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提着他的旱烟袋吧嗒了两口,留下一句“有事喊我”,就转身离开了。
倒是双胞胎兄弟没急着离开,许铁蛋围着许婉转了两圈,边打量边开口说道,“还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病也给你治好了么?”
李慧立马激动的上前抓住了许婉的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啥高人有给你治病么?”
许婉点了点头,她都换了个芯子了,应该不会有啥疯病了吧?
李慧激动的抹了抹眼泪,“就说我家乖宝是个有福气的,好,好,咱可得好好感谢恩人,娘还藏了根银簪子,等娘挖出来你拿去感谢恩人。”
许铁蛋很是诧异的看向李慧,“小婶婶您居然还有银簪子啊!”
李慧心虚的抹了抹眼睛,“那可是我留着给婉儿压箱底的嫁妆,你们少打它主意。”
许铁蛋不屑的瘪了瘪嘴,“您不打我们主意就谢天谢地了,走了。”
回去的路上,许婉也终于了解到了没法立马就砍树的原因,一个是架横梁的树种在深山里,光丈量了长短尺寸可不行,粗直也有要求的。
那大山之所以叫狮子山,就是传说里面有狮子,还有其它野兽,人少自然不敢去,另一个,在这个农具匮乏技术落后的时代,人少了这么大的树也砍不回来,只能暂时搁置。
主要是手里还没钱,想多找些人帮忙连供顿饭都没办法,更别说开工钱了。
原来不管在什么样的时代,都是没钱寸步难行啊!
所以在李慧要给她银簪子,许婉到底是没有拒绝,反正据她身体里记忆中对李慧的了解,这银簪子在她手里,迟早被霍霍出去。
房子暂时修不好,看来没挣到修房子的钱之前,他们还得寄住大伯家,回去之后许婉就将被子该洗的洗该晒的晒,破点儿也还能将就,好歹得收拾干净。
湛蓝的天空,清澈无污染的狮子河,许婉边擦着汗边浆洗着衣物,胖子怕热还爱出汗,那微凉的河水略过手心,许婉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痛痛快快泡一泡。
当然许婉也只能想想,这里是狮子河最宽也最安全的潜水区,河边挑水的洗衣服的村民来来往往可是不少人,当他们看到河边忙碌了一下午的许家母女,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脸上也会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全部洗完已经是傍晚,这肉墩墩的身体实在是不经热,许婉实在受不了,就打算偷摸去人少的深水区泡一泡。
李慧不放心宝贝闺女,后脚就跟了过来,许婉没法,只能带了她一起,刚好还能给她放个哨。
跟李慧商量许久,把万能的“高人”搬了出来,李慧才勉强答应了许婉找了个浅些不没过脖颈的区域下水。
原本替许婉抱着干净衣物紧张的坐在河边,等看到许婉在水中犹如一条灵活的鱼时,脸上就露出了惊疑又羡慕的表情,同时对许婉那口中的“高人”更是深信不疑了。
许婉看岸边李慧一脸羡慕,还怂恿她也跟着下来,却是被李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当然许婉戏水的同时,还不忘在水里摸了几条鱼,虽然个头都不大,回去煎一煎煮一锅汤解解馋也是好的。
等到回了大伯家,看着晾了一院子洗的干干净净的衣物,再看到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许婉手里还提了几条鱼,大伯母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许婉的额头疑惑道,“这丫头是不是又犯病了?”
毕竟之前犯病的许婉没少做奇奇怪怪的事,犯病后突然变勤快了也不是不可能。
许婉拿掉额头上的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没犯病,这是我特意给大伯抓的鱼,熬碗鱼汤补补身子。”
大伯母轻哼一声,“一股子腥臭味儿有什么好喝的?”
但嘴角没忍住微微上翘,明显心情不错。
许婉立马应道,“我来,保证煮了没腥味儿。”
说着就已经过去井边,她可是特意在河边薅了一把去腥的紫苏草。
大伯母明显不信,“你会做饭?
可别瞎霍霍吃食了。”
见识过许婉厉害的李慧却是对许婉深信不疑,“大嫂你放心吧,咱婉儿可是高人教导过,可厉害了,闺女我去给你拿菜刀。”
说完就风风火火进了厨房。
“你可别瞎吹了!
我还不知道她什么能耐?”
嘴上这么说,却是没阻止许婉,由着她在井边折腾,自己进厨房做晚饭去了。
等许婉把鱼处理完,大伯母的晚饭也做好了,毕竟就杂面馍馍野菜汤,也不费什么功夫。
看着许婉手里处理的干干净净的几条鱼,大伯母才稍稍放心了几分,便由着她留在厨房里折腾,自己端了一碗奶白色的骨头汤送去给许大伯。
看着油罐里那即将见底的油,许婉到底是没舍得多倒,稍微滴了几颗涮了涮锅底,小火将鱼煎至两面金黄,掺水放点盐,丢几根洗好的紫苏进去后盖上锅盖,没一会儿香味就飘散了出来。
许大嫂背着背篓带着俩孩子从外面回来,闻到那香味就诧异道,“娘锅里煮的什么?
好香啊!”
许大娘边收拾院子里栏杆上晒着的野菜干边开口应道,“许婉那丫头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鱼,给她大伯熬汤呢。”
许婉说她自己抓的鱼,许大娘是不信的,那河里的鱼多滑溜啊,哪儿是那么容易抓的?
许大嫂放下背篓就快速往厨房里走去,“鱼汤居然煮了这么香?
我去看看。”
当天晚上,一家子都喝上了许婉煮的鱼汤,一个个都赞不绝口,不敢置信这是出自许婉之手。
许婉喝完了一碗鱼汤,才发现东方枫不见了,她有些兴奋的开口,“那病秧子走了?”
许大朗不赞同瞪了许婉一眼,“别叫人病秧子,多不吉利。”
许婉用力咬了一口杂面馍馍,“我就说嘛,就咱家这条件,他有啥可图的?
还留着干啥!”
许卫民轻哼,“我女婿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回去收拾点换洗衣物就回来。”
许婉轻嗤一声,含着块儿馍馍含含糊糊开口,“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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