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昨晚和相公战了整整一个晚上,他怎么还舍得让我们上山来采药啊?他就不怕累坏咱姐妹俩吗?”蛇妹妹皮皮瞪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问姐姐道。

波波一边伸出细嫩的玉手牵着妹妹,把她拉上斜坡,一边说道:“相公从来都不知疲倦,精力旺盛到不行,他呀,都忘记了还有‘劳累’二字,姐姐们轮番上阵都打不败他,你就想想相公有多厉害!”

皮皮好奇地问姐姐道:“姐姐,你说我们这七个姐姐当中谁最能打?”

“应该是念姑姐姐吧!她能和相公打个一整夜!其他的姐姐们顶多都是几个时辰就败下阵来!”波波用手掩着朱唇,嬉笑的回答道。

“姐姐,那你说相公最喜欢我们当中的哪一个?”皮皮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接着问姐姐道。

波波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煽动了两下,说道:“应该是鸦儿姐姐吧!相公中毒的时候,就是鸦儿姐姐帮相公解的,说是和相公斗一宿,把鸦儿姐姐累的不成样子,才帮相公解了毒!”

“我觉得相公应该最喜欢粉玉姐姐,长得跟仙女一样,还满身的花香味儿,最主要的是粉玉姐姐连饭都不用吃,简直完美无瑕!”皮皮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一下。

“唉!”皮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想到这,我就上火!我一拉大便的时候,我就觉得天都要塌了!像我这样的绝色美女居然还拉大便!”皮皮说完,撅着鲜红的小嘴儿,显得有些沮丧!

波波看妹妹有些自卑,便说道:“咱们相公是什么人?能透视人体,在他眼里,我们穿不穿衣服,好不好看,吃不吃饭,都是一样的,妹妹不要自寻烦恼!”

“我还是觉得咱俩最亏了!我们是最先认识相公的,现在却成了老八,想当年,我们第一次见相公的时候……”

一座大深山里的小村落中,一个小男婴儿降世了!

一栋破房子里,范士进架住妻子刘翠云的腋下,刘翠云满头大汗地半蹲着,地上铺着一条破被子,孩子刚刚落地,隔壁的张老太就马上剪断脐带,然后拎起孩子一对小脚丫,照着屁股啪啪的俩下打将下去,只听得“哇”的一声,羊水顺着男孩鼻子、耳朵和嘴巴喷了出来。

这时,张老太紧张的表情得以舒缓,对着范士进轻声说道:“娃儿没事,你再架住翠云一会儿,这样胎盘下的快!”

“唉!好嘞,二婶。”范士进边回答着边低头问道:“翠云,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刘翠云轻轻点了点湿漉漉的脑袋,顺势把头靠在丈夫胳膊上。

张老太急忙把孩子洗上一洗,包将起来放到炕上。

正此时,胎衣已下。

“士进呐,快把翠云抱到炕上去,用被子盖好。”张老太一边说着一边把胎衣拾起放入盆中清洗,动作娴熟手脚麻利。

“唉、唉、唉唉!”范士进慌忙答应着,一把抱起妻子放到炕上,用被子将妻子捂了个严严实实!

此时,张老太已经洗好了胎衣递到范士进手上说道:“去把它切一切,放上我拿来的那些黄芩红枣炖熟了,给翠云补补身子。”

“二婶,放盐吗?”范士进连忙问道。

张老太想了想说:“还是少放点吧!没点咸味儿怕她吃不下。”“哦,对了,红枣要拧开了炖!”她继续这样叮嘱着。

“嗯,知道了!二婶。”范士进匆匆地快步而走,到厨房忙活起来。

刘翠云微睁双眼有气无力地把手伸出被子,摸向自己的儿子。

“娃儿挺好,放心吧!”张老太说着,连忙把孩子放在刘翠云的臂弯里。

“幸亏有您了!二婶。”刘翠云的眼里充满了感激。

“看你说啥话嘞!自从我那丫头丢了以后,你和无病还不就是我的娃一样!”张老太摸了摸刘翠云的头,悻悻的说着,凝望着空气,眼神中略过一丝哀伤!

刘翠云抓住张老太皱巴巴的手握了一握说道:“二婶,我和士进都无父无母,你和二叔就是我们的父母 ,我俩会孝敬你们的。”

张老太另一只手在刘翠云的手上拍了拍,紧紧的握着……

第三天一大清早,老张头便对张老太嚷嚷着说:“老婆子啊,我给士进媳妇抓两付药补补吧!”

“算了吧,你个半吊子郎中,你开的药方子,来来去去就是小柴胡汤,也难怪人家都叫你‘张柴胡’!”张老太一通数落。自己这个老头子虽然在别人眼里算是个神医,但是她自己却看不上眼。

“病能治好,就行了呗!”老张头斜斜眼睛小声嘀咕着。

张老太收拾了些破衣服撕成的布片,夹在腋下直奔隔壁的范士进家而去。

推门进屋,张士进 正在做饭,“二婶来了!这么早吃饭了吗?一会儿在这吃吧!”张士进笑盈盈地对着张老太说道。

“吃过了,吃过了。”张老太直奔里屋。

“婶子!”刘翠云正在给孩子喂奶,见张老太来忙欲起身。

“哎哎,别动别动,我取了些布来,给娃儿当尿布用,都洗干净了。”说着,把夹在腋下的一卷布片放在炕上。

“哎呀!”这时,只听得刘翠云大叫一声。

“婶子,你快看看这孩子的眼睛是咋啦?”刘翠云急切地把孩子顺给张老太看。

张老太定睛一瞅,顿时浑身一颤,脸色大变,只见那娃儿刚刚挣开的左眼根本没有黑眼珠,只有一白眼球来回转动。

“士进呐,快去找你二叔过来给娃儿看看。”张老太慌忙地喊着。

范士进听见妻子叫声已然进屋,上前看到孩子左眼后大惊失色。

“啊哦,我这就去。”即刻夺门而出。

转眼间,张柴胡气喘吁吁而来,后面紧跟着满脸惊恐的范士进。

“我看看,我看看。”张柴胡扒开娃儿的上眼皮,又扒开娃儿的下眼皮,果然没有黑眼珠。

老头子眉头紧锁:“哎呀!这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老夫看了一辈子病,也未曾见过这等事!”

“这胎带的病恐怕是没救了,这眼睛定是盲的,唉!”老张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众人皆愕然,沉默不语,刘翠云转过头,偷偷的抹了抹眼泪!她深知,在这方圆百里,二叔的医术是数一数二的,他说没救,十有八九就真的没救了!

转眼几年过去,又是一个春天。

夕阳已下,天色渐暗。

范士进已经把自家和邻居二叔张柴胡家的地都种下了,回家的路上正遇见同村慌慌张张的李麻子,这家伙长得满脸麻子,因此得此外号。

“范老弟呀,看没看见我家大妮,她去采蕨菜到现在也没回来!”李麻子急红了眼睛。“唉!咋办呐?”

“李大哥,你别急,我帮你去找找,镇妖塔哪蕨菜多,咱们上哪找找。”范士进说道。

这个少言寡语、老实巴交的农民,无论谁家有事,他都愿意帮忙。

范士进把手中的锄头放在路边,随李麻子向正西方向的镇妖塔走去。

镇妖塔距离范士进所在的保安村正西十里路程,此处周边山高林密,唯独以镇妖塔为核心的方圆百丈之内不长树木,只有蕨类植物生得密不透风、且甚是粗壮。

“大妮、大妮啊、大妮……”

镇妖塔下范士进与李麻子二人双手阔着两腮连声大喊。

大山之间瞬时回声荡漾:“大妮……大妮……大妮……”

一直找到天已大黑,根本没有大妮踪影,李麻子哭丧着脸,无奈与范士进一同回转,各自回家了。

“李大哥,别太难过了,大妮兴许不会丢,可能迷路了,说不定自己就会回来。”临别时范士进安慰道。

李麻子无奈地点了点头,垂头丧气地走了!

“咣咣咣”

“谁呀!”孙大年边问边打开门,只见李麻子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外。

“是你小子!”“有什么事儿进屋说吧!”李麻子失魂落魄地跟在孙大年身后进了屋。

“我家大妮也丢了!”李麻子坐在炕沿上两眼发直喃喃道。

“啥!大妮也丢了!跟我闺女一样丢的?”孙大年大惊失色急切的询问着。

“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样儿2明天。”李麻子嘟囔着,突然他眼睛一亮大声说道:“会不会和咱俩前几年去挖镇妖塔有关系?”

孙大年上前一把捂住李麻子的嘴:“你小点声,算上咱俩家的闺女儿,村上已经丢了七个女娃子了!”说到这,孙大年鬼头鬼脑地压低声音:“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咱俩去挖镇妖塔,还不把咱俩沉了塘,我爷爷听他爷爷说:‘咱们这个保安村就是为了看守镇妖塔而建的,后来村民们看守时间长了,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就懈怠了!’他老人家就是当时的村长。”

孙大年咽了口唾沫,贼不流球的眼珠儿转了转继续说道:“我听我爹说镇妖塔里可能有宝贝,我才找你去挖的,这事打死也别说出去,听见没有!”

“嗯,决定不敢说,决定不敢说。”李麻子惊慌失措地点点头,接着探着脑袋问道:“大年哥,你那时候从咱俩凿了三天的小窟窿里到底看见啥啦?”

孙大年登时冷汗直流,手足无措地摆摆手:“别问了,别问了,你以后再也别去哪!快回家去,以后别再提这事儿了!”

镇妖塔下,一条双头小蛇顺着孙李二人七年前花了三天三夜凿开的一个小洞钻了进去,此双头小蛇一个头为白色,另一个头为黑色,在蛇腰部交合以下,黑色与白色交替缠绕直至尾巴尖上。

双头小蛇经由塔下花岗岩的洞壁之上蜿蜒而行,向下爬去,此洞如喇叭状越向下越宽,行了数百丈,待游行到洞底,洞中有一块三尺方石,石上放置夜明珠一枚,如鹅蛋大小,发出幽幽蓝光。

只见双头蛇黑白两个头交叉旋转,瞬间化作两个女子,一个通体白色长裙,另一个一袭黑色长裙,两女长得闭月羞花之貌,肤白貌美且一模一样,长发如瀑,直至齐腰,黑衣女子头发上扎着一条白色丝带,白衣女子长发上系上一条黑色丝带。

两女子唯唯诺诺低着头,拱手拜向前方,口中齐声说道:“干爹,女儿回来了!”

黑暗之中,一条无比庞大的巨蛇蠕动着水缸般粗细的身躯,两只海碗大的蛇眼缓缓逼近两女子,突然,一条拇指粗的大蛇信子,像大鞭子一样从其口中甩将出来又极速缩回,吓得两女子浑身瑟瑟发抖。

“干爹,现如今很难找到落单的女孩儿了!”两女子颤巍巍的声音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时,巨蛇发出一种闷沉苍老的声音说:“你们不用怕,每年一个也勉强够了,只是你们还要弄来些吃的东西,不要把她饿死,再养她一段时间,等我每天一点一点吸干了她的纯阴元炁,养了精神,我就可以冲出这个囚禁我千年的牢笼啦!哈哈……哈哈……哈哈……”

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回荡在这阴冷的山洞里。

两女子同时望了一眼蜷缩在黑暗角落的李大妮,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敢忤逆。

“是!干爹!我们这就去给她找吃的。”同声答毕,两女单手互牵,身子一旋,化作一条双头小蛇,沿着洞壁飞速向上爬去。

待从塔下小洞爬出,双头小蛇迎风一晃,瞬间变成数丈长,游走而去,疾驰至远离镇妖塔处,双头互旋,又变成二女。

白衣女子眉头紧缩:“姐姐,我等二人若寻得食物供养那凡间女子,乞不是让她更遭了多日的罪!”

“那又有何办法?这几年间来到塔下的女子不都是如此下场吗!凡近塔者,干爹悉知,你我若不将其吞下,带入洞中,恐怕我俩性命不保,别再说了,还是给那女孩儿找些吃的来。”黑衣女子说罢,便顺山间小路向东而去,白衣女子紧随其后。

行至密林外,二女顿觉一块乌云遮蔽了太阳,抬头一看,两女子大惊,只见一大雕翼展数丈,空中悬停,双目如炬,直直地盯着二女。

两女子欲回,归路已被大雕截断,只得化成原形,变成水桶般粗的七丈双头大蛇,与大雕战再一处。

那只大雕一个俯冲,巨爪如钢钩一般直击黑色蛇头,白色蛇头回转巨口咬向大雕侧翼,大雕不避不闪,用它如铁锥般的尖喙飞速直击,正啄在白色蛇头的眉心位置,只听得“砰”的一声,白色蛇头被啄的鲜血淋漓,只见她头昏脑胀、摇摇欲坠。

此时,黑色蛇头也如头部受伤,痛苦万分,仰天长啸,口中发出阵阵嘶鸣,双头大蛇搅动身体,猛地将尾巴抽向空中大雕,大雕侧翼上旋,一个转身躲过。

趁此机会,那七丈长的双头大蛇身躯一抖,化作一尺半长的小蛇,钻进身边的苞米地中逃遁而走。

大雕回身不见双头大蛇踪影,知她变化,遂迎风翻滚,身躯瞬时缩小,变作一只小山鹰,于空中悬停,鹰眼犀利,细细搜寻。

正在此时,正东方向走来一个大概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左眼上带了个黑色眼罩,手里拎着个小筐,蹦蹦跳跳向此处而来。

双头小蛇正躲在苞米地头的一簇老鸪眼树枝下,这老鸪眼树又名火琉璃,此灌木长得满身毒刺,被当地农民整株砍下,拦在地边,以防庄稼被过往的牲口踩踏。

眼望独眼男孩到来,小蛇自知不敌大雕,又见男孩手中小筐,猜他定是去往镇妖塔处采摘蕨类植物,于是,待男孩刚刚从身边过,便随即潜在男孩身影下,欲借其身影掩护逃回镇妖塔内安全之地。

奈何!此等行事哪能逃得过那只山鹰的锐眼,只见那悬停于空中的山鹰调整身姿,正欲俯冲下去,将那双头小蛇擒获吃掉。

独眼男孩蹦跳前行,刚好踩在一石子上,一个后仰,摔了个仰面朝天 ,小筐也滚落一旁,男孩一只独眼正看见山鹰马上将欲攻击自己,便随手扶起路边一颗手腕粗的火琉璃树,火琉璃茂密的伞形树冠将独眼男孩遮蔽了个严实。

说时迟,那时快!树冠刚刚竖立未稳,山鹰已到。只听得“嘭”的一下,山鹰躲闪不及,撞在火琉璃满是毒刺的树冠上,顿时疼的它“嘎”地大叫一声,蹬翻了独眼男孩手中的火琉璃树,遂飞向天空,霎那间不见了踪影!

男孩被刚才的一幕惊得一脑门子的冷汗,傻愣愣地呆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低头欲要拣那小筐,却又见一条双头小蛇盘在脚边,“啊,蛇!”翻身爬起逃到几步开外。

独眼男孩想要转身跑开,却又心生好奇,心想:“这小蛇生得好奇怪,怎么两个头,待我上前去瞧个清楚。”

心里一边思量者一边在路边拣上一根细细的小棍儿,去捅咕那小蛇的身体,扒拉几下,那小蛇似半死不活,昂起的两个头摇摇晃晃如喝醉了一般,最后竟然两头一起栽倒,倒地不起。

“我又没打你,你怎么就倒了?”独眼男孩自言自语,上前仔细察看,这才发现,白色蛇头上竟然有丝丝鲜血渗出。

男孩见罢,以为小蛇已死,扔了小棍儿,捡起小筐,欲要去镇妖塔方向采蕨菜去,可转念一想:“这小蛇怪可怜,蛇命也是命啊!不妨救一救,万一还能救活呢!”

想到这里,独眼男孩捧起昏迷的双头蛇放进小筐,拎着筐向正东保安村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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