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谢婉发现那盒子。
宋清回神，笑着道：“大哥买的，说给阿姊尝尝。”
谢婉显然没料到是宋钰买的，这几日养出来的好气色越发的红润，她本就温婉端庄，垂眸微笑时，如粉荷俏丽，比往日多了些烟火气。
宋清觉得自己把仙女儿拉下凡尘了。
她道：“大哥特意给你买的。”
她可真是太喜欢逗谢婉了。
“你……你何时去见蔡老板，我这就让人去通知，”谢婉说话结巴，耳尖都红了。
宋清点点头：“我这就去，已经让张礼和蔡老板联系过了。”
她起身，将帷帽重新戴好，轻纱遮挡住秀丽俊俏的面庞，柔软的腰肢也在那片细纱下变得轻盈婉约起来。
正好此时有病患上门，谢婉只得留下帮人看诊。
她将红蓼留下，小丫头起初不愿意，她点着人鼻尖道：“帮我给阿姊搭把手，别累着她了。”
待上了车，宋清让张礼抄近道去青囊堂。
也是巧合了，刚驶离药堂，拐到大路上，远处便传来阵阵马蹄声。
宋清掀开帘子，瞧到路上行人纷纷避开，那马背上的青年玄色劲装，乌发高束，发丝随他策马在身后飞舞，面容清隽冷峻。
他策马而过，行经她这辆马车时，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青年似有少顷侧首，朝她瞥了眼，但很快马蹄声远离，直奔城门方向绝尘而去。
张礼李青坐在车辕，俩人对视一眼，张礼道：“看样子，是要出城。”
“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青问。
他道：“没看到他们便装出行，侍卫腰间配了短刀，挎弩携箭，马鞍里还鼓囊囊的，装着的应该是行囊和干粮。”
“还挺有经验。”
李青在军营时只出过一次远门打仗，经验不足。
“我猜裴鹤铭的干粮应该有牛肉之类的，总之，比我们那会儿要丰盛，除了烙饼还是烙饼，最好的一次是掺了肉末的饼子。”
宋清放下帘子，又忍不住猜测裴鹤铭出门是皇命还是私事。
皇命的话，是否和豫州的事有关，难道是陈廉传来消息了？
她总要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只有当危险来临时，才能从容以对。
蔡家药材铺里，蔡旭等待多时，从蜀中回来后，人也瘦了黑了，但精气神很好，这一次带回来了足够的药材。
就在他思索未来如何将这批药材售出去时，门口进来个窈窕身影。
少女独自一人踏进门内，因背对日光，帽纱将面容遮挡的严实，风吹时，隐约能看到小巧的下巴，素色长裙迤逦蹁跹。
少女看着他，笑着问：“请问蔡老板在不在？”
蔡旭一愣，回道：“我就是。”
她走到蔡旭面前，隔着纱幔笑道：“我就是要与蔡老板谈生意的人。”
虽然掌事说了来者是个女子，却没承想是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蔡旭请她进了内室，奉上好茶和茶果。
“蔡老板是生意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就不绕弯子了，我诚心的想和蔡老板合作，以半年为期，半年内，无论何时何处或者何种情况，来购买你的药材，当然，特殊前提下，允许有三分利的上涨，”宋清说的明白。
蔡旭也听的明白。
他道：“想与我合作的买家多不胜数，我为何非要选你。”
还是个没什么世俗经验的小姑娘。
宋清知道他会这么说，搬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因为我知道你想做的不仅仅是上京或者是西北某个地方的生意，而是大昭全国任你畅通无阻，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心愿。”
一个小姑娘，说话这么大口气，蔡旭不由失笑。
但不可否认，她说的对。
蔡家苦心经营多年，过关卡每每都要被翻来翻去，一车货物被倒腾的乱七八糟不说，有时还会被扣押，再拿银子去赎货，往往还没挣钱便已经开始赔钱。
唯有做的大了，天南海北畅通无阻，或许会被皇家注意到，成为皇商。
那才是身为一个生意人真正的目标。
蔡旭看着她：“你一个小丫头……我一个小丫头，你凭什么信我，是吗？”
她笑问。
蔡旭颔首，也不避忌：“生意人讲究门路，你年纪轻轻，便如此夸口，叫人如何信任。”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门路？”
她反问，语气带着成竹在胸的感觉，似乎她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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