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密闭而安静。

傅南城本来在闭目养神,可鼻尖却又闻到那股神秘的味道。

淡淡的涩味,像是某种草药。

傅南城不由得睁开眼眸,视线落到旁边的女人身上。

她垂着头,蜷缩着身体,看着瘦削卑弱,丝毫不引人注意。

但傅南城却不由得想起清晨。

温软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中,他竟意外地不觉得痛恨。

明明他以前对女人的靠近是深痛恶绝的……

傅南城眼眸微深,冷不丁地开口:“你叫什么?”

林初夏被吓得一颤。

傅南城拧眉。

他有那么吓人?

林初夏弱弱回答:“林、林初夏。”

名字倒是不错。

傅南城又问:“用的什么香水?”

“我、我不用香水。”

傅南城点点头,又轻阖双眼,不再说话。

林初夏简直莫名其妙。

脾气古怪的男人!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

林初夏推着傅南城到了VIP病房。

他们一进去,傅家人的神情各异。

畏惧有之,同情有之,幸灾乐祸的更多。

傅南城视而不见,让林初夏推着他走到病床前。

医生检查完,直起身体惊叹道:“一般遇到刚刚那种情况,就算捡回一条命也会有中风症状,老爷子竟然没什么大碍,真是福大命大。”

福大命大吗?

傅南城瞥了林初夏一眼,不可置否。

“还好老爷子没事,不然咱们傅家可真是群龙无首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忽然突兀地响起。

他旁边的人含笑接话:“三哥,你说什么呢,就算老爷子病了,南城这不是醒了么。”

“南城?我们傅家又不是没人了,傅氏还没沦落到让一个双腿残废的人当家作主的地步吧?”

两人一唱一和,言语间迫不及待地想将傅南城踩到脚底。

他们是傅南城的堂叔,被一个晚辈压在头上好多年,早就不心理不平衡了。

傅南城躺在病床上的这一年,也喂大了他们的胆子,知道他站不起来后,就更是肆无忌惮。

他们这是在故意羞辱他。

两人正说得兴奋,却陡然感觉到气氛不对。

一抬头,正好对上傅南城冷冽阴沉的眼眸,他的目光如刀,挟裹着瘆人的冷意,让人遍体生寒。

傅老三不由自主地战栗。

但视线落到傅南城的轮椅上,他又咧开嘴:“我的意思是,南城你刚醒,就好好养病,公司的事就交给我们……”

“交给你们这群废物?”

傅南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傅老三脸色陡然涨红。

“你这是什么意思?!傅南城,我可是你叔!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傅南城冷嗤一声。

他这个样子,深深刺激了傅老三。

他猛然站了起来,气得鼻孔冒粗气:“傅南城,你嚣张什么!你现在就是个瘸子!”

话音落地,整间病房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傅南城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初夏缩在角落默默吃瓜,简直大开眼界。

豪门真可怕。

傅南城就像狼群中的头狼,只要露出丁点破绽和失败,就会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去。

林初夏有些同情傅南城。

却忽然听到他冷漠鄙夷地开口:“管理公司靠的是脑子,不是腿。脑子,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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