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蒋路轻吹了个口哨，从椅子上起来，“看来这次是没有缘分和简经理合作了，咱们想要的‘利’，只能等下次了。”
听到他说话，门口的林之栋做出个夸张的被吓到的表情，“呀，蒋总怎么也在这。”
这做作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和蒋路认识。
简棠甚至怀疑，蒋路今天会出现在这，和自己说这番话，都是林之栋安排的。
可他图什么？
难道是吃了回扣，想帮蒋路拿下投标？
“艺丰地产来参加投标，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
蒋路朝林之栋看过去，“林总监好久不见。”
林之栋意识到自己刚刚确实夸张了点，连忙借坡下驴，“是啊好久不见，能再和蒋总见面，我可太高兴了。”
中标的企业还在等着办完最后的手续。
从休息室出来后，简棠见到了傅奕深。
距离上次两人见面没过去多久，可今时今日站在这里，两人看彼此的眼神都有了些时过境迁的味道。
傅奕深主动走过来，“等签完合同，我们就正儿八经成为合作伙伴了，你好，我的甲方。”
正常人说到这都要礼貌地握一下手，他却站着不动，和简棠相隔的距离之间，好像有风穿过。
“傅总，”蒋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对傅奕深说，“原来我的竞争对手是你。”
投标的公司是保密的，虽然能大概猜到对手是谁，但直到今天才真正面对面。
傅奕深云淡风轻说了句，“怡园的地皮本来就是从傅氏集团买去的，轻车熟路，调香工作室的建设项目被傅氏集团收入囊中并不奇怪，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简棠。”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明显怪异了不少。
简棠更是不舒服，“傅总越界了。”
蒋路突然笑了起来，“看来傅总和简经理是老熟人呀，是我来晚了，不过没关系，艺丰地产向来喜欢后来者居上，弯道超车。”
这些人说话怎么都没憋着好？
简棠皱眉，“投标已经结束，之后会有负责人和你们对接相关事宜，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说完，她懒得理这两个人，离开了这栋楼。
傅奕深和蒋路一起进了电梯。
“我记得蒋总以前做的都是政府部门的项目，看不上这种小工程，这次怎么那么上心？”
傅奕深问。
“在天上飘得久了，总得接接地气才能更好地往前走，以后要多和傅总学习才是，”蒋路句句带刺，“第一次和傅氏集团交手就打了个败仗，是我们技不如人，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接受，以后日子还长，还有大把的机会。”
傅奕深勾了勾唇，“没错，胜败乃兵家常事，但胜者为王败者寇，输家没有任何选择权。”
傅氏集团和艺丰地产算是同行，但从来没有交手过。
艺丰地产在风头最盛时转型去做政府项目，加之傅奕深回来后大刀阔斧手腕强硬，把傅氏集团经营得风生水起，同行都得避其锋芒，两家公司各自为政，盯了对方很久，这还是第一次碰上。
电梯门在火药味最浓的时候打开了。
傅奕深先走了出去，“蒋总，保重。”
蒋路没有接话，从电梯里出来后，看着傅奕深离开的背影，他扶了扶眼镜，给林之栋打了个电话，“把你整理好的简棠的资料给我，越详细越好。”
回到车上，简棠第一时间给简荷萍打电话。
“投标结果出来了，刚刚已经签了合同。”
简棠欲言又止。
“哪家？”
简荷萍问。
简棠轻叹了口气，“傅氏集团。”
意料之中，简荷萍并没有觉得惊讶，只是问了句，“你什么打算？”
“是好事，”简棠如实面对自己的内心，“我相信以傅氏集团的实力，一定能把怡园做成我想要的最佳工作室，而且……我是甲方，在这场合作里掌握主动权。”
简荷萍哈哈笑，“到你大展拳脚的时候了，不要有顾虑，尽情去做，奶奶永远支持你。”
“这一次，我要把他们欠我的全部拿回来。”
……傅光明在医院住了十几天，怎么劝都不同意做手术，最终还是只能保守治疗，回家休养。
出院第一天，他特地把楚枫叫来家里吃饭。
楚枫这人热情会哄人，尤其擅长笼络长辈的心。
有他在，傅奕深更显得不懂事。
饭桌上，楚枫又是盛汤又是夹菜，把傅光明哄得满脸笑容。
“爷爷，我看你面色红润，身体肯定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一定要遵医嘱，把身体养得更好些，现在公司有傅奕深在管，你也不用操心，安安稳稳过轻松快乐的日子，多好。”
楚枫说。
傅光明瞥了傅奕深一眼，“要真不用操心也就好了，我很久以前就盼着能有你这样的孙子，让我省点心！”
傅奕深在一旁淡淡地接了句，“你梦寐以求的孙子楚枫可是专业的赛车手，你敢要？
不怕他哪天死在赛场上？”
“啧，你少说两句！”
楚枫在桌下踢了傅奕深一下，小声说。
这么不吉利且惹人生气的话，当然不是傅奕深信口开河随便说的。
每一个字，都出自傅光明之口。
前几年傅奕深和楚枫一起在国外赛车，准备加入专业比赛团队的时候，傅光明气到停掉了他的所有银行卡，还打电话去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你是傅家人，你的命属于傅家，你没有任性的自由，赛什么车，那么危险的活动真能当作事业？
不怕哪天死在赛场上？”
确实是不吉利的话，在傅光明说完这番话没多久，傅奕深就出了事，从此告别赛场，回到傅氏集团成了一个阴狠不留情的冷面总裁。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傅光明气得直接扔了筷子，“出了赛场也没见你收收心，最近的傅氏集团一团乱，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既然信不过我，大可以让你的宝贝儿子来接手，我可以退出，无所谓的。”
傅奕深耸耸肩，越说越气人。
提起傅光明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就是傅奕深的爸爸傅华，大家都不太高兴。
傅华才是那个扶不起的人，那么大年纪也不知检点，在外边莺莺燕燕，一年到头也不回家一次，傅光明早已经当作没这个儿子了，他的所有希望，确实都放在傅奕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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