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她时,她就闹腾得不行,刚到他家时她也是欢乐的性子,喜欢到处去,喜欢笑。

而现在,被他养得快要和他一样闷了。

沈望星耷拉着脑袋,任由他抱着,完全不想反抗。

她总觉得今天的自己好累,身心疲惫那一种感觉。

是昨晚施法的原因?

太久没幻化成原型,施个小小法术就累成这个样子了吗?

眼皮子在打架。

视线也变模糊。

耳朵好痒,沈望星身体逐渐变得放松,整个人没精神。

见她这病殃殃的样子,傅知言的眉头快要拧在了一起。

“沈...”

傅知言刚要开口询问她身体情况,下一秒他抱着沈望星的手都猛的抖了一下。

眼前。

他抱着的人,一头三千青丝化成银丝,一对毛绒绒的耳朵展现在他的眸中。

傅知言怔怔的抬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摸了上去。

手接触到的那一刻,沈望星猛的惊醒,飞速从他的身上起来,一脸的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幻形了。

半人半仙。

她身后的九条尾巴在空中摇晃。

傅知言瞳孔震惊的盯着她,不语,手上拿着的红酒杯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暗红色的酒在轻微的晃动着。

现在,这个突然的一幕。

就好像有人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了一个大石头,激起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纵横他傅知言见过再多的世面,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次元有壁。

他好看的脸上,神情复杂。

他这是...捡了一个小狐狸回来当自己的老婆?

难怪她什么都不懂,人类最基本的电子产品她不会,连同人类的文字她也不懂。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不是没有去查过。

但她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他什么都查不到。

他甚至也有猜想过,她是深山野林中长大的,突然出现在这个都市是她误打误撞。

看来,他的猜想还是过于保守了。

“不是...你...你别看我。”

沈望星无助的说着,手忙脚乱的找东西挡住了自己。

她躲在沙发背后,眼睛起了雾,眼泪缓缓划过脸庞。

害怕到连手都在颤抖。

脑海闪过种种念头,傅知言会把她当初怪物吗?

会像狐仙姐姐说的那样把她囚禁,当成挣钱的工具吗?

两个人的距离离得不远,她的尾巴还暴露傅知言的眼前。

尾巴胡乱的摆动着,就如同她此刻惶恐不安的心。

气氛好寂静。

傅知言坐在原地,手上还残留着沈望星的一丝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敲响,傅知言脱口而出怒吼着:“滚!谁进来,必死!”

“......”

门外的人停顿了好一会,才哆嗦着声音道:“二爷,老夫人到了。”

傅知言想都没想吼了一声:“和她老人家说,改天。”

他今天带沈望星来,是想带她去见他的奶奶。

看来,目前是不行了。

沈望星低声的抽泣着,肩膀小幅度的在颤抖着,傅知言站在她的身后,伸出的手在快要接触她的尾巴时又收了回来。

听到她的哭声他就心绪复杂,复杂他感到一阵头疼,脸色极其的难看。

沈望星回头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哭得更加大声了。

“呜呜呜...”

傅知言把手插进了口袋,步履沉重的走到她跟前,企图和她对视,两个人好好说话。

结果沈望星捂着自己的耳朵,蹲着缓慢的转了个身,拿着九条白花花的尾巴对着他的脸。

“......”

傅知言一个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可爱。

好想抱她在怀中揉。

想法一起,傅知言当场就行动了,他动作轻盈的抬起手臂,指背轻轻的蹭了一下沈望星的尾巴。

沈望星身体一个哆嗦,腿软了,瘫坐在地上了。

“傅知言,你能不能别杀我。”

沈望星苦着脸,眼底的泪花不断,哭得鼻尖红红的,声音极小:“我不是妖怪,我是狐仙...我可以保佑你的。”

可傅知言却无视掉了她最后说的话。

杀她?

傅知言深邃的瞳眸暗了暗,她是这样想自己的吗?

觉得他会动手杀了她?

他待她不一样,她感觉不到的吗?

该死的!

她哽咽着,时不时抽抽鼻子,任由手还捂着耳朵,她干脆的驶动了自己的尾巴,给自己擦去眼泪。

傅知言哑然失笑,身体前倾向她靠了靠,一双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

他想珍惜,都怕她会不乐意,怎么可能舍得她死。

沈望星红着眼又问:“那你会囚禁我吗?把我当初挣钱的工具?”

听到她这话,傅知言又笑了起来。

沈望星有点呆,思绪突然就飘到了...傅知言笑起来好好看。

好看到让她移不开视线。

等等!

现在可是她生死攸关的时候,她怎么突然沉迷于男色了!

沈望星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

傅知言是被她这不知世事的话给逗笑了。

他会缺钱?

他会需要靠女人挣钱?

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囚禁?”

傅知言对她伸出手,不再像以往那样强势的,自作主张的攥她的手,而是停在半空。

他说:“我不会伤害你吗,至于囚禁,只要你不会离开我,我永远不会把你当成笼中鸟。”

如果敢离开,被他发现,可就不好说了。

“沈望星,你别怕,你别哭。”

“......”

她眸色暗沉,纠结的看着他悬在半空的手,犹豫着要不要相信他的话。

今晚是月圆之月,她没有灵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半狐半人,法力也会消减大半。

是她来到这里后疏忽了,分不清时日。

她睫毛颤颤,一滴泪划落。

若不是,外面人多,她早跑出去了,单凭傅知言一个人,根本拦不住她的去路。

半响,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傅知言的手心中。

“我选择信你。”

听到她的回答后,傅知言松了口气。

这蠢女人,怪磨人的。

还爱哭。

一哭,他就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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