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看见云景和云沣两人便已经慌了神,听到他们二人这番话,更是面如死灰。
他知道云景和云沣是来灭口的。
他连忙跪下求饶:“二位大人饶命!
就算是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给二位大人下药呀!”
云景根本不听他解释,出发之前皇后已经嘱咐过了,斩草要除根。
他二话不说便拔起手中的剑,正准备砍下那掌柜的脑袋,可只听得一阵兵刃摩擦声响,他还没反应过来,便瞧见自己的剑已经折成了两截。
萧少钦虽纨绔,可也是自幼习武,他眼疾手快,此刻手中的剑已经直指云景的咽喉,只差一寸,云景便会死。
云姝瞧见这般情景,骂道:“光天化日之下,毫无证据便想杀人?
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们这般举动引得周围的客人纷纷围了过来,众人议论纷纷。
“是啊,这刘老三卖了许多年的糖水,从来没出过问题。”
“一看那两人就是来找茬的,竟然还要杀人!”
“真是世风日下!”
云景气急败坏道:“萧少钦,你敢动我!”
萧少钦语气一冷:“你试试?
反正大不了咱俩一起死,只不过这糖水铺子背后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他眸色一沉,顷刻间便如同寒潭一般,看得云景有几分怕了。
云景知道,萧少钦是真的敢和他玉石俱焚的。
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云景顿时泄了气:“你……你把剑拿开,有话好好说。”
“要是我不呢?”
萧少钦玩味看了云景一眼。
“你想要怎样?”
萧少钦笑了笑:“昨日你欺负我家夫人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回头看了眼云姝,宠溺问道:“娘子你说,这种人是直接一剑杀了好,还是留着慢慢折磨?”
云姝抬眼:“一剑杀了算是便宜他了。”
萧少钦跟着点点头:“也是,还是留着慢慢算这笔帐吧。”
说罢,他才将剑收了回来,又一只手拎起了在一旁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掌柜的,不屑说道:“从前的禁卫,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真是讽刺。
刘老三是吧,跟我走一趟大理寺吧?
有点事情,还要好好问问你。”
刘老三整个人瘫倒在地,根本无力反抗。
云姝跟着萧少钦大摇大摆从云景和云沣面前走过,临了云姝还说了句:“两位哥哥,兄妹一场,妹妹也奉劝两位哥哥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云沣听完,面露凶色。
就在云姝和萧少钦领着刘老三即将走出糖水铺子的时候,云沣突然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往刘老三胸口刺去。
鲜血涌出,刘老三瞪大了眼睛,四肢疯狂抽搐。
云沣似乎还不放心,拔出那匕首又刺了一刀。
“不好!”
云姝惊叫一声,剜了一旁满脸阴翳的云沣一眼,冲候在门外的青黛喊道:“青黛!
快叫大夫!
快!”
云沣见云姝慌了神,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走到云姝面前道:“跟我们斗?
妹妹,你还是嫩了些。”
云景也跟着得意笑了笑。
他面无表情擦了擦匕首上的血,便同云景模仿着刚才云姝的步子走出了糖水铺子。
云姝有些懊恼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刘老三,后悔自己不该大意。
她双手捂住刘老三受伤处,想要尽力替刘老三止血,但那鲜血却源源不断涌了出来。
“不……不是我……霍家……”刘老三使出全身力气呻吟出了这几个词,然后便昏了过去。
“小姐!
小姐!
大夫来了!”
这时青黛领着一个大夫匆匆跑了进来。
云姝着急道:“快!
快来人将刘老三抬进马车之中,送去萧家医治!”
说完她又眼神示意了一番萧少钦,萧少钦也极为配合将刘老三抬上了马车,又叫那大夫随行,一路往萧家而去。
云景和云沣见状,得意地回宫跟皇后汇报。
皇后听完之后,皱了皱眉头:“你们二人亲眼见到人已经死了?”
云沣轻哼了一声:“放心吧母后,我可是捅了两刀,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刘老三肯定活不了。”
皇后却突然拍了拍桌子,怒道:“云姝那小贱人如今可不好对付!
本宫已经派人去查了,怀夕的女儿今日早晨失踪了,金吾卫那边本是到了中午才会把人拖去乱葬岗的,可偏偏今日一大早便将人送了出去,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而且今日云姝还让她在柳太妃面前出了丑,她顿时又怒了几分。
看来从前是她小看了云姝。
云沣听完,愣了愣:“母后的意思是,怀夕没死?”
皇后眼中掠过一丝狠厉之色:“贤妃死了也是活该,她别想查出什么来!
你们二人给我死死盯住萧府那边!
若是人还没死,那就想办法让他开不了口!”
云景和云沣二人还从未见过皇后如此失态,心下跟着也有几分怕了,只能道了声好,便匆匆派人监视萧府去了。
另一边云姝和萧少钦两人已经将刘老三抬回了萧府,安置在了西厢房之中。
西厢房外的侍卫将整个房间围得水泄不通,而萧少钦又花重金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前来会诊,看来是势必要将这刘老三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云姝在萧府中待了半日,一直到日头西斜,这才离开。
可她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又回了一趟糖水铺子。
云景和云沣想要杀人灭口,她偏不会让他们如意!
糖水铺子发生了命案,如今大门紧闭,一片萧瑟,隐约还能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啜泣声。
云姝轻轻叩门,问道:“刘夫人可在?”
“谁?”
一阵怯懦无力的声音传来。
云姝柔声道:“我是来替你丈夫伸冤的。”
这时大门嘎吱一响,从缝隙之中探出了一个娇弱的女子。
她抹了抹眼泪,哀叹道:“没用的,我知道今日害我夫君之人位高权重,我夫君被人救走之后,他们还威胁了我一番,说若是我将这件事情闹大了,我娘家人便都不能活了……”她一边呜咽着,一边又道:“而且他们还说我们糖水铺子卖的东西不干净,勒令我关门……若是没了这铺子,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活了……姑娘还是走吧!”
她垂着头刚想关门,云姝却一把推开了门道:“那夫人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夫君被奸人所害么?
夫人就甘愿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若是无人敢反抗,这样的日子便永远不会结束!”
刘夫人听完愣了愣,直直抬起头对上了云姝的眸子。
那双眸子之中有坚韧,有不甘,有愤恨,也有希望,竟然也将她这般向来委曲求全之人感染得有勇气了起来。
她咬咬牙,问道:“那姑娘说,我该怎么办?
只怕我去报官,他们却官官相护,最后此事也只能无疾而终。”
云姝道:“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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