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铁里面,我越想越不对劲,因为我记得很清楚,我刚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可骨笛飞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听见卧室门被撞开或者破损的声音,如果那样的话,应该动静很大才对。

我把手放进提包里摩挲着骨笛。

“难不成这玩意儿能穿墙?”

那骨笛愈发的神秘,我并未把这当成一个累赘。

黄冠在我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闲话,我心里想着事情,只是有意无意地回应着他,直到他抓住我的肩膀摇了摇。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没啥。”我向后一缩,因为我身上的肌肉正在疼痛着,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是不是喜欢内谁了。”

“啥内谁?”

“就那天我见着的那个,我不认识她,但挺好看的。”

“你说宋以沐?”我回想起来,他俩确实打过照面。

“是吧。”

“别闹笑了。”我甩了甩手,“我原来的师父请假了,她现在是我师父,我跟着她办事儿呢。”

“那不正好,近水楼台,我看你俩挺般配的。”

“别贫。”我瞪了他一眼。

黄冠笑了笑,把脸收了回去,片刻之后又凑了过来。

“其实我刚才是想跟你说。”黄冠的脸色有些古怪,“你还记得那天出事儿的妹子吧。”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揪。

“当然。”

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夜晚、那个路口,那个意外。

“基地把事情压下去了,但是我找到之前那个女的,问清楚了那妹子的事。”黄冠叹了口气,“事情有点复杂,你想听吗?”

我顿了顿,做好心理准备。

“说吧。”

“她老家是河南的。”

“这我知道。”

“最开始基地查到的资料,是河南那边的人口局还没更新的资料。”黄冠有意压低声音,“其实她家里的老人去年年末就走了,基地发的那笔钱也并没有打到任何地方,被政府退了回来。”

我点了点头。

“然后,我又问了她生活情况。”

“嗯。”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急着用钱?”

“说过。”

“她急着用钱也不是家里的原因。”黄冠停了一下,“这话可能有点不好听但……”

“她急需用钱是因为她前男友给她留了种,她得打胎。”

就这么简单,也不是给家里人治病,或者还债,只是为了凑钱打胎,说白了还是怕自己怀了孕,再也挣不到钱了。

我面无表情听完了黄冠的话。

“她……现在在哪儿?”

黄冠指了指头顶,说:“离我们基地很近,一家没有名字的殡仪馆。”

“抽空去看看她吧。”

她也死了,彻底死了,虽然她在这世上已经了无牵挂,没有亲人或者家庭,但好在,还有一些人能够记得她。

不禁回想起云落说得话。

“黄冠。”

“诶。”

“你说啊,是死亡可怕,还是消失可怕。”

黄冠没有多想。

“那肯定是消失可怕。”他果断回答道,“你想啊,古代多少英雄豪杰,如今不都是我们敬仰的对象啊,那死了都风光!可是消失可不行,要是我死了,都没人知道,那也太惨了吧。”

“确实。”

“怎么问起这些?”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有心事儿哥带你喝酒去。”

“我靠,就没人说你两句吗,你好歹还是军人,真离谱啊您。”

黄冠恬不知耻的笑了笑,有了上次的经历,我是不会再去酒吧了。

他若有所思了一番之后说:“无论死亡还是消失,最重要的是,要让别人记住你的名字。”

“你还真要当千古留名的大英雄吗?”

“咋,你看哥没有这个气质?”

说罢,他推了推那并不存在的一头秀发,朝着我一乐。
"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