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陈二郎出银子,叫他引逗着陈五郎赌博玩乐,又刻意把一分坏说成三分坏,散播谣言败坏他的名声。

赌场无父子,他干的就是这个行当,在这俩兄弟之间,两头赚钱丝毫不心亏。

一直觉得五郎是个蠢的,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人家也没对不住他的地方。

就算翻了脸还能心平气和的给他结账,反倒是二郎对自己时时威胁拿捏,对兄弟心狠手辣,不留后路。

眼瞅着陈鹤宇就要走出院门,他一咬牙追上去作个揖,“五爷大义,是我对不起往日情分。往后您若有事差遣,曾九绝不推脱!”

停了几息,他又低声说:“您那个二哥,不是个好相与的。他三番五次要我催您过来,怕是有什么安排。”

陈鹤宇沉吟,笑道:“多谢提醒。”

三个人一路走回去,秀水有些惴惴不安,“二爷催您来赌坊,不可能是想坑您400两银子这么简单吧。”

“自然不是。”陈鹤宇轻声说。

“可在赌坊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啊?”秋山疑惑的问:“莫非路上安排人刺杀?”

一语未了,俩小厮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护住陈鹤宇,四处打量起来。

陈鹤宇忍不住噗嗤笑了,俩活宝,出门带脑子了吗?

陈二郎无非是要把他打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扶不起的阿斗,没本事跟他争权。

他杀他作甚?他敢吗?

“去去去,别给爷添乱。”陈鹤宇忍着笑,神色慢慢变得冷峻,“说不定,咱们回府就知道了。”

“那怎么办,还回去吗?”秋山急了。

“不回去怎么行!”秀水沉着脸,“恐怕府里人已经知道咱们出来了。”

“你说的没错,应该在等着抓咱们。”陈鹤宇平淡的说,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想揍人。

陈鹤宇听到曾老九的话才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测,只猜对了一半。

这次曾老九催他见面,是陈二郎捣鬼不假,不过并不是撺掇他赌钱,而是捅到长兴侯面前抓他现形。

坐实了他狗改不了吃屎,以后再也不能插手侯府庶务。

作为一个单纯到缺心眼儿的现代人,在这深宅大院生活真是太难了。

好在他也不是真傻子,每次夜间出门都会做些准备,以防万一。

秋山气的两眼圆瞪,“二爷真是吃饱了撑住了,非要盯着咱们作甚?肯定又是兴安那小子传话捣鬼,看我不摘了他的蛋!”

“叫上我。”秀水平静的说:“你一个人干不成。”

秋山立刻就炸了,非要他说明白自己怎么就干不成了。

秀水也不接话,只管往前走。

陈鹤宇扶额,“闭嘴!”

少时,来到侯府狗洞口,主仆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隔着一堵高墙的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应该是管家小厮长随排排坐,专等着捉拿他们吧?

会是关门放狗,还是会棍棒齐上?

陈鹤宇挑挑眉,轻声说:“我先上,你们等着。”

秀水赶紧拉住他,怎么能让五爷打头阵?

陈鹤宇拍拍他,莫紧张,反正他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不知道在古代能撂倒几个?

于是,在秋山、秀水担忧的眼神中,陈鹤宇把长袍一角撩起,别在腰间,裤腿衣袖都扎紧实,正准备钻进去——

忽然手里被塞进一块砖头,秋山哭丧着脸,仿佛他家五爷下一秒就要被人打死一般。

陈鹤宇哭笑不得, 把砖头塞回去,张开嘴无声的说:“滚!”

狗洞依然被挡在草木后,他俯身爬了进去,待直起身来,表情不由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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