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冉的话,让狐狸确定她确实能看到它,冲着安冉龇牙咧嘴,一只爪子举起,露出尖锐的指甲,恐吓安冉。

贺家老大有些失望,不再看安冉,而是再次恳求几位道士继续救孩子。

几位道士继续叨咕。

其中一位拿着缩小版的拂尘,从贺阿劲的头顶掸到脚,拂尘触及脚底的时候,狐狸后背毛发瞬间暴起,吸食贺阿劲的速度猛然加快,贺阿劲身体也开始剧烈抖动。

“别动他的脚。”安冉又出声,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尤其是用拂尘掸贺阿劲的那位长发道士。

瞪了安冉一眼,“一惊一乍的,为什么不能动他的脚?”

安冉:“他的脚上连着东西。”

长发道士拿开拂尘,仔仔细细的看贺阿劲的脚,其他人也在看,“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大家看了又看,以为安冉故弄玄虚,长发道士呵笑,“小姑娘别说这些有的没有吸引注意力。”

但是他不动贺阿劲的脚后,贺阿劲抖动幅度确实小了。

长发道士还想继续用拂尘掸贺阿劲时,被贺家老大阻止了,“还是先不要动了。”

长发道士有点难堪,哼的一声退到了其他几位道士身边。

“小...大师,我儿子脚上连着什么?”贺家老大问安冉。

安冉直言不讳,“一只灰色的狐狸。”

狐狸听得懂安冉的话,对着安冉龇牙咧嘴的更加厉害,甚至身体竖立了起来,两只前爪作扑向安冉的样子。

安冉掏出两张驱祟符,她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要试试,要不然贺阿劲真就得死。

狐狸见状,张大嘴,直冲向安冉而来,安冉抬手将两张符甩了过去。

符贴到了狐狸身上,没有令它从贺阿劲的脚上脱离开,也没有令它消失,但它应该很痛,张大嘴,尖叫着,身体立现。

房间里突然冒出一只狐狸,在场的人都吓坏了。

尤其是贺阿劲的妈妈,直接昏倒在了床边。

贺家老大想去扶贺阿劲的妈妈,但狐狸暴怒,开始无差别攻击房间里的人。

几位道士推搡着往房间外跑,还差点推倒贺家老先生。

安冉一个闪身凑近贺阿劲,她不知道哪张符可以制服狐狸,但她知道自己一个连恶心的‘黑漆’都能吸的人,或许可以吸狐狸。

她将手放在贺阿劲的脚上,狐狸原本已经攻击到贺子瑜面前,转而嘶吼着冲向安冉。

安冉不知道怎么攻击狐狸,干脆伸出手抵住狐狸的鼻子,狐狸一接触到安冉,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被安冉吸入体内,一息间狐狸没了。

而床上的贺阿劲也安静了下来。

大家惊魂未定,久久反应不过来。

直至贺阿劲的妈妈转醒,迷迷糊糊的起身看向贺阿劲,“我刚刚是不是做梦了?竟然看到一只狐狸连在阿劲的脚上。”

安冉:“没做梦,狐狸已经消失了。”

这时候,大家才回过神。

贺家老大从地上爬起,查看床上的贺阿劲,手颤抖的探贺阿劲的鼻息,贺阿劲的妈妈会错意了,以为自己儿子...脸瞬间煞白,身体抖得不像样子。

安冉看他们夫妻的样子,也是不忍心,开口道:“孩子没事了,就是伤了元气,不过好在他还小,能补回来。”

两夫妻泄了一口气,对着安冉感激的不得了,贺阿劲妈妈就这跪着的姿势,对着安冉,“谢谢大师,谢谢。”

安冉可受不起,“赶紧起来,别折我寿。”

贺家老大立马将她扶起,让她坐在床边,她腿软的站不住。

然后贺家老大非常恭敬的问安冉,“大师,孩子该怎么补才好?”

“就正常的排骨、鱼、鸡蛋,你们平常怎么给孩子吃的营养就怎么来,这段让孩子多晒晒太阳,等他有力气下床了,让他出去多晒太阳,也要多运动。”

贺家老大不停的点头,“好好好。”

“大师,能问一句,孩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问话的是安冉身后的贺老先生。

安冉转身看向他,“孩子有没有去过山上?”

贺老先生不记得,但贺阿劲的妈妈记得,“之前阿劲学校有组织过去山上郊游,对,我想起来了,阿劲就是去郊游回来后,开始不对劲的。”

“踩了脏东西,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事,但是八字比较弱的孩子容易沾染邪祟。”

贺老先生:“大师,有办法解决吗?”

安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雕,“这个让孩子先带着吧。”虽然没有送到寺庙加持,但效果还可以。

“最好是玉的,你们要是有好玉,可以拿给我,我帮你们刻上符文。”

贺阿劲的妈妈从安冉手里接过,马上戴在了贺阿劲的枕边。

“好,好。”买块好玉对贺家来说太不是个事儿了。

至此,在安冉这里事情算是解决了,安冉没有再逗留的意思,这次吸掉了狐狸,感觉十分不一样,她身体压抑不住的躁动。

“子瑜,你送大师。”贺老先生注意到身边一直扶着自己的向琴,又加了句,“还有向小姐。”

向琴眼睛都亮了。

原本贺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安冉这里,几位道士很有眼力见的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就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毕竟跑的时候,太过惊慌,摔倒在楼梯边,是件十分丢人的事。

贺家人跟安冉聊完,自然看到了一边的几位道士,贺家人素质高,没有嘲笑他们,但谁有真本事,谁是假道士,看的清清楚楚。

带着不到三分的客气,维持着表面的得体,贺家老大对几位道士说:“几位大师也辛苦了,阿叔,送几位大师。”

贺家老大喊得阿叔是贺老先生的生活助理。

安冉已经下楼了,没有留意楼上,她被楼梯扶手上的一道符吸去了目光。

贺子瑜见她盯着一张符看,很不解:“这道符有什么问题吗?”

安冉转头问他,“这道符谁画的?”

满屋子的符纸,贺子瑜哪能知道是谁画的,只能看向几位道士,希望他们自己能站出来认领。

几位道士吞了下口水,已经尴尬的想要找个缝钻进去了,还说要让人家女孩丢脸呢,转头他们自己丢了大脸,关键是人女孩现在要秋后算账了。

这个时候谁敢承认,但是不承认也不行啊,戴着眼镜的小个子就这么被推了出来。

战战兢兢的,心里把其余几个道士骂死了。

安冉也不管不是他,说:“把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安冉一连指出四五个地方,“改一改,这张符效果会更好。”

放眼整个屋子,也就这张符还有点效力,虽然效力微乎其微。

戴眼镜的小个子原本做好被嘲讽的打算了,没想到还算是好话,当下对着安冉抱拳,“多谢指教,小可记下了。”

真正画这张符的人懊悔啊,怎么就没站出来承认呢,要是站出来,怎么说都能挽尊,最起码现在在贺家人眼里,戴眼镜的小个子不能完全说是个假道士了。

其他几位嘛,互相都知道他们自己画出来的符都是随便画完,拿出来糊弄人的,没想到还真画出有用的。

也不管丢脸不丢脸了,纷纷问安冉,其他的呢?

安冉也不是个喜欢说打击话的人,嗯了小半会儿,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但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几个道士很失望。

其中之前夸夸其谈的那个,不止是失望,还有迁怒,他觉得今天要是没有安冉过来搅合,就算他们没办法救贺阿劲,但最起码不会丢人。

所以脑子一热,出言讽刺起安冉来,“胡说八道,你们也信?”

安冉原本没注意他,他一说话,安冉不自觉的看了他的生平,她吧,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烂好心,没想太多,脱口而出,“你出门小心一点。”

她自觉是好意提醒,但听在这位道士的耳朵里,就成了威胁,当下脸都黑了,哼哼的想找安冉理论几句,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在他耳边提醒他,“别得罪,别得罪,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要是惹恼了她,小心吃瓜落。

“几位大师,这边请。”阿叔适时出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虽然不是他们贺家人开罪了安冉,但在自己家让安冉受气,也不是贺家人想看到的,所以又留安冉说起了话。

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阿叔不一会儿进来了,“是秦大师被3栋一家人抓住了,说是伙同什么买古董的,骗了他家的祖传花瓶。”

贺家人还在想秦大师是哪位,只听安冉叹了一口气,悠悠的开口道:“都提醒他出门要小心了。”

向琴诧异的看着安冉,“您说的让他出门小心点是这个意思啊?”

安冉睁着无辜的双眼,“对啊,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贺家人以及向琴面面相觑,他们都以为安冉是在威胁秦大师呢。

不过再想想,对安冉更加敬佩起来,这是真真有真本事的人啊,人家都算到了。

贺子瑜和阿叔将安冉和向琴送出来时,门口已经没人了。

回去的路上,向琴心情超级好,不自觉的就哼起了歌,安冉知道原因,所以没问,坐在副驾驶位上,闭目养神。

身体里越来越躁动,有什么东西像是要从皮肤里被挤出来,脑子里的书发着耀眼的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向琴将安冉送到小区门口,“安大师,今天多谢您,以后但凡用得上我的,我必到。”

安冉笑笑,“不客气,不过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向琴连忙回:“您说。”

“那位秦大师最近有一批古钱要出。”刚从墓里挖出来的,要不是被人抓住行骗,他大概会存几年,再以高价卖出,不过现在嘛,急着还钱,二十万就能拿到,是安冉占便宜,但她挺乐意占他便宜的。

“二十万全拿。”

向琴条件反射疑惑,“他那边会愿意吗?”向琴虽然不懂古董,但大概知道些。

“他会愿意卖的。”

安冉说的肯定,向琴就没疑虑了,“行,我知道了。”

“钱待会转给你。”

向琴直摆手,“不用,安大师,您帮了我不少忙。”

“一码归一码,走了。”

说一不二,省的再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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