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慕倾野就愣住了,眼前这人生得太美了,轻抿薄唇,如墨画般的眉,鼻若悬胆。唇若涂脂,色如淡水。目似朗月,肤如凝脂,许是天太冷,眼角被冻红了些许。沈腰细鬓,有着一种红尘外清冷的感觉,慕倾野注意到眼前这人的白,通透的白,但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常年卧病。

虽说美这个字用在男子身上确实不妥,但用在眼前这人身上却也合适。颜卿瞧着眼前这人盯着他看了半天,抬手朝他脸上拍去,在半空被慕倾野抓住了,慕倾野心又是一愣,这人的手好凉。

颜卿不耐烦了,眯了眯眼说“公子看够了吗?”接着抬起另一只手轻捏慕倾野的下巴,“怎么?公子这般瞧着我,倒不像来问路的,倒像是想对我做些什么”慕倾野能清晰的感受到颜卿鼻息呼出的热气,弄得他脖子痒痒的,慌忙放了手,直起身咳了两声。

正当慕倾野想要说两句来掩饰他微红的脸时,领路的小和尚回来了,慕倾野便跟着小和尚离开了。慕倾野出了门,看那台阶的雪白已被他踩得稀碎,有些可惜。慕倾野出了福安寺便将石凉茶交给小厮送回府,自己则去了练兵场。

是夜,福安寺里不同于白天的人来人往,便是寒叶落地也是极其清晰可闻,“公子,是奴大意,让人跟了过来,请公子责罚。”泠霜跪在雪地里低声请罪。颜卿将花盆里那支残梅剪掉,说到:“起吧,那人的武功不是你能察觉到的。”

站在颜卿身后的泠雪寒了眼,“公子要不要……”不等她说完,颜卿就打断了她,“不用,无关紧要之人罢了。”转而问到“那人…还好吗?”

“公子放心,一切安好”泠霜垂目回。

说着困意袭来,“雪大了,推我回去吧”不知何时颜卿已经坐在了轮椅上。身后的晓雪担忧的说道,“公子,你该多起身走走,小心腿真的落下病。”瞧着她家公子不在意的颔了颔首 ,懒散的靠在轮椅上轻闭双目,她知道她家公子又没听进去。

泠雪出了屋,与泠霜并肩立于檐下,“姐,那件事公子已经拖了半年了,你说公子是不是心软了。”泠霜垂了眼眸“你明明知道答案,何必多此一举再问我呢。”泠雪抬头看着昏暗暗的天,“可是,这样对公子来说太残忍了。姐,你知道的,这样太不公平了。”泠霜这次没有回话。

慕倾野回府的时候,生辰宴已经落了幕。他刚跨进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慕九漓醉醺醺的声音,“哥,你……回来了啊……”慕倾野停了脚步任由慕九漓靠着他。“又去玲珑阁了?”

“嗯……去了,二哥,你…知不知道今天娘看我看得多严,我午后才跑出去,花娘生了好一会儿气。”慕倾野看他醉成这样,摇了摇头。

慕九漓死活不松手,抱着他二哥就哭“二哥,我真的喜欢花娘,花娘虽身处青楼,但是清白女子 ,我想娶她,想许她一辈子安稳,二哥……”慕倾野瞧着他这般也是无奈,安慰着他,只当他是酒后玩笑话。要是让他爹听到非得打断他的腿。

第二日晨,慕九漓吃完午饭就拉着慕倾野回了房,“二哥,我昨夜没有被爹看见吧。”慕倾野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说到“放心吧,没有。”慕九漓松了一口气。“对了二哥,你这茶什么做的,还有没,给我一点”慕倾野知道他是想带给花落余,也没有拆穿,“有,待会儿你直接去我那儿拿”慕倾野转了转茶杯放下。

“九漓,你知道谁常到福安寺去吗?”慕九漓摇了摇头,“二哥,虽然说你在塞北待了七年,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只对青楼琴舍这些东西感兴趣,对什么寺啊庙啊的不感兴趣。”慕倾野有些失望。

慕九漓凑近慕倾野说“不过,我知道有个人常住福安寺。”慕倾野挑了挑眉问,“谁?”

“丞相府七公子—颜卿”,慕倾野眯了眯眼,“哦?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慕九漓咳了一声,接着说“二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颜卿四岁就被送到了福安寺,听说是弑母!”慕倾野倒茶的手一顿。慕九漓接过他的茶壶给他斟上,“想不到吧,四岁便这般心狠手辣,还有更想不到的。”慕九漓神秘兮兮的说:“之前我陪着娘同李夫人去福安寺,我见过他一面,玲珑阁那些娘子没一个能同他的比的,生得极美!当然啊,我承认他生得好看,但是我只喜欢花娘。”这句慕倾野倒是没太惊讶,毕竟他都近距离瞧过了。慕九漓又接着说“我还听说,他不喜欢女子,是个连和尚都喜欢的断袖!”慕倾野一愣,显然这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二哥,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在福安寺遇到喜欢的姑娘了?快说说,我给你打听去。”慕倾野推开他的脸,“不是,随便问问。”

“哎呀,别不好意思啊!那这样,我保密好不好,二哥,你告诉我嘛。”

“我只是想让人方便给娘从福安寺带石凉茶”慕倾野只能扶额道。“好吧。”慕九漓兴致缺缺 。慕倾野换了话聊“对了,娘呢?早饭就没见着。”慕九漓拉着慕倾野出了门边走边说“我也不知道,最近娘老是被李夫人和徐夫人叫着去福安寺,也不知道一个寺庙有什么好去的,怎么这两天天天都有人在提。不说了,二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