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那黑压压的军队,还有让哥哥们咬牙切齿的那个“顾”字,奇罕身子一抖,立马反应过来大喊:“撤,快撤!”

他只是想向父王证明:自己长大了,可以像雄鹰那样去飞翔!

他之所以特意绕过阴山,来到这个小县城,就是想试试水,想将自己的能力展示给哥哥们看,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在父王膝头撒欢的小子了。谁曾想他带来的上千铁骑奋战了整整一夜,都没能拿下这个小小的郡县。

该死,这些中原人都该死!凭什么他们可以住着这么好的房子,还有吃不完的粮食……这场子自己早晚会找回来的,他狠狠地瞄了一眼身后的那支队伍,就是这一眼,成了他噩梦的开始!

红底黑字的“顾”字军旗在凛冽的寒风中发出烈烈声响,一身铠甲的周秉承一马将先,只见他双腿夹紧马腹,挽弓搭箭一气呵成,“咻,咻,咻”三声,三支箭矢似流星般划破长空,在闪电的照射下森意阵阵,以雷霆之势席卷而去。

远处策马而去的奇罕似有所感,侧身避过致命的一箭,却被后发的两支箭掀翻在地,大腿和肩胛骨已被狠狠地贯穿。

“小王子!”

副将阿力大喊着伸手去捞,却被一箭贯穿手臂,重心不稳,也跟着跌倒在地。

“哦,哦!”

士兵们欢呼着拍马而上,迅速将他们围困起来。

“捆起来!给我捆严实喽!”周秉承沉声道。

“是,将军!”

“放开我!”奇罕瞪大眼睛,奋力地挣扎着,“你这个阴险小人,有本事你跟我光明正大地打一场!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住嘴!”捆人的几个小士兵用力地踹了奇罕几脚,直踹得他像只虾子一样弓腰驼背仍觉不解气,“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跟我们将军提英雄好汉?你也配?偷鸡摸狗的下作东西!”

“就是,踹你小爷都嫌脏了脚!”

周秉承大跨步走开,对身后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城门大开,余成带领着众人鱼贯而出。

身后的百姓举起手中卷起的大刀或铜盆大声的欢呼着,渐渐地,欢呼声小了,哭泣声越来越大。

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老钱还活着……呜呜……老何,待会老子请你吃豆腐脑沾油果子!”

何曦眉头紧皱地看着拽着自己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钱满,忍了又忍,倒底没把衣袖抽出来,只哑着嗓子道,“那得看做油果子的老张头还在不在啊?”

余成没空搭理身后的那两人,带着所剩无几的衙役和跟在身后的老百姓们上前与周秉承见礼。

“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周秉承冲余成拱了拱手,赞叹道:“周某能结识余兄这样文能立世,武能立国之人实乃大幸啊!”

“周将军客气啦!”

余成倦怠不已的面容在见到奇罕被活捉的那一刻重焕了新机,整个人都显得神采熠熠,“小弟对将军神交以久,今日能一睹将军的风采,又见识了如此精湛的骑射之术,实乃小弟三生有幸!”

两人相互客套地礼让着进了城。

听着堵住嘴的奇罕那满是不甘的“呜呜”声,周秉承抬头望向不知何时已霞光万里的天边,终于有由头回京都一趟了,不知道冉玉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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