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八岁了,要不是村子出了这事儿,我都能去上学了!

师父紧紧的捂着不放手,但是后院里面越来越放肆的笑声还是传了过来。

我自幼视力听力就很好,所以远处他们的谈话声还是隐约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吴博士,您这么有学问,还被这样对待,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可是要封官拜相的,此时却虎落平阳被犬欺,妹子真心替您不服!”

“张大哥,您可是个大才子,那文笔文风想必无人可比。原有司马相如弹琴给美人听,近有冲冠一怒为红颜,您能不能大笔一挥,也给我做首诗,让我在姐妹们面前显摆显摆嘛!”

女子软糯的声音,听得我都有些醉了,何况是这些听起来不得志的男人。

我感觉师父的手有些僵硬,便轻轻扭头挣脱开,后院的女子军团已经载歌载舞,甚是热闹。

大圆桌上的鸡鸭鱼肉,让我的口水顺着树洞流下去。

“别流了,一会儿池塘水冒出来把村子都淹了!”

我用手擦擦嘴,这老头损人太狠!

“他们是什么人?”我试着转开话题!

师父想了一会儿,说是下放到采石场的知识分子,师父曾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尤其是刚才那个叫张主编的老头,他还和师父讨论过道法玄学,师父对他的印象极为清楚。

“那个张主编,是南方一个城市报社的主编,抗战胜利前曾就自己办报纸,宣传三民主义,很有思想头脑的人物。后来…”师父没有说下去,被下放到这儿肯定是有着不得已的原因。

唯有一个黑瘦的老头,在另外一张桌子上自斟自饮,其他女子不敢上前。

“那个是个带兵打仗的人物,手中染血无数,想必是这些女子不敢上前的原因吧!”

只是,他们不在采石场干活改造,怎么会出现在鬼村?

几个男人不出片刻,就被灌得醉醺醺的。那些女子几人合力,把几个男人往屋子里面拽去。

师父长叹了一口气,我看的辛酸。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师父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幽幽啊,看到了吗?知识就是力量,只要有学问,无论出于什么境地都会受人尊敬!”

我成功的被师父击败了,他这样无时无刻不在教导着我,我最亲爱的师父。

我扭身往大白的方向看去,这家伙大摇大摆的都快走到门前了。正在他要开门的一瞬间,后面赶来了几个人。

正是消失已久的老马头!

“哎呦,白家的小展堂,几年的功夫,身子骨硬朗了啊!”

大白听见声音,身子一顿,手中的铃铛停了,村民跟着也齐整整的站在街上。

大白立身拔剑,一句话都没有,冲着后面的老马头就攻了上去。

没等近到老马头的身,他身边窜出来四个打手一般的壮汉,把大白团团围住。

“幽幽,我要去帮白展堂,你自己小心藏好!一会儿,我设法把村民送进来,你把他们送回村子!”说完,师父就把铃铛塞到我手中。

哎,师父!他还没教我这个铃铛怎么用!

大白身体本就没恢复的太好,如今以一敌四,怎么是好?

师父的突然相助,顿时扭转了局面。

“赵道长,命真是好啊,你养了一个好徒儿呐!”

师父冷笑一声,还未作答,大白趁着老马头分神,直奔他命门。

短短一瞬,那几个帮手还没反应过来,大白的身影犹如一条白练,及刚硬又柔韧,匆匆几招便旋风似的回到师父身边,老马头眩晕的转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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