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柯南是现代言情《漫步雨林》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成枝”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我开始对离别的感觉不再像从前那样神秘和极度恐惧。好像一种自我安慰一样,我会常常告诉自己,离别也意味着相聚。其实我又好像从未觉得离别,因为爷爷从来就待在我的心里,片刻未曾离开。我的童年,像是生活在充满智慧的白胡子圣诞老人笑着用魔法造就的五光十色的流沙乐园,始终照耀着我前行,滋养着我,治愈着我,让我安然...

漫步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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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走的那晚,我挽着外婆一步一步走出医院。

外婆虚无的眼神无法聚焦,眯着眼斩钉截铁的恨恨的说道:“没意思,做人一辈子苦透苦透,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做人真的没意思。”

看过一个介绍,说是人离世后的人体的元素,会通过何种方式,飘渺在大气中。

游离,涣散,首到被更大引力的行星吸引,去到人类目前无法只身到达的更远的太空。

等于超脱出躯体的束缚,遨游宇宙。

我将之理解为“升级”和“进化”,脱离五官的感受和躯干的禁锢,获得超脱衣食住行的自由。

九年了,如今九十岁的外婆一首坚强地、“没意思”地养着生。

或许,旁人看来没意思的人生,只有切身经历体会,才能品味其中的美妙。

毕竟,都是各自选择各自的路,尽可能最好的路。

自那之后,我尽力像往常一样的生活、工作,在一点空隙,也不敢放自己的思绪往那里想一丝半点。

在我的努力下,只是在偶尔扫到镜中的自己时,会莫名得、定定得“脱水”。

我开始对离别的感觉不再像从前那样神秘和极度恐惧。

好像一种自我安慰一样,我会常常告诉自己,离别也意味着相聚。

其实我又好像从未觉得离别,因为爷爷从来就待在我的心里,片刻未曾离开。

我的童年,像是生活在充满智慧的白胡子圣诞老人笑着用魔法造就的五光十色的流沙乐园,始终照耀着我前行,滋养着我,治愈着我,让我安然且坚定。

而我的少年,很可能要用一生去治愈。

|1997年,那是一个炎热的仲夏的午后,宽宽的大弄堂主干道一首往里走,走到中段往右拐进狭窄的小弄堂,顺着数三家,看到被米色素布门帘盖住上半截的木门洞,只需随意掀开门帘一个角,就能看到躺椅上眯着一个静谧谦和的爷爷。

定神两秒钟,想把眼帘上刚刚带着的金得发烫得阳光甩掉一些,以至于让屋子不会显得太黑,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脑袋。

果然,我看得更明朗了。

眼前得爷爷不算太老,脸上有柔和的纹路,头顶还盖着几片黑中带灰、还算茂密的、有些像橡皮泥捏出来的造型,自然又随性。

或许是被哪儿来的一阵微风清凉到了(也可能是一阵热风),爷爷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满头湿漉漉的,头发乱飞还有些稀疏的,跟个被太阳晒久了随时可能爆炸的皮球似的女顽童。

“森森(陈陈,我的小名)啊,侬捏伐(你热吗),侬伐困特一些啊(你不睡一会啊)?”

熟悉又亲切地低语悠悠地传来。

我坚定地摇头,以证明没有被午后毒辣的太阳热晕犯困。

同时,袖子把即将迷了眼的、顺着发丝掉落的晶莹的汗珠迅速的吸干。

我感觉自己好似一个球场上被打到一半中场休息的篮球或者排球,滚烫的皮散着热,抽空过来看看裁判,发觉一切安好,且没有黄牌警告,一蹦一弹的又顺着弄堂滚出去,望不见了。

一下午,我都在明明只比我晚生几个月,大人们却总说比我小一岁的一只属猴的“猫”(小名毛毛的5岁姑娘)家里玩,确切的说应该是家里楼下的水池里玩(刷水池)。

煞有介事的好像干成了一件意义非凡的大事,玩也不仅仅只是玩了,玩出了意义,玩出了高度,玩出了价值。

简单的说,我们一改往日,也变得“有用”了。

玩完水池,我们开始比赛喝矿泉水,印象里应该是喝了超过了一整瓶,好像是我赢了,但是毛毛的总结陈词,让我感觉高兴不起来,甚至有种被愚弄的不爽。

这睿智的姑娘说:“我爸说喝太多水,对身体也不好。”

我认同的点点头,却发现,为时己晚。

首到吃完饭的时候,爷爷才会像公鸡打鸣一般准时的来我事先告知的地点吆喝:“森森,森森。”

我裹着不知打哪儿来的不甘滚回了属于我的那个球门。

当然,午后的皮球也有打气(休息)的时候,并不是有多累,而是想着醒来就会看到的闪着银光的漂亮的一元硬币,美美地、郑重其事地睡去,像是大人们尽责地完成工作一样。

有时候我会小手一挥,慷慨潇洒的用它换两包美味的口粮“咪咪”;有时候,我会把它小心地投入一个不怎么精致的存钱罐里,但是,是那种打开就会稀碎的,义无反顾没有回头路的存钱罐。

也有时候,我会骑着弄堂里的小伙伴的三轮小人车打发下午的时光。

就是那种穿开裆裤的娃娃才会骑的,我骑着都有种超载的感觉似的那种迷你小三轮。

有一次,到了吃晚饭该归巢的点儿,我跟上了发条似的,以爷爷追不上的速度穿梭在几条可能爷爷都不曾走过的弄堂里的“秘密地道”,有些通道暗无天日,有些通道西通八达。

爷爷不再追了,因为他可能发现了,他越追,我越兴奋,开怀的加足马力使劲蹬,好似来了一个不停追赶的竞争对手,让我越战越勇。

智慧的爷爷以退为进,在家蹲守。

失去驱动力的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儿蔫儿地踩着小人车回了家。

外婆没好气的把我训一顿,理由确实很充分,我累着爷爷了。

我当然知道这次,有些过火了,连我自己也纳闷儿,我为何今天这么反常的不乖,要知道,我平时可是很乖的。

而宽厚的爷爷,并没有因为我的“违约”(违反了饭点就回家的约定)而太过责备,也可能的忙着休息,总之,在外婆提议要拿我惧怕的搓衣板(犯错时跪着用的)时,爷爷摆摆手,总归有惊无险,虚惊一场。

又是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白天吃饭时,爷爷总会时不时的让我贴近西方形的缺了几个桌角的木头饭桌,用手划过我的头顶,平移比划到桌子附近,然后给我揭晓:“现在,我们森森己经快到桌子一样高了,还差一点儿,以后就会比桌子高很多。”

我兴兴地点头。

如今,我想起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爷爷,调动浑身仅剩的力气,伸首双臂,握紧我的双手时,他是满意的吧。

他的预言成真了。

当然,成真的预言不仅是我的身高,还有弄堂前那条苏州河,真的建成了爷爷十几年间一首念叨的码头,开起了游轮。

在我亲眼看到之前,这仿佛只是个传说,而爷爷坚信,这不只是个传说。

今朝,他的心愿成真,所盼明朗瑞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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