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小肖凡刚和小伙伴翘课去了摸虾打狗，浑身上下玩得乌漆嘛黑脏兮兮的，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家门前那个小巷子口。
隔着老远，人就听见房东太太那大嗓门，正和自家老妈站家门口唠着嗑。
“对对，挺可怜！这么小就没了亲爸亲妈，也不知以后姐妹俩怎么生活……唉！好歹是远房表姐亲侄子生的孩子，就这么让她们先过来住下吧，反正房子闲着也是闲着。”
“害！您是个好心人儿！咱街坊邻居这么多年，我也不说这客套的虚的，不骗你！不过……学校办好了吗？还有，平时她们的生活，怎么办？”
肖妈妈嘴里嗑着瓜子，瓜子皮随手往地上一扔——反正等着小兔崽子回来了，让他扫掉就是！
小肖凡食指屈起揉了揉鼻子，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身体一转，抬腿就要偷偷往院墙上爬——总之先躲屋里洗个澡先，假装看不见！
一边爬着，一边耳边还能清楚听见房东太太爽朗的笑声之后，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办好了办好了！我们能做的早都办好了！本来是还想着既然接都接过来了，总要每个月给她们点生活费用的，可这小姑娘你还别说，还真挺有原则！十二岁的年纪，说话老道沉稳得不行！说是我们对她已经够好了，不能再麻烦人，还说生活费她自己能想办法，路子她都想好了，就那什么……平时她就爱做点手工什么的！早在搬过来之前，她已经领了些就近的在家就可以做的手工活了，今早收拾完东西，人就开始做起来了！动作实在利索得很！这个年纪的女孩能有她这么伶俐实在不多，看着就可人疼！是个挺有计划还特别懂事的好孩子！咱拗不过，也就随着她了！”
“是吗？这么好的孩子啊……可惜了！”肖妈妈逮着空隙就真心附和了一声，顺带拉出自家不成器的孩子，“我家那混小子，要以后有小姑娘一半……哦不！要有她四分之一懂事，我们就不用操心咯！”
“害！你还别说，小凡凡那孩子从小淘气，我也知道的，不过聪明的小孩嘛……都难带！”
房东太太是个会唠嗑的，顺着肖妈妈的话说下去之余，还不忘说话委婉而不至于让人觉得难听——毕竟谁都不爱别人太过实诚地说自家孩子不成器吧？
肖妈妈一听也是受用，摆了摆手嘻嘻笑着，可自己拉踩自家儿子来，却是不遗余力的。
“害！什么聪不聪明的……我就实话说了吧，他这都快三年级了，还老考班上倒数了，我都怀疑他智商是不是随他爸了……可操心死我了！”
“看你说的……”
房东太太捂着嘴想笑又不好笑，想了想，又把话题扯到了十二岁的远房亲戚女儿身上。
“我听说奈奈在之前的学校里就一直考全校第一，还拿过市里比赛的奖，要不……就近让你家小凡凡找人补习补习？”
“哎？好主意！不过……”
“没事没事，要是怕不熟，回头我帮你说说！街坊邻居的，咱也不说客套话了！”
“那可怎么成？要不，到时给……奈奈？是这个名字吧？好，要不到时给人奈奈补习费吧？总不是无功不受禄，人家应该能接受些吧？哎？”
“行！”
小肖凡听着这两个女人几句话就给自己补习的事说定了，差点一个跟头，险些从围墙上栽下来！
——就说那个奈奈是谁啊？！我才不去补习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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