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水啊,今天这么早啊,别着急回去温书啊,来姐姐这儿坐坐再走啊。”

还有更露骨的:“喜水快来,姐姐后背痒的很,快来帮姐姐解解痒。”

喜水顿时面红耳赤,差点把头挨到胸口,闷声闷气的说:“痒你就去医院,要不我喊老渠头来帮你。”

“哟,还是纯情小处男呢,姐姐帮你做男人啊,喔呵呵呵呵。”

吓的喜水一阵胆寒,几乎小跑着,一溜烟跑回自家的铺子,一甩手把门关上了才松了口气。

老渠头正把iPad立在桌子上看老港片,空出来的手在扎纸人,回头看是喜水:

“搞莫子?你娃又逃学了?啷个几刻钟,就返家了哇?“(搞什么?你小子又逃课了?几点就回来了?)

“你莫管,”喜水头也没回的往自己的违建二层走去。

“哎哎,搞快来帮我换个电影,要香港的,我眼神看不真的哇。”老渠头指着桌子上的平板电脑说。

喜又水从上了几级的楼梯上退下来,拿起平板捣鼓了几下:“跟你说到了的嘛,这些活,我周天来做,你就莫要搞了嘛!”

“早点搞了嘛,客人还着急要的嘛,我听他们说,读个大学堂很贵的哟。”老渠头看着眼前的喜水说,一转眼那个襁褓里的婴儿已经这么大了。

喜水无语的摇摇头:“你夜饭吃了没哇?要不要我给你弄点?《赌神2》可以不哇?”

“吃咯,吃咯,下了一把面条,还有点藤藤菜,好的很,”老渠头看了眼片头:“这个看过咯,换一个,换一个。”

“喏——这里边都是,想看哪个自己点,我瞌睡来咯,先去睡咯。”喜水把平板电脑塞给老渠头,转身上了楼。

“这背时娃娃,”老渠头眯着眼睛挨个看了一圈,点开个《富贵兵团》,抬头看了眼已经消失在楼梯顶端的喜水,自言自语的说:

“娃大咯,关不住咯,那个局不知道他弄的下来不,实在不行,还是只有去帮他一哈……”

喜水钻进自己的一片天地,搭建的二楼,除了一张小床,一个桌子,还有一个简易布衣柜,摆不下多一把椅子。

昨晚几乎熬了个通宵,今天又钢了一整天,一看到自己的小床,浑身卸了力一般,突然发现书桌上有个碗,打开一看,是一碗亮晶晶的冰粉,之前在山城经常在走街串户的小贩那买来吃,自从搬到这边,还是第一次看见。

老渠头做的?喜水拿起小勺搅了搅,上边有花生碎和山楂片,虽然不是很地道,但味道还是熟悉的味道,尤其是红糖水熬的恰到好处。

“这老渠头,真的是,没事搞什么冰粉。”喜水哗啦哗啦全刨进嘴里,带着那一丝丝的凉意,拉过一床毛巾被,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头,瓦狗把自己的校服脱了,搭在肩上,光着膀子走进一条巷弄。

两边都是很有历史的大青石修建的老房子,都只有二三层高,空气里满是生活的烟火气息,饭菜味、菜帮味、剩菜的馊味,甚至还有公共露天厕所传来的尿骚味。

嗅着如此接地气的味道,瓦狗才真的回到熟悉的环境。

巷弄七拐八拐,如果是第一次来的肯定找不到路,只有常年生活在这里的老街坊才熟悉这一转,墙上布满青苔,一盆一盆随意栽种着小葱蒜苗。

未来这片会纳入拆迁区,很多老人一方面舍不得,另一面也想给自己下一代留点什么,就像瓦狗的奶奶,有一个40多平的小阁房,经常念叨着给自己孙子娶媳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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