自己结局基本已定,只等最终宣判。

王忠嗣左右瞄了眼自己的妻儿,然后道:“今天召集你们到此,只是为了两件事。第一,明天我就要出发了,我走之后你们需要自律。”

接着望向王彦舒,叮嘱道:“尤其是你,武功不咋地,惹事的本事却不小。要是等我下次回来你还是这个样子,叫你好看。”

王彦舒忙叉手道:“儿谨遵阿爷教诲,一定勤修武艺和刻苦读书。”

王忠嗣听了缓缓的点头,再望向元载。

元载感受到王忠嗣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

王忠嗣交代道:“十一月是策试之期,在这之前就需要出发。由于武举人数众多,考生需要先去兵部登记。因此你不能等到十月再出发,最好在九月中旬的时候就出发。”

元载随口应了一声,心里觉得奇怪,怎么还没有宣判。

紧接着王忠嗣交代了一些与武举相关的细节,以及元载在接下来的武功等方面注意事项,只字未提婚事。

然后王忠嗣又交代一些他走后,家里面需要注意的事情。

直到整场家庭内部会议结束,王忠嗣都没提元载所关心的婚事。

“好了,你们且退下,我还有要务待办。”王忠嗣下了逐客令。

李氏等人行礼过后,相继离开了书房。

元载和景贞一最后一个离开,刚出书房门就遇到了王韫秀。

“阿兄,我有事去处理了。”景贞一识趣的先走了。

元载和王韫秀并肩漫步在后花园,不过路上一句话没说。

“对……对不起,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元载平常的能言善道都不见了,只剩下结结巴巴。

“哦?你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咯。”王韫秀打趣道。

元载苦笑一下,正要开口。

王韫秀却抢话道:“算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本来整件事都不怪你,我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元载开心的笑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很好奇一件事,你是怎么学会这么高的武功。你以前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上树都觉得害怕的人。”

“这个嘛!”元载想了想,笑道:“也许是机缘巧合吧。我得到一位高人的指点,你也知道的高人都不喜欢透露自己的姓名。”

“按照你的说法,我终于懂了传授你武功的高人为什么不肯透露他的姓名。”

“为什么?”

元载楞了一下,心想这是自己随口编的理由,跟电视剧学来的桥段。怎么在王韫秀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王韫秀沉声道:“因为传授你武功的人,来自一个朝廷明令禁止的组织!”

元载心头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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