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外面的大雪,看样子今天是要封城了。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梁晚晚立即给自己泡了个澡。

等出浴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拿起手机一看,两个未接电话。

都是云景深的。

云景深给她主动打电话的次数并不多。

这一连打两个,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不过梁晚晚没回,反正如果云景深有急事会再打过来的。

梁晚晚在床上打了几把游戏,不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没想到云景深又打电话来了。

看着因为被电话打扰而倒下的英雄,梁晚晚非常火大地接了电话。

“你最好有事!”

电话那头的云景深被梁晚晚的杀气给整沉默了。

他在电话那头一顿,随后开口,语气命令:“出来开门。”

说完随即挂了电话。

梁晚晚有些懵,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开门?他在门外?

梁晚晚没有立即下床查看,而是等这局游戏打完后才慢悠悠地下床去到门口。

她已经不是那个因为云景深一两句话就弄得失神落魄的梁晚晚了。

“哟,什么妖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

梁晚晚一开门,话音刚落,还没看清云景深的脸,就被他用力地拉进屋。

“嘭!”

只见云景深快速反手撞上门。

在梁晚晚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把她重重地推到门上。

梁晚晚的后腰撞在门把手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艹!”

刚想发火,一抬头就看见云景深那双如大海般深沉的眼眸。

眼里情绪翻滚,有着浓烈的qy。

他就这样深深的望着她的脸。

眼睛在她脸上巡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闻着云景深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想起明天就是梁晚莹的忌日。

梁晚晚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云景深这是又在她身上找梁晚莹的影子。

呵,挺搞笑,现在不讨厌她了?

因为腰痛而冒起来的火气顿时消失殆尽。

没意思,真没意思。

梁晚晚面无表情地推了推云景深。

“起开,别在我这里发酒疯。”

(这里你们自己想象吧,我改了七遍,安全审核都不通过,哭死)

过了很久,云景深低身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晚……。”

梁晚晚没有听清后面的话。

但不用猜,肯定是晚莹。

她现在连自欺欺人的勇气都没有。

一句晚莹把她击/得溃不成军。

明天是梁晚莹的忌日,怪不得云景深这么反常。

平常他都是不屑于碰她的,好像她就是恶臭无比的垃圾。

“啧,真是恶心。”

想到这里,梁晚晚像是了屎一样恶心。

云景深听见了,身体一僵。

像是反应了过来,他立即用力推开梁晚晚,快速从床上起来,站在床边沉默了许久。

他看着床,上的梁晚晚,面上全是嫌恶。

梁晚晚看着云景深因为厌恶而不停微微发抖的手,翻了个白眼。

“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贞洁烈男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云景深脸上肉眼可见的慌张和悔恨。

他沉沉地盯着她,眼里满是阴戾。

房间没有开灯,他高大的身躯站在黑暗中,压迫感与危险感笼罩着他。

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从云景深的角度看,梁晚晚艳丽的眉眼里尽是嘲讽,眼角的泪痣格外刺眼。

他最是见不得她这个眼神。

随后他俯身,用手用力地抬起梁晚晚的下巴,手指狠狠地揉搓着那颗泪痣。

头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梁晚晚脖子上,嘴里的话恶毒无比。

“你应该庆幸你长了这张脸,不然我连碰都不想碰你,因为无比恶心。”

说完重重地扔开梁晚晚,转身向浴室走去。

“对啊,恶心,找人当替身,睡,了最爱的人的妹妹,谁更恶心?”

梁晚晚出声嘲讽。

云景深离开的步伐一顿,不过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他站在浴室门口沉默许久,随后才开口。

“别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你不是很乐意吗?和我结婚你不就为了这些吗?”

说完进了浴室,关上了浴室门。

玛德,玛德,乐意个锤子啊!

啊啊啊啊啊!好气!果然,年少造的孽是要还的。

真想回到过去,给那个缠着云景深的自己两个巴掌。

虽然梁晚晚早已经习惯了云景深那副又立又当的模样,但还是气得直捶床垫。

她拿着枕头撒了会儿气,突然想到了什么。

立马起身穿好衣服,从抽屉里找出BYY扣了一颗吃了。

这BYY还是云景深给她准备的。

他说什么工作太忙,不适合要孩子。

其实是根本不想和她生。

以前她还会伤心难过,现在完全没有感觉了。

甚至还害怕怀上,伤身体的还是她自己。

梁晚晚去了另一个浴室,快速洗了个澡后就睡了。

睡前想着以前的种种,她告诉自己快了,这一切都快结束了。

浴室里,耀眼的灯光刺激着云景深的感官。

他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与镜子里那个满眼欲,望的自己对视。

漆黑的眼眸里全是挣扎和疯狂,仿佛正在和心里那个邪恶的恶魔对抗。

记忆中母亲的肉,体,享受的呻,吟,愉,悦又不知羞耻的表情,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那张曾经让他噩梦连连的脸慢慢地与镜子中的自己重合。

如出一辙的让人恶心。

那一瞬间,云景深对自己的厌恶到达了极点。

他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在害怕,他害怕自己变成他母亲那样的人。

“嘭!”

云景深抓起手边的陶瓷杯子,狠狠地砸向镜子。

镜面从中间裂开,镜子中的自己也随之破裂。

那双被欲,望缠绕的眼睛消失在裂镜中。

他重重呼了口气,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忘头上浇。

良久,他才直起身来。

心里的恐惧厌恶焦躁纠缠在一起,迟迟不能散去。

随后他拾起掉落在洗漱台上的镜子碎片,用锋利的尖端慢慢划过自己的指尖。

鲜血瞬间流出,指尖的痛意慢慢让他恢复理智。

默默地注视着慢慢流淌的鲜血,像是没有痛意。

随后将流着鲜血的手指放在唇上,轻轻舔了舔,铁锈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轻声低喃。

“靠近就会失控,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不该结这个婚的。”

半晌,眼里的疯狂又被温润给替代,恢复了往常公子世无双的温文儒雅。

第二天等梁晚晚起床时云景深已经离开了。

他还在床头留了一张便利贴、一盒新的避BYY和便利贴上写着:别忘吃药。

梁晚晚看了一眼便利贴,嗤笑一声。

随手撕了顺手扔进垃圾堆,连带的还有那盒BYY。

梁晚晚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她找了支笔,翻到签字页,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没有落下笔,合上离婚协议书,又把它重新扔进了抽屉里。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梁氏稳定了再说。

昨晚没有睡好,梁晚晚准备给自己化了个浓妆。

她进浴室,看见被砸坏的镜子和满地的镜子碎片,给楞了一下。

这男人怎么还打击报复呢?玩不起是不是?

随后立即出浴室,从桌上拿起手机,给云景深打了个电话过去。

结果被告诉正在通话中,看来云景深是直接给她挂了。

她没有再打,而是给云景深发了条短信后就开始换衣服。

出门之前,她给酒店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更换镜子,随后就戴上口罩和帽子就出发去剧组。

在一间心理咨询室里,云景深正在和A市的顶级心理师交谈。

连下几天的雪,终于放晴了,暖暖的阳光照进咨询室。

碎光浮动在云景深的黑色短发与挺直的腰背,浮光掠影,朦朦胧胧。

一道手机震动打破了交谈。

云景深向心理师歉意地颔首,随后挂断了电话,说:“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刚想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又有短信进来。

美少女壮士:【红包】

美少女壮士:【拿去买点药,如此年轻就脑子不好可是个大问题】

“是她吗?”

心理质询师满脸担忧地看着眼前那个皱着眉头挂断电话的男人。

“嗯,我们继续。”

云景深回答,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坐正身体,看向质询师。

“你还是不能直面她吗?你对她是什么感觉?”

云景深没有马上回答,思考了半晌后回答。

“厌恶。”

心理师看向云景深的眼睛:“没有可能是……喜欢?”

云景深回视心理师的眼睛,眼眸深邃漆黑,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没有立即回答,像是在思考。

咨询师看着沉默的云景深,脸上的担忧更甚。

“不会。”

声音平淡,但无比坚定。

“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在逃避她,你是不能直视自己。”

“谢谢老师今天的开导,我还有个会。”

云景深还是沉默,良久才站起身来,他看了看手表。

眼里带着歉意,温声对咨询师说。

咨询师看着眼前这个优雅绅士的男人,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病人不配合,大罗神仙也没有用。

她叹了口气,也起身,同云景深握了握手:“那行,我们下次再约,我送送你。”

他们走到门口,云景深绅士地给咨询师开了门,伸手示意让她先出去,嘴里是客气婉拒。

“就不麻烦章小姐了,我先走了,祝章小姐能拥有美好的一天。”

说完礼貌颔首,信步离开。

梁晚晚到了剧组,就感觉杨润看她的眼神特别不对劲。

她一直盯着她瞧,就像是不认识她这个人似的。

在她回视时杨润也不挪开视线,就直勾勾地看着她。

终于梁晚晚受不了了,开门见山地问杨润:“你到底在看什么啊?直勾勾地瞧了我一早上了。”

“我昨晚看见云总去你房间了,怪不得昨天这么大口气,原来是勾搭上了啊?还平时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啊啧啧啧。”

杨润也不藏着掖着,双手抱臂,轻蔑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

梁晚晚一惊,倒不是怕杨润误会自己,她怕的是杨润知道她和云景深的关系。

杨润那个嘴巴上没个把门的,她一知道那么全娱乐圈都知道了。

也不是说故意装低调,而是她喜欢演戏。

所以她希望每部戏的选角能够以剧本为依据,以角色形象来选演员,这样才能够最大程度地刻画人物。

而不是看谁关系最硬就选谁,这样选出来的演员演出来的人物往往是不对味的。

她讨厌因为资本或者乱七八糟的关系后门而破坏一部好戏,所以她也不会去运用她讨厌的东西,即使她有这个能力。

梁晚晚心里暗叹。

云景深这个杀千刀的,就说一碰见他就没好事。

“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掩饰了。”

梁晚晚一副没什么好藏了的表情。

“其实云总和我闺蜜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纠缠,昨天我闺蜜来找我,云景深便来我这里找我闺蜜,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查监控。”

杨润挑了挑眉,没说话,但脸上神情有些松动。

梁晚晚见杨润信了几分,便继续胡编乱造。

“这云总啊,是个情种,他非常爱我闺蜜,奈何我闺蜜的后妈很恶毒,她经常嫉妒我闺蜜比她长得美,你想啊,这云总是什么人?高富帅啊!我闺蜜的后妈见不得我闺蜜好,她不想让我闺蜜嫁入豪门。所以你猜怎么着?”

梁晚晚偷偷瞟了一眼听故事听得起劲的杨润,半晌不说话。

“你倒是说啊!怎么着啊?”

杨润急了,把椅子往梁晚晚跟前挪了挪。

“我闺蜜后妈就给我闺蜜下毒,然后我闺蜜就瘫痪了,长睡不醒,然后我们云总呢也是个长情的人,他出钱让我闺蜜治病,但我闺蜜还是没有醒。我闺蜜后妈见云总这么深情,这可不行,所以就让自己的儿子齐格去勾搭云总,离谱吧?”

杨润眉头紧锁,点了点头:“确实。”

梁晚晚强力憋住笑,继续说:“还有更离谱的呢,那个齐格是在云南淘金的,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而且个子不高,但云总就喜欢齐格这样的,所以被齐格拿下了,他们俩在一起了。”

“啊?那你闺蜜怎么办?”

杨润仿佛三观被刷新,满脸震惊。

“嘿,你还别说,怎么都说爱情的伟大呢,云总和齐格手牵手跑到我闺蜜病床前忏悔,然后我闺蜜就气醒了,你说神奇不?”

杨润听后沉思了许久,最后问梁晚晚:“是挺神奇的,可我听着怎么觉得不对劲呢?你编故事哄我玩吧?”

看来这杨润脑子里也不全是豆渣,也没有那么傻。

梁晚晚喝了口水,不紧不慢道:“我能骗你?骗你有什么好处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以后你遇见了就知道了。”

杨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什么,恶狠狠地盯着她。

“我警告你梁晚晚,别以为你和云总有你闺蜜这层关系就可以在剧组里压,着我!”

梁晚晚:“…………”

梁晚晚就很好奇,这孩子小时候都没听过白雪公主吗?

还有她怎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瞧瞧,瞧瞧里面是装的豆渣还是水。

梁晚晚看着杨润一脸傻样,就想逗逗她。

她把身子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抬手漫不经心地看自己的手。

下巴微抬,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要多拽就有多拽。

她慢条斯理地说:“欺不欺负你看我心情,要不你求求我,你求我我就放过你。”

杨润见梁晚晚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楞了一会儿。

随后她反应过来,气得话都说不清了。

杨润用手指着她:“梁晚晚你……你……别太嚣张!”

梁晚晚内心里快笑疯了,但面上还是不显。

她拽拽地挑了挑眉,反问:“我嚣张你又能怎么样?”

“我……我就……不会放过你的!”

杨润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她自认为能找回场子的狠话。

说完就走,那架势颇有一种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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