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现在算不算是百万富翁了?”雪瑞接到了自己手机上的银行到账提醒之后,奸笑着对我说道,搞得我再一次的想要打他。掏出一支烟递给我,然后自己点了一支之后,将车里的音乐稍微调大一点,并且跟着哼着小调,一副怡然的表情。
“好了,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了,该找个地方吃饭了,而且上午喝了接近两个小时的茶,该找个地方放放水了。咱去哪吃?要不去肯德基吧?不算太贵,而且还有厕所。”我接过烟点着之后,对着雪瑞提议道,毕竟喝了一上午的水,到现在还没有上厕所呢。
“行,听你的,晚上还有一头大的呢。”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混的时间长了,雪瑞现在也开始学会过日子了,按理来说,一般情况下,他得到了钱之后都是会胡吃海塞一顿的。
吃完了中午饭之后,我们又去了比较高档的商场逛了一下,毕竟挣了钱就是用作消费的么,买了两百块钱的衣服之后,顿时感觉那股子满足感油然而生,而且还有效的消磨了时间,这不,逛商场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们来到了磊子哥的店里,准备等待着我姐和我姐夫的到来。
说实话,我并不是想吃这个饭,因为磊子哥跟我的性格本来就不是很合适,用他的一句话就是交流是人与人之间的博弈,无关胜负,乐趣无穷而已。可是我喜欢的事顺应天命,所以我们俩的性格本来就是不合适在一块吃饭的,明明血缘关系在这了,在远能远到哪里去呢?还非得整这些形式主义来联络感情,真是搞不明白。而且嫂子这个人我也不太好说,人都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嘛,也可以理解。
之前在商场花了二百块钱,大概的买了一些礼物送给小玉玉,我们就直接进了门,这一次嫂子倒是非常的热情,不过看样子倒是和磊子哥有些不太对付,不用问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该管的,毕竟这是两口子的家务事,我们就算是再近,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自然没有插嘴的权利,所以我俩很默契的当做不知道。
我姐也在我们到了十分钟之后到来了,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自然也没有必要在等熟了,磊子哥提前关门,我们这一伙人直接奔赴了这次的目的地,点了菜之后,一边等着才上来,一边拆开酒倒上,就着饭店送的凉菜,开始闲聊。
磊子哥常年在市里,基本上也就是闲下来的时候能够回去看一眼,当天晚上还要赶回去,毕竟他那个店的客流量还是很大的,不能耽误了不是?所以聊着聊着无非是聊起了老家的家长里短的。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要聊的事情就只有两件,一件事情是已经计划好的,全体成员开过大会决定好了的小伟要在这个月结婚,还有大概十天的时间,而另外意见就是出现的意外了,我们的近邻,我们村的名门望族里的事情了。
本来我们各过各的,也没有必要谈起,但是他们家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凯子叔去世了,年近三十五岁,按理来说这是一个黄金年龄啊,不应该这么快就去世了,可是事情偏偏就发生了,而且发生的十分的离奇。他是喝药自杀的。
说实话,凯子叔给我留下的印象不是很多,我们两家住得比较远,所以自打我上小学他上初中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了,我印象中他长得胖胖的,很有福相的(那个时候也不会看相,现在也不会,所以就当是有福相吧)。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我倒是到现在还记得。
凯子叔年少的时候是比较调皮的,根本不想去学习,上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上学了,奈何有一个在小学当校长的爸爸--我三爷爷,这可是一个猛人啊。而且那个时候凯子叔还很小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的。
所以当凯子叔无论如何不想去上学的时候,我三爷爷也不强求着让他去上学,帮凯子叔和自己请了一天的假,让他跟着我叔去山里体验一下。那个时候我还小,但是有一件事情记得特别的清楚,就是那个时候山上石头多,所以有个有钱的老板把整座山包下来,开山打石头,然后做成方方正正的拿去卖钱。
这个活可不好干啊,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就胳膊那么长,一尺来厚的方石头,竟然有一百多斤呢,而且还要搬上车上去,那个年代又不能用机器,只能人来,所以没有人能坚持几块。我叔愣是靠着自己一把力气一干干了三年。按他的话来说,那些石头搬起来可真不容易,就能知道这个活有多累了。
可是三爷爷愣是把凯子叔赶到了山上,让他搬石头。说实话,凯子叔长得肥嘟嘟的,再加上此时正在证明自我,竟然也能坚持个一两块,可是这毕竟不是他这个年纪干的活啊,三五趟跑完之后,已经累得坐在地上动都不想动了,那个时候天气还比较热,所以也比较缺水。
这个时候,我三爷爷的獠牙终于露出来了,拿出了我们小时候放羊用的皮鞭,对着凯子叔就来这么两下,那可是从我们农用三轮车上换下来的传中皮带里抽出的逆龙筋条啊,虽然细,可是结实着呢,而且打在人身上马上就要有痕迹。
我凯子叔哪里挨过这个?细皮嫩肉的,被壮年人这么卯足了劲一抽,当即嗷唠一声从地上弹射器来,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三爷爷,还是倔强的说道:“你让我歇会喝口水不行么?”
“喝水?你看看他们不累么?他们搬得石头块比你大,比你多,他们要喝水了么?他们歇了么?还不快点干活?”三爷爷冷笑了两声,对着凯子叔说道,说着又要扬起手中的鞭子。其实此时三爷爷眼里面已经有泪花了。
“我错了,我回学校去了!”又是一个多小时,凯子叔终于坚持不住了,对着三爷爷求饶,表示自己已经知道错了,希望能够歇一会。可是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三爷爷根本不听,每次凯子叔提出要休息,三爷爷总是会扬起皮鞭。不知不觉的,凯子叔竟然坚持了一天,我都不敢想那一天凯子叔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所以从小到大,我凯子叔留给我的印象都是坚毅的正面形象,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去喝农药自杀。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办法改变了,剩下的事情才是重点啊。磊子哥对着我说道:“之前我跟我爸商量过了,我爸说他们开大会讨论过,咱们这边一办事都是用他们一家,现在他们有事了,我们不到场不太合适啊。”
“那就去呗,说实话,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都没听我妈说起过啊。那就去呗,我是无所谓,毕竟凯子叔我还是小的时候见过,自打我上了初中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了。”我无所谓,毕竟我自己死了都会这么平淡,无非是有些难过而已,哪有心情去管其他人啊?
“我倒是见过他,他之前在城管局里工作,据说马上就要提升副主任了,可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你说人该有多么脆弱啊?”磊子哥继续说道,然后把整杯的啤酒一口闷掉之后,对着我们说道,言语中无尽的唏嘘,显然是有感而发,其实凯子叔跟磊子哥好像还是同学来着,怪不得会有这样的情绪。
“嘿嘿,人嘛哪有不死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次商量了吗?我们一家出几个人?”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因为他跟我们并不是一个家族的。而且我们这里有风俗,就是婚丧嫁娶都要张罗着酒宴,我们这里称之为大席,所以就需要有人帮忙炒菜上菜之类的工作,一般本家是不会做的,都要请人来做,说是犯了忌讳,所以我才会说去几个人帮忙。
“听说是一家去两个就够了,大伯和三叔都在外面,估计到时候还要二伯和你或者雪瑞去,二伯是肯定去的,他跟医院的那个大叔不是把兄弟么?你俩我估计都逃不掉。嘿嘿。”磊子哥一笑,又闷了一口酒,对着我说道。
因为我奶奶还健在,所以我们排的话只能按照爷爷的那一辈排,所以就是我们家和雪瑞家以及大伯家一共去两个人。我爸兄弟四个,我还有一个四叔,但是前两年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媳妇,只能招出去了,也就是入赘了,所以不能算是我们家的了。
“那到时候你也回来啊?”磊子哥是二爷爷家的孩子,二爷爷就我叔这么一个儿子,而我叔也就磊子哥这么一个儿子,办事情女眷是不能做这些的,所以都是大老爷们,所以他们家一共加起来也就是两个男人,自然是要全部到场的。
“那怎么办?不去也得去啊,咱们办事的时候,他们多仗义?咱们不能这么不讲究不是?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早到一会吧。”磊子哥夹了一口菜,对着我说道。其实磊子哥在没有结婚的时候,是非常在意老家的事情的,但是结了婚开了那家店之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每一次几乎都是他最晚到的,跟别说干什么活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孩子王到现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地步的原因,最起码我们这一辈中信奉他的人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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