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人离开后,云舒槿吃力地爬到轮椅边,用尽全力再次撑上去。
早已满头大汗。
她先给香岚吞下一颗治疗内伤的丹药,随后就推着轮椅出房门。
她要去见凤宫玄,给孩子压制寒毒。
因为寒毒未必每个大夫都能看出来的,包括宫里的那些御医。
更何况他们赶来也要半个多时辰……孩子要受多大的苦痛。
她的确想利用侧妃和孩子来获取凤宫玄的信任。
但是小世子真的像极了她的孩子。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若今日无法证明自己,那她还没开始就已彻底失去凤宫玄的信任。
就再也见不到泽羡了……“小姐,您,您不能去啊!
王爷会要了你的命,他不会信你!”
香岚也苏醒,挣扎着想要起身阻止。
云舒槿却早已出门。
白雪皑皑,似雾非雾,似烟非烟,将整个王府笼罩。
凭着灵敏的方向感,她还是找到了凤宫玄的寝殿。
数个王府的家医匆匆忙忙地进去,她却被门口的侍卫拦截在外:“不得进去!”
她沉默,接下来竟将自己撑起。
“噗通!”
双膝重重砸在雪泥地,疼地倒吸冷气,受伤的膝盖先是冰冷,旋即火辣辣地疼。
“你!”
这些侍卫也被震撼到了。
云舒槿抬头,询问道:“能替我回禀王爷吗?
给我一次机会,定能证明清白,也能压制小世子体内的毒。”
她的嗓音原本柔美又清澈,仿佛一股涓涓清流,可现在已染着沙哑。
门口的侍卫从来没见过这样执拗的人,她浑身都伤,这膝盖还有两个大伤口。
这么一跪,雪地瞬间就被染红。
人心都是肉长的,其中一个侍卫就转身进了门,可出来的时候却只字未吭。
云舒槿也没有过问,继续等待。
皑皑大雪不断落下,很快就白了她的头,覆了她单薄的身,她宛若一座雕像似的。
身体早已冻得失去痛感,无人发现,她的掌心紧捏着一块鸳鸯玉佩。
这是泽羡送给她的,色泽白润。
在她掌心里摩挲过无数遍。
寝殿内,几个家医束手无策,刚进宫的御医也皱起眉头。
“王爷,小世子的确是中毒,但,下官实在是瞧不出是什么……”领头的御医双膝跪地,不敢抬头、顾倾儿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她看着床榻上的孩子。
凄楚地哭诉:“宫玄,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孩子是我的命啊……”她甚至跪下,一双保养得白皙柔嫩的玉手紧紧攥着他的玄袖。
“宫玄,一定要给孩子报仇,孩子太可怜了……”凤宫玄闭上凤眸,狠狠吸了气,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低沉着问:“将那个贱人拖进来!”
他说的是“拖”字。
几个家丁自是懂得,他们立即出门,将快要休克的云舒槿从雪地里拖起。
动作粗暴生硬,根本不管她身上的伤。
伤口彻底裂开,不断渗血。
她疼得吸气,满是血污的指尖剧烈颤抖,可硬是没发出一声低哼。
这一路拖到寝殿,在白玉砖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彭!”
几个家丁将她摔进房间。
凤宫玄的麒麟黑靴停留在她的面前,冰凉入骨的嗓音带着无尽的仇恨:“你究竟给他下的是什么毒?”
云舒槿疼得正在发抖,唯有蜷缩着身体才能呼吸。
她抬起满是血污的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却还是沉着冷静:“王爷,您好好想想,若臣女真的要害世子,怎么会选择今日?
不至于这么早就暴露自己吧?
更何况臣女已是废人,去哪里劫持世子?”
她又无奈地轻叹:“王爷本就对我有偏见,世子中毒难医,所以就将心中的痛苦泄愤在臣女身上。”
凤宫玄这一回没有反驳,他看着她膝盖的伤口,身后那两行触目惊心的血痕,呼吸渐渐急促,拳头紧握着松开,松开了又紧握。
来回好几次,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回答:“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世子不能苏醒……”他低头,炽热的薄唇缓缓移到她的耳廓,轻轻划过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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