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甲板上之后,林枭收刀归鞘,淡漠的瞥了一眼追击而来的老者。

“这就是你们阴家的待客之道吗?”

“我只是想要搭个船而已,何苦苦大仇深似的呢,太不友好了。”

林枭越是轻描淡写,阴可人越是气的脸色铁青,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但林枭却不准备再戏耍了,而是直接用出全力,十三层龙象般若功。

吼!!!

一道龙象嘶吼之声响起,震的所有人耳膜失聪。

林枭自下而上,一掌猛然拍出。

此时双方的位置已经调换。

先前是阴可人和老者在下方迎战,现在换成了林枭。

十三层龙象之力用出,瞬间使得周围空气都开始扭曲起来。

这是力量达到极致的表现。

砰!!!

商船再度深入湖面三分,船身两旁水花高高炸起。

双掌相交。

老者修炼的乃是铁砂掌,早已经将此功法修炼到大成,一双手掌坚硬如铁,外加境界已经达到先天巅峰。

寻常先天武者,受到老者一掌,不死也会重伤,同境界之下,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敢与其对掌。

但今日,林枭却与其对了一掌。

结果更是让所有人震撼。

只见老者惨叫一声,手掌白骨外露,手臂不规则的扭曲,整个手臂都废了。

砰!!!

老者的身体无力跌落在甲板上,口中鲜血不断咳出。

一抹血光乍现,绣春刀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阴可人的脖颈上。

“本官只是想要搭个船,何必如此吝啬呢。”

啪!!!

绣春刀在阴可人的脸上拍了一下。

阴可人身体直接被击倒,林枭脚掌踩在其头上。

“现在本官问你,可否搭个船?”

“小子,你敢。”

老者挣扎的站起身,目露凶芒的盯着林枭。

“你可知道他是谁?”

林枭玩味一笑:“哦?愿闻其详。”

“他可是我定州世家阴家少主,少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要承受我们整个阴家的怒火,不管你是谁,都会被追杀至死。”

老者说话之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林枭低头看了一眼阴可人:“原来你还挺有身份的,不过区区阴家在本官眼中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别说你只是阴家的少主了,就算你是阴家的家主,本官想杀也就杀了。”

“小子,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看你一口一个本官的自称,可敢报出你的名号?”

老者冷笑的问道。

林枭点点头:“有何不敢,反正早晚你们都要认识我。”

“本官叫林枭,林子的林,枭雄的枭。”

“奉陛下旨意,来定州任职,现官职为锦衣卫小旗。”

“小,小旗?”

老者和阴可人确定没有听错。

是他们消息闭塞了,还是朝廷官职改革了?

小旗在锦衣卫里好像很普通吧?

何时让人感觉这么高大上了。

“小子,你确定你只是一个小旗?”

老者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林枭点点头:“不错,我现在就是小旗。”

“噗!!!”

哈哈……

就连被林枭踩在脚底下的阴可人都笑出了声。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原来只是一个小旗啊。”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有这么大的优越感,将一个锦衣卫小旗说的好像镇抚使似的。”

“在定州这里,别说你一个小旗,就是一个百户也算不了什么。”

“我劝你识相点,赶紧放了本少爷,在乖乖的磕头认个错,兴许本少爷高兴之下,能饶你一命。”

林枭淡淡一笑:“是吗?”

“那如果再加上御赐飞鱼服和绣春刀呢。”

话音落下,只见林枭套在外面的长衫撕下,漏出里面的飞鱼服。

四爪飞鱼纹,上锈金线,尊贵奢华。

当看到林枭的御赐飞鱼服和绣春刀之后,阴可人和老者全都沉默了。

锦衣卫他们了解的虽然不是很详细,但对御赐飞鱼服和绣春刀却有所耳闻。

据说,唯有得到皇帝信赖的锦衣卫,才会被赏赐飞鱼服和绣春刀。

定州整个锦衣卫体系,都没有人有此殊荣。

就算是定州锦衣卫镇抚使的飞鱼服,也只是官服,而不是御赐的。

这个少年,只是一个锦衣卫小旗,就已经被人皇赏赐飞鱼服,看来此人已经是人皇重点栽培的对象。

在身份上,他们阴家家主跟人家相比,连个屁都算不上。

要知道,一个皇帝的宠臣,你若是得罪,那会有你好果子吃吗?

不过为今之计,还是先想办法将少爷救下来才行。

“这位大人,就算你是人皇近臣,但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定州水深的不是你能想象的。”

“若是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就算是人皇也不好找到凶手吧?”

林枭淡淡一笑:“你是在威胁我喽。”

“先不说你们有没有那个实力杀了我。”

“就说我死了之后,你们整个定州武林势力都会被屠个干净。”

“陛下之所以一直对你们定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因为没有必要。”

“定州在整个武国十九州内,只能算是末尾的存在,要资源没资源,还是战略缓冲之地,就算管理好也没用。”

“一旦武国与北齐大战,定州就是首要目标,花费太多精力管理,大战时也会为别人做嫁衣,还不如就这么放养着呢。”

“本官说的可对?”

听到林枭的话,老者和阴可人都沉默了。

“不过呢,本官这次下放到定州,可能人皇已经有了处理定州的意思,现在你们定州的势力需要做选择了。”

“要么臣服朝廷,要么继续与朝廷为敌,路是自己选的,一旦选错,可就没有回头路了,新生和毁灭都在一念间。”

“现在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第一个投靠朝廷和最后一个投靠朝廷,可是有着天差地别。”

说完话,林枭将脚从阴可人的脸上抬起,笑眯眯的道:“现在可愿意让我搭船了?”

阴可人站起身,阴冷的看了林枭一眼。

“就算人皇想解决定州的问题,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平定的。”

林枭耸了下肩:“那可说不准,我林枭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我要这定州生它便生,我要它死它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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