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为了自己的计划顺理成章,陈湑继续扮怂。

卫三娘则逐渐将他需要的药材买回。

反复调试之下,终于听到系统悦耳的提示音。

叮!

“幻阳血灼散调制成功,请宿主尽快调制对应抑制药物寒武汁。”

好好好,这就调。

陈湑将白色粉末状的幻阳血灼散小心翼翼的收好,继续熬夜。

两日后。

叮!

“寒武汁调配成功,离任务时限仅剩3日,请宿主尽快完成下毒。”

陈湑照了一下镜子,对镜子中的自己形象非常满意。

连续几日熬夜之下,他的黑眼圈又黑又大,整个人给人极度疲惫之感,加上没有顾得上梳理,乱糟糟的头发配合臭汗味的衣衫,简直……完美!

下一秒,陈湑酝酿了一下情绪,而后,他冲出二层小楼,大喊道,“严管家,严管家。”

严胖子闻讯而来,看到陈湑的模样大吃一惊。堂堂陈家嫡系血脉,竟然沦落至……如此不成人形?

强忍着心中快意,严胖子问道,“庄主,你找我?”

陈湑听到严胖子的声音,散乱的双眸终于聚焦,他一下子抓住对方的手,“严管家,我已经看清自己的处境了。我服软行不行,别软禁我了行不行?”

说着说着,陈湑甚至带着哭腔,十分委屈,“我也不想来蝉鸣山庄的,还不是主家把我踢了,我不来又能怎么办?”

严胖子只是静静的听着,似乎想从陈湑的神态之中看清陈湑的内心。

陈湑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吼,“我不当这庄主了,让我走!让我走!”

严胖子终于露出笑意,想不到陈三爷布置的任务,这么快就要完成了。

“庄主,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一走了之,主家怪罪下来,我们可承受不起。”

陈湑浑身无力的坐到椅子上,六神无主,“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在主家,我已经躺了十八年,好不容易离开主家,难道后半辈子又要被关在蝉鸣山庄吗?”

“不!不啊!我接受不了!还不如让我去死!”

陈湑状若疯癫,但在严胖子看来,这却的确是一个小孩子耍横耍脾气的模样。

这位陈湑少爷,瘫病十八年,心智不成熟。如今发现自己被软禁,快疯了。

严胖子看着陈湑,已然认定对方可轻易拿捏,便悠悠道,“庄主,要想离开蝉鸣山庄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得徐徐图之,制造借口,总不能让主家怪罪我们,是吧?”

陈湑犹如溺水之人抓住稻草,追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严胖子将想法和盘托出。

过一段时间,最迟两到三个月,他们就会制造出让主家无法怪罪的“巧合”,然后让陈湑“体面”的搬离蝉鸣山庄。

在这之前,陈湑只需要与庄园内的大家好好相处即可。

陈湑自然点头如捣蒜,直夸严管家用心良苦。

严胖子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庄主这来了许久,还未曾为庄主接风洗尘,是我等怠慢了。明日我便召集山庄各位管事,一起喝酒吃肉,顺便也让大家与庄主亲近亲近如何?”

陈湑似乎已经心中稍安,不似先前那般疯癫,恢复了几分嫡系血脉的气度。他拱拱手,“但凭管家安排就是。”

严胖子走后,陈湑几乎笑出了声。

他演了那么久的戏,就是想让严胖子召集大家开宴。没想到,开宴却是严胖子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瞌睡来了有枕头,人要亡了,自己也要去撞墙啊。

卫三娘无声的出现,她看着陈湑,面色狐疑不定。

陈湑心情好,问道,“你似乎有话?”

卫三娘难得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心力不够用的无奈和愁虑,缓缓道,“少爷一会娇弱多病,一会又疯癫如狂,属下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少爷了。”

陈湑没有回答,将一小包幻阳血灼散递了过去,正色道,“明日宴会,将这个偷偷混进他的食物或酒水里,但不可伤及其他人,能做到吧?”

卫三娘接过幻阳血灼散,腰身一挺,胸脯微颤,“属下保证,万无一失。”

陈湑提醒道,“这药很猛,是一种剧烈的春毒,不要好奇尝试啊。”

卫三娘俏颜一红,有病,谁要尝试了。

翌日。

蝉鸣山庄,秋虹阁,接风晚宴开始。

严胖子俨然成了晚宴的主角,一众山庄管事的,疯狂的为严胖子祝贺、敬酒。

至于真正的主角,陈湑,除了起初在严胖子的带领下恭贺了一声之外,他就被彻底冷落。

也好,陈湑便独自吃喝,后来卫三娘过来了,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便专心等待看戏。

果然,酒至酣处,也可能氛围太热烈,严胖子先是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一会又脱掉了自己的内衬,很快便光着膀子了。

大家看他面色潮红,双目迷离,但酒到杯干,豪气冲天。只以为他酒劲上头,并不觉得奇怪。

孰料,严胖子越来越兴奋,抓住一位小胡子管事的手,嘟着嘴就印了上去。

小胡子管事大惊,慌忙后退。

严胖子哪里肯让,嘴里乱喊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便朝着小胡子管事追了过去。

小胡子管事也喝多了酒,两人很快跌倒,扭作一团。

小胡子管事绝望惶恐的大喊,“快救我!”

哄堂大笑的其他管事七手八脚将小胡子救了出来。回头一看,失去了小胡子管事,严胖子搂住了一根条凳,正在“啃”凳子腿。

小胡子酒醒了大半,怀恨在心,便把严胖子引到了支撑秋虹阁的一根木头圆柱前。

严胖子毫不犹豫的抱住了木头圆柱,一脸享受与满足。

像是掉入了某种无比美好的梦境之中。

有一个管事抓了抓头发,狐疑不定道,“严管事,是不是中邪了?”

“他没有中邪,而是中毒!嘿嘿,正是本庄主下的毒。”

那位管事也没想到,他只是有些猜疑的嘀咕了一句,却有人明确的告诉了他答案。

说话之人正在主位上品着美酒,语气淡淡的,似乎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啊?!”

不止这一位管事,几乎现场所有人都齐齐色变,不可思议的看向陈湑。

他们的脑海里,犹如响起了晴天霹雳,让他们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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