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人带着祁衍往楼上去,却不同另外六个人一样走的左边,而是走的右边。
“这位公子,这是您的东西。”
领路的小厮恭敬的将东西给还给了祁衍,然后继续带路。
“为何不走左边?”
祁衍收起了玉佩,随即问道。
“公子今日是贵客,自然是直接上六楼,我们五楼六楼相通,五楼自然也可以观赏,但这视野自然是不如六楼的。”
小厮解释道。
---“姑娘可准备好了?”
清词撩开了纱帘,看了一眼外边儿,楼下已经进了五六个人了,想来是差不多了,收回了目光。
面前的谢长宁一身金红色相间的舞裙,锁骨处白皙的露出了一些,却她拿着一条丝绸遮盖了去,手臂上挽着三条红色的绸缎,层层叠叠的做了暗扣,一扯就会脱手而出。
眉心画了一朵殷红的花钿,平添了一丝娇媚。
谢长宁看着正前方入座的祁衍,这才呼出一口浊气,排解了一下紧张的愁绪,今日她说什么也要问问祁衍的意思。
“今日劳烦你了,那些银票清词姑娘自己收着吧,总会有用的。”
谢长宁道了谢,然后将面纱戴上,扣进了发丝里,缓步走了出去。
清词一愣,回首时才看见桌上放着的银票,心头一动。
看着谢长宁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若是猜的不错,谢长宁这是猜到了她想给自己赎身的想法,就好像刚刚她问自己,为何房间里不见一件多余的首饰....谢长宁站在那红绸垂下来而半掩着的台子里,这里的结构精妙,她不止一次感叹过。
偌大的台子在五楼的悬空而出,却又在六楼的正对面,下面是高高的拱木支着,五楼的上不来,却可以看见。
但却将五楼和六楼的人给隔开了来。
早就准备好的琴师清洗了一番手,作势准备开始。
谢长宁抬首,对上了祁衍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心里咯噔一响。
不会不会,他怎么会一眼认出她来,一定是自己太紧张想多了。
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处。
低声呢喃道:“可要坚持住啊。”
琴声起,红绸飞舞而出,曼妙的身姿开始舞动,不疾不徐。
祁衍双手交叉坐在位置上,一瞬不瞬的看着。
他倒是不知道谢长宁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过既然她费心费力的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定然是有事于他。
“好漂亮的女子。”
“这是新来的姑娘吧?”
“你瞧瞧那模样,定然是个大美人,可惜看不真切。”
听到楼下那几人的惊呼声,祁衍有些不悦,紧紧的拧眉。
谢长宁揪着一颗心,不敢动作幅度过大,却又要保持动作的美观,刚过半曲,就已经是渗出了冷汗,后背全部湿透了去。
全然不知此时她的一举一动,到底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谢长宁是天生的软骨头,腰肢似乎是没有束缚一样,动作流畅自然。
美人半遮面,身姿宛如燕。
等到琴声骤停,谢长宁才停下了动作,站在台中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苍白,眼前开始恍惚。
紧紧的扣着指甲,让一丝疼痛来使得自己保持清醒。
该死,心跳的越发快了起来。
老鸦看完也觉得简直的不得了,这要是搁在自个儿的花楼里,那简直就是摇钱树一般的存在啊!
简直是乐的不行,扭着腰肢走上前来,笑着道:“这位姑娘想招一位如意郎君,今日价高者得,各位出价吧。”
轰!
这个消息无意是掀起了轩然大波,那几个人都开始纷纷喊价,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
老鸦看着那些人,就跟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在飞一样,简直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漂浮了起来,乐得合不拢嘴。
她可是特意挑的几位身着不菲的公子,定然能赚一大笔!
“一千两!”
“两千两!”
楼下的竞争不断,可谢长宁只觉得自己眼前越发昏花。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刚想张嘴说话,还未来得及开口身体就软了下去。
突然身子一个腾空,脱离了地面。
谢长宁迷迷糊糊间只看见了祁衍的下颚,棱角分明可见。
“撑不住还强撑,谢长宁你到底想做什么?”
原来,果然是认出她来了。
谢长宁想说话,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仿佛要炸开了一样,吃疼的嘤咛出声,咬着牙忍耐着。
死死地扣住祁衍的衣裳,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还不能死,要死那也得等到为阿兄准备好一切才行,她的罪孽还没赎清。
“这位公子,你这...”不合规矩。
“一万两。”
祁衍直截了当的说道。
老鸦惊讶的合不拢嘴,一万两!
这这这....祁衍看着怀里已经昏迷过去的人,也不再废话,抱着谢长宁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景云,付钱。”
老鸦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人。
刚看了一圈,就看见窗外突然翻进来一个人,左边还带着佩剑。
景云从腰间取出了银票,全部给了出去,“可够?”
老鸦伸手去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哆哆嗦嗦的接不住,连忙点头,差点哭出来,“够够够!”
这今日的银子,可是抵掉了大半年的全部收入啊!
老鸦得到了钱,敷衍的冲着下面的人挥手,“各位散了吧,这名花有主了。”
五楼的人都一副没趣儿的样子,然后跟着小厮下了楼去,嘴里还忍不住感叹刚刚那舞是什么舞,这般惊人。
“江公子,请吧。”
小厮看着一个穿着灰蓝色长袍的男子不动,这才走上前去提醒,一走近才看见这是江家的公子,立马就恭敬了起来。
江堰扬起唇角,勾了勾手指,示意小厮过去。
小厮走近了些,“公子有何吩咐?”
“刚刚那人会从哪里出去,带我过去。”
“啊?”
小厮有些不敢。
“怎么?
小爷我又不去抢,我只是瞧瞧罢了。”
江堰如是说道。
他可是对刚刚那个女子起了兴致,要不是他那个当刺史的爹说什么清正廉洁,不让他随意挪用家里的银子,他可不见得会拿不出这区区一万两银子。
小厮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何况对方的身份,他们这小小的花楼开罪不起。
“江公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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